卫岚公主格外的热情,皇贵妃始终面带笑容,一副温和模样。

苏远和苏芷急忙让开一条路,让皇贵妃和卫岚公主进去,就在众人到了正厅后,下人们早就准备好了招待二人。

皇贵妃打量着苏远父女,越是看越觉得苏远眼熟。

“苏先生,为何本妃见你如此眼熟,莫不是我们在哪里见过?”

皇贵妃也很莫名其妙,就是觉得见过苏远。

苏远也很疑惑,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到卫国,更不可能和尊贵的皇贵妃相识。

但听到皇贵妃如此说,苏远坦然抬头,在看到皇贵妃的时候也觉得眼熟。

“草民见您也十分亲切呢?”

皇贵妃听到苏远也这般说,越发觉得两人必然是见过面的,她柳眉一挑,视线看向苏芷,示意苏芷伸出手来。

苏远朝着苏芷使了个眼色,苏芷走上前去在皇贵妃脚边就要跪下,能够让一国的皇贵妃亲自给她把脉,她哪里敢站着。

皇贵妃抬脚托起苏芷的膝盖,“好孩子,私下里不用如此多礼,病人为大,你坐下便是,更何况,我苗疆中人从不轻易用蛊毒害人,待我查看你种的是哪种蛊,看我可否能给你解蛊。”

皇贵妃总是给人十分亲切的感觉,纵然是出自深宫,却并没有其他女子争风吃醋的嚣张跋扈模样,反而透着骨子淡薄的自在感。

“多谢皇贵妃。”

苏芷感激道谢,就在这个时候,卫岚公主示意苏芷坐在皇贵妃身边的椅子上,随即苏芷把手放在了桌子上。

皇贵妃今日为了给苏芷诊脉,连护甲都没有戴,她粉嫩纤细的手指按在苏芷的手腕上,在探查到她身体里不一样的感觉,无奈叹口气。

她眉头紧蹙,面色也越发凝重,苏远和卫岚公主紧张看着,纵然是平日里活泼好动的卫岚公主,在这一刻也变得安静下来,深怕打扰到皇贵妃的诊断。

片刻后,皇贵妃收回了手,询问道。

“你可曾遇到过苗疆的人?”

皇贵妃并不着急下结论,淡然询问着苏芷,苏芷摇头,眸底尽是不解。

苏远见状急忙解释,“娘娘,我女儿她失忆了,忘记了从前十五年的事情,连我这个父亲都是刚刚认出来的。”

苏远说到这里心里五味杂陈,他苦涩一笑,询问着皇贵妃。

“娘娘,我女儿身体里的蛊虫可解?”

皇贵妃点头后又摇头,“她种的是情蛊,而且是十分正宗的苗疆情蛊,你也应该知道,炼蛊虽然效果相同,但是炼制的过程各有不同,我只能说尝试一下,若是我不能解除,便联系族中大长老前来帮助。”

皇贵妃淡然应允,苏远急忙跪下,苏芷也不敢再坐着,跟着跪在苏远的身边。

“你们就是规矩多,快起来,情蛊虽然不要人命,但却牵制人的心神,对方应该是求而不得,才出此下策的吧,这对她来说很不公平,苏先生请放心,我会想办法为她解除蛊虫的。”

苏远躬身就要磕头,却被皇贵妃身边的宫女给阻止,将苏远父女给扶了起来。

“多谢娘娘。”

苏远声音都带着颤抖,皇贵妃温婉一笑。

“先生莫要客气,顾淮那孩子曾经救过岚儿的性命,我本就欠他一个人情,更何况,我今日见你也格外熟悉,只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我入宫太久,解蛊的手段已然生疏,你暂且等几日,我回去联系族中长老前来,为姑娘解蛊。

此事牵扯甚广,若是我族中之人害人,族中必然会给你一个交代。”

苏远感激不尽,皇贵妃并未久留,但卫岚公主一见苏芷就感觉格外投缘,吵闹着要留下,皇贵妃没有办法,便只能同意。

一行人送走了皇贵妃,卫岚公主便拉着苏芷离开了,苏芷起初还有些拘谨,但是在和卫岚公主相处一会后,便放下了心中的谨慎。

两个女孩子相处的十分融洽,卫岚给苏芷讲着卫国的一些新鲜事,两人时而开怀大笑,时而有露出哀伤之色,苏芷完全沉浸在卫岚讲的故事中,更是会随着跌宕起伏的故事情节而喜怒哀乐。

“心儿,我很高兴认识你,看到你,我就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卫岚就感觉好像她们从很早以前就认识了,只不过相遇的有些晚了。

“公主,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两个女孩子无忧无虑的讲着故事,苏芷听着卫岚滔滔不绝的讲述,只感觉无比羡慕,她也想将自己的见闻告诉卫岚,但是她努力回想,过去的十五年却是一片空白。

“我也很想给你讲我家乡的事情,但是我失去了从前的所有记忆,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实不相瞒,就连我认出我爹,都是靠着心底的那种熟悉的亲近感。”

苏芷苦涩一笑,对于一个没有过去的人来说,她的人生都是不完整的,她很害怕自己忘记了很重要的人,也许那些人正因为她的遗忘而痛苦难过。

卫岚紧紧的抱住她,柔声安慰,“不要着急,有我们族中的大长老出马,你身上的蛊虫肯定不是问题。”

苏芷点头,她也很想找到过去,找回属于她的人生。

两个人刚刚认识的人,仿佛有说不完的话,苏远看着苏芷和卫岚那么亲密,不由得松了口气。

刚开始他和卫岚母女接触,原本还有些担心,如今彻底没有顾虑了。

皇贵妃回宫的路上,一直思索着在哪里见过苏远,那种强烈的熟悉感,让她迫切的想要弄清楚真相。

忽然一个俊朗的面容浮上心头,当年正处于卫国和其他国家争斗时期,那时候的皇贵妃还只是个少女,对于能够偷偷溜出苗疆人世代生活的大山,而感觉十分开心,她满怀好奇心,看什么都觉得新奇。

却不想山下的人并非族中人那般单纯,她刚刚下山就丢了钱袋,身无分文的她,饿的前心贴后背,是当时走镖的苏远给了她一只烧鸡。

如今她还记得那个烧鸡的味道是如何的好吃,那是她从此以后再也没吃到过的美味。

怪不得她记不起苏远,想来他们自那次之后,整整十几年都未曾再见过面,也难怪会认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