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见苏蓉跑远,心底鄙视,一个心里只有男盗女娼的人,还能干成什么大事。

她从怀中拿出一个药包,倒进赵氏的汤药之中,用勺子轻轻搅动后,盖上了盖子继续熬药。

这一幕,被翠竹看的清清楚楚,翠竹走上前去,从她的手中拿过还残留着些许白色粉末的黄纸,沉声询问。

“春桃,这是什么?”

翠竹知道这药是给赵氏熬的,她虽然知道春桃对赵氏一直心存恐惧,但是万万没想到,有一日春桃竟然也生出杀人的心思。

春桃被抓包,见来人是翠竹,便也没那么紧张了。

“你等我一会,我熬好了药再同你解释。”

翠竹点头,坐在走廊上打量着春桃。

春桃煎好药,给赵氏端去,眼看着赵氏喝下后,回到小厨房将药渣都处理干净,用没有问题的药渣替换好,才拉着翠竹离开。

两人在苏芷的房间里坐着聊天,翠竹面露凝重询问。

“你到底做了什么。”

春桃面色坦然讲述,原来自打着赵氏来到侯府之后,春桃便一直生活在不安之中,在赵氏被苍耳咬伤之后,春桃积压在心底许久的怨气在这一刻爆法,她偷偷买了一些毒性药粉,每日偷偷的倒在赵氏的汤药之中。

赵氏虽然喝了很多药,但是伤口迟迟没有愈合的意思,炎炎夏日,人们就算**着手臂,也十分炎热,而赵氏的双手还被白布包裹着,十分难受,但也只能忍耐。

就在前几日,春桃经过赵氏身边的时候,闻到了一丝异味。

春桃很清楚,是伤口一直不能愈合,还包裹着厚重的白布造成的。

她很开心,毕竟赵氏曾经作威作福,总是将怨气发泄在她们的身上,如今她找到机会报复赵氏,自然要更加狠毒一些。

翠竹能理解春桃的心情,毕竟,当初赵氏对翠竹和苏芷也没有手下留情。

“春桃,你做的对,就那对母女,同情她们,都对不起曾经我们受过的委屈吃过的苦。”

翠竹十分赞同春桃的做法,对于作恶多端的人,但凡生出一丝半点的怜悯之心,都是对自己的轻贱。

“翠竹,谢谢你。”

春桃感激开口,翠竹安抚一笑。

“你放心,就算东窗事发,我也不会让你一个人承担。”

毕竟,春桃做了她早就想做的事情,要不是估计到苏芷刚刚回到侯府,不好做出很大的动作,她早就对赵氏母女实施报复了。

就在这时,庭院里传来了苏蓉的咒骂声。

“贱人,竟然敢耍我,裴公子根本就没来。”苏蓉愤恨开口,忽然她想到了什么,急忙跑到小厨房,在看到炉子旁边煎药的小锅后,随即从里面捞出药渣便离开了。

苏蓉的动作被春桃和翠竹看的清楚,两人对视一眼,讥讽一笑。

“就算她去查验又如何,还不是什么都没有。”

两人相视一笑,便坐下一边给苏芷做绣花鞋,一边聊天。

另一边

苏芷悄悄来到凤栖山附近,她并没有沿着上山的路上去,反而选择一条僻静的小路,随着她的逐渐深入,便听到乒乒乓乓的声音,那声音就好似在锻造铁器一般。

她找了许久的地方,终于有了线索,她的心都揪紧了,只盼着就是这里。她要一举端了裴瑾的秘密基地,彻底断了他的后路。

但随着她的靠近,苏芷隐约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她屏气凝神,警惕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一发冷箭骤然袭来,苏芷闪身躲过,随即从靴子里拔出匕首,死死的握在掌心。

她躲到一处草丛之中,观察着周围的情况,树林里枝叶茂密,她也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在不远处的地方走动,她动作轻缓的拨开草丛,试图看的更清楚一些,忽然脚背上一阵冰凉的触感,她低头就看到一条银环蛇从她的脚面爬过。

她一动不动,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银环蛇受到惊吓就咬她一口,银环蛇的毒性虽然在蛇类之中不是最毒的,但是一旦被咬,她从这里到山下求救,先不说是否会惊动树林里的人,对她追缉绞杀。

就是跑动之间,血液也会加速流转,从而导致毒素随着血液在身体周遭流窜,这样只会加快毒发的速度。

她低头凝视着那条蛇,但那蛇仿佛故意一般,顺着她的腿就往上爬。

苏芷蹲在地上的,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重生归来,仇还没报,难道就要被毒蛇给咬死了?

就在这时,她只感觉一阵微风拂过,熟悉的檀木香袭来,她悬着的心骤然放下。

果然下一秒就看到顾淮那挺拔的身影出现,她眼底骤然涌上欣喜之色,从未有过如此迫切想要见到顾淮的想法。

苏芷只看到顾淮一把抓住银环蛇的七寸,将它的身体拉长随即甩到一边,她眼见着银环蛇就仿佛面条一般被他丢远。

“幸好你来了。”

苏芷感慨着,她刚刚是真的很紧张,额头上都已经沁出细密的汗珠。

顾淮从怀中拿出帕子,为她擦拭掉汗水,沉声询问。

“你怎么在这里?”

苏芷自然不能说实话,随即回答,“我自然是跟着你来的,也不知道你整日神神秘秘的,到底在干什么?”

顾淮知道她没说实话,但见她隐瞒,顾淮也没再多问。

“你知不知道山上蛇虫有多毒,我能救你这一次,可不保证下次你有危险的时候,我还能及时赶到。”

顾淮想到刚刚的画面就心有余悸,但凡银环蛇咬到苏芷,轻则武功尽失,重则失去性命。

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是顾淮想要看到的画面,他拉过苏芷,抬手就在她的屁股上打了一下。

“让你不知天高地厚。”

苏芷愣在那里,没想到顾淮竟然如此轻薄于她,顾淮这一巴掌用了五成的力气,若是换做寻常女子早就受不了了,但苏芷不同,前世她经历的折磨痛苦且漫长,远不是顾淮这突然的一下就能够比拟。

顾淮见她如此模样,顿时心疼安慰。

“你下次莫要再如此莽撞了,不然就不是打你这一下了,我也是担心你,你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