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声突兀响起,好似夜空中奏响的一曲神秘乐章。
东南角青铜兽首开始吐水,那水流如银练,在月光下闪烁着光芒。
沈青黛的纱衣很快透出心衣上并蒂莲纹,那花纹好似暗夜中的精灵,神秘而诱人。
她踮脚去够兽口中的玉珠,身姿轻盈,却听裴惊竹道:“夫人可听过‘七星连珠锁’?”
不待回答,他已拆下她发间金簪插入兽耳,动作一气呵成,好似早已演练多次。
水面浮起的描金木匣中,南海明珠映着满室珠光,那光芒,好似能照亮人心底的黑暗。
底下压着的信笺露出“漕运”“铁矿”等字眼,这些字眼,好似打开权力之门的钥匙。
沈青黛突然抓起明珠按在他心口,力量带着几分愤怒与质问:“当年水患,这些珠子能换多少担米?”
“三千石。”
裴惊竹摘了她的翡翠耳坠,那动作好似在摘取一件珍贵的宝物,“沈大人用霉米换了这对老坑玻璃种,转头献给吏部尚书做寿礼。”
他突然将人抵在浸水的石壁,力量霸道而又不容抗拒,“就像夫人此刻,明知密账是饵……”
“仍要咬钩?”
沈青黛扯开他衣襟,露出心口狰狞伤疤,那伤疤好似一道岁月的烙印,刻满了故事。
水已漫至腰间,她的长发缠上他手腕,好似纠缠的命运:“当年刑部大牢走水,夫君这伤是为烧户部卷宗落下的?”
铜门轰然洞开时,桂香裹着秋雨卷入密室,好似一场突如其来的梦境。
裴惊竹就着相拥的姿势将人裹进披风,那披风好似一道温暖的屏障,隔绝了外界的寒冷与危险。
远处侍卫的脚步声惊起夜鸦,那叫声好似在诉说着这一夜的惊险与传奇。
沈青黛贴着他心口,听见剧烈的心跳,忽然笑了:“郎君的心跳声,比慈恩寺晨钟还响。”
……
沈青黛望着菱花镜中后颈的红痕,那痕迹好似昨夜**的烙印,透着几分旖旎与暧昧。
她将玛瑙耳坠按在漕运图上,那动作好似在谋划着一场惊天的棋局。
镜中映出裴惊竹执笔的身影,狼毫笔尖悬在“赵德全”三字上方,迟迟未落,好似在权衡着什么。
“夫君可知昨夜烧毁的盐船载着什么?”
她突然开口,声音轻柔,却又暗藏波澜,“除却官盐,还有二十箱暹罗进贡的龙脑香。”
笔尖重重顿在宣纸上,墨迹晕开成狰狞的鬼面,好似在预示着一场风暴的来临。
裴惊竹抬眼时,沈青黛正将密账背面举到窗前,那银朱勾勒的芙蓉纹与三年前藏书阁花笺上的笔触一模一样,好似命运的丝线,将过去与现在紧紧缠绕。
浪头打来,画舫剧烈摇晃,好似命运的巨轮在波涛中起伏。
沈青黛跌进他怀中的瞬间,听见极轻的叹息:“当年在书院,夫人掉的不是诗稿……”
“是心。”
她突然仰头咬住他喉结,力量带着几分炽热与深情,“就像此刻,妾身掉的耳坠……”
指尖抚过他被咬红的肌肤,好似在描绘着一幅绝美的画卷,“总有人会捡。”
……
寒月幽梦锁,权谋谲影深。
秋月高悬,溶溶的清辉如银纱般轻柔地洒落在寒山别院的西厢房。
屋内,铜镜中映照着沈青黛那卸到一半的芙蓉髻,丝丝缕缕的发丝如春日垂柳般散落,透着几分慵懒与妩媚。
鎏金烛台摇曳的火苗,在菱花镜面上投下一片片摇晃的碎光,似是跳跃的精灵,又仿若暗藏着无尽的诡谲。
沈青黛伸出那如削葱般的玉指,缓缓取下翡翠耳坠,指尖在莲花纹铜镜框上多作了一瞬的停留。
她的眼眸微微眯起,白日里的那一幕再次浮现在眼前——漕运使赵德全每次经过这面镜子时,总会下意识地伸手去扶第三片莲瓣。
这看似无意的举动,在沈青黛眼中,却如同一把神秘的钥匙,开启了她探寻秘密的欲望之门。
“夫人,热水备好了。”
屏风外,侍女捧着缠枝莲纹铜盆,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小心翼翼地打破了这一室的静谧。
沈青黛柳眉轻蹙,随手将玉簪掷进妆奁,那清脆的声响惊得侍女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去取些沉水香来,这屋里的龙涎香熏得人头疼。”
她的声音清冷,宛如寒夜中的霜露,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目光透过菱花格窗,看着巡夜侍卫的影子渐渐融进暮色之中,待那脚步声彻底消失在游廊尽头,她的指尖如灵动的蝴蝶,精准地按上了那枚凸起的莲花纹。
刹那间,石壁缓缓滑开,一股霉湿气息裹挟着浓烈的铁锈味汹涌扑面而来,仿佛是沉睡多年的恶魔被惊醒,带着无尽的阴森与恐怖。
沈青黛黛眉微拧,迅速褪下绣鞋拎在手中,罗袜轻踩上青苔覆盖的石阶,凉意瞬间顺着脚心直窜后颈,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沿着那幽深的甬道前行,尽头透出一抹幽蓝的月光,仿若神秘的召唤。
琉璃瓦拼成的藻井下,一件明黄龙袍正静静悬在紫檀木衣架上,十二章纹在月光的轻抚下泛着诡异的金芒,似是在诉说着皇权的威严与不可侵犯,又好似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惊天秘密。
“倒是比太庙里的衮服还讲究。”
沈青黛红唇轻启,冷笑一声,那笑声如夜空中划过的一道冷箭,带着丝丝嘲讽。
她伸出手,指尖刚触到袖口暗袋,身后却突然响起衣料摩挲的细微声响,恰似夜枭的低鸣,打破了这紧张而寂静的氛围。
裴惊竹的乌木簪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宛如寒夜中的利刃。
他的广袖轻轻扫过沈青黛的后颈,带起一阵沉水香的淡淡气息,仿佛是春日里的微风,却又暗藏着无尽的深意。
“夫人夜探密室,怎不叫为夫掌灯?”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带着几分戏谑与调侃。
指尖擦过她的耳垂,取回那枚翡翠耳坠的动作熟稔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每一个细节都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与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