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帐篷内聊了好一会,大部分时间都是余桐说,王监军听。

看出王监军不舒服,余桐关心了几句找个理由告辞。

经过伙夫那儿时,余桐停下脚步叮嘱伙夫做饭要用心,王监军现在身体不舒服,一定要做病人餐。

说的伙夫一肚子气,有好东西他不会做吗?这不是没好东西嘛。

而且还做病人餐,这营地的病人多了去,真要做病人餐,他们有那么多东西造吗?

他们这些人,最多就是能保证最基本的温饱,急行军连块肉都摸不到,还病人餐,想屁吃呢。

伙夫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了,忍不住回头无声呸了一声,对监军那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只是等到伙夫回头时,伙夫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不恭,只是冷着脸继续干活。

然而伙夫不知道,就是这么短的时间,余桐已经完成了下毒。

余桐想的很明白,杀不了云大人,还不能杀监军啊。

监军与主帅向来不和,监军的死很容易就推到云大人身上。

等消息传回京都,燕国皇上肯定会起疑心,说不定还会调云大人进京,这十万人马说不得又会回到他余桐的手里。

想着好事儿,余桐的脚步都轻快了几分,光杀监军还不够,还得给其他将军的伙食里下毒。

小兵今天就不祸祸,今天主打一个擒贼先擒王。

余桐想的挺好的,只是他的一举一动尽在监视之中。

很快各位将军与万夫长,千夫长们就收到了消息,一个个看向余桐的眼神带着审视。

看的余桐怪怪的,但是又想不出哪里怪,余桐虽然警惕,可是那些人也没跟着他走动,又觉得问题不大。

余桐继续下毒,每当他到伙夫身边时,暗中就会多了很多双眼睛盯着余桐的一举一动。

看到余桐下毒,有人红了眼睛,那可是粮食啊,下了毒就没法吃,这是浪费啊。

不对,这是要他们的命啊,没有粮食吃,会饿死人的。

有人忍不住就想冲出去找余桐理论,被身边的拉住。

他们想看看余桐有多丧心病狂,到底要给多少人下毒。

就这样,暗中的眼睛越来越多,余桐再是迟钝也发现了不对劲。

何况余桐还不迟钝,发现问题更早,当余桐的眼睛与暗中的眼睛对上时,余桐整个人僵在那儿。

“拿下!”随着云大人一声命令,余桐身边多了不少将士,个个愤怒的瞪着余桐。

那眼神像是要把余桐吃了。

看的余桐毛毛的,心知大事不妙的余桐终于知道怕了。

余桐看向与自己交好的将军,嘴唇动了动想请对方帮着求情,没想到那位交好的将军居然撇开头不看他。

余桐:......

云大人缓步来到余桐面前,犀利的眼神让余桐不敢与云大人对视,落在别人眼里就是余桐在心虚。

夜晚降临时,云梦悄悄的出了王府,来到了皇宫,第一站来到祭祀台。

祭祀用品已经准备好,国师正在施法,看那样子好像真的很厉害似的。

云梦听了一会,觉得国师的表演有点无聊,而且演的也不很厉害,不如帮她一把吧。

云梦甩出一张狂风大作符,很快祭祀台上刮起狂风,吹的人睁不开眼睛。

这突然出现的妖风可把永安帝吓的不轻,立刻躲到了国师身后,扯着国师的袍子颤抖着声音喊:

“来了,他们来了,他们来了!”

“皇上莫怕,交给我来谈判。”国师从永安帝手里解放自己的袍子,继续念念有词。

国师说了什么永安帝没听懂,只听到国师的语速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最后嘴巴一张一合,像是在说什么,却又没发出声音,永安帝只能焦急的支起耳朵,却啥也听不到。

狂风还在继续,有人的帽子被狂风吹走,吓的那人哇哇乱叫。

这一叫吧,把皇上吓的不轻,还以为是鬼来了呢。

狂风持续了一炷香才停,等到风停后,祭祀台上的供品一件不剩,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就连那位丢了的帽子也消失了,似是被当成祭品带走了。

这?

永安帝紧张的吞咽口水,这手段也太神奇了,难道他的私库真是被鬼搬空了?

还是他以前的大小老婆们搬空的!

这个认知让永安帝更加不爽,还不如被程妙妙的乾坤袋搬空的呢。

“皇上,对方已经答应不再来找你作乱,你且放心吧。”

国师虚弱的说道,好像这场法事要了她半条命似的。

云梦在暗处心说国师装的真像,怪不得那么多年都没被发现异常呢。

“嗯,如此甚好。”永安帝抹去额头冷汗,想了想问:“国师,你能让他们保护燕国吗?”

“这个?”国师露出为难的神色,“皇上,她们对你有怨气。”

这话让永安帝的脸色变的难看,什么叫对他有怨气?她们配吗?

哦,她们配!

永安帝想到那些女人的手段,最终还是接受了他们有怨气这个说法。

可不敢真的让国师再把那些家伙请上来谈判,万一谈崩了,那帮家伙收了好处违约,继续折磨他怎么办?

被折磨怕的永安帝并没有急着离开,左右来都来了,那就多问些问题吧。

“国师,你觉得燕国此战能胜吗?”

国师被问的翻白眼,这是她能回答的问题吗?

哦,对了,还真是她能回答的问题,谁让她是国师呢。

要说燕国能不能战胜,国师真的没底,不过她知道东庆国已经派出了援军。

想了想,国师缓缓说道:“东庆国又派出三十万大军奔赴前线,皇上当早做打算。”

“什么?”永安帝大惊,二十万大军还没解决,又来三十万,东庆国这是真的想灭掉燕国吗?

“皇上,咳咳。”国师抬手捂嘴,指缝有鲜血滑出,国师的气息变的更弱,一副随时要挂的模样。

“皇上,您当早做打算,我。”国师握紧拳头,把染血的手指藏到暗处,虚弱的说道:“我该修炼了。”

国师没有说自己受伤,但是永安帝看到了,不说反而比说的效果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