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刚能瞧见阿米尔家的毡房,就看到一个年轻的姑娘像一阵风似地跑来。
“你终于来了,林悦姐姐。”阿依莎给了林悦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从哥哥的嘴里认识你两年了,我感觉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阿依莎俏皮地说着,向阿米尔眨了眨眼。
阿米尔轻刮了一下阿依莎的鼻子,“小人精,快准备招呼客人。”
“我跟妈妈早就准备好啦。”
阿依莎说着,亲热地拥着林悦往前走。
阿米尔的母亲,阿米娜,已经在毡房内准备了丰盛的食物,热情地招待林悦。
她的手艺精湛,每一道菜都充满了草原的特色和家的味道。
林悦品尝着这些美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馨。
阿依莎与林悦一见如故,你一言我一语地,探讨着草原和外面的世界。
然而,当阿米尔的父亲,阿里木放牧回来,情况却有了些许不同。
他看到林悦时,虽然保持着礼貌,但林悦能明显感觉到一种疏离感。
他只是简单地点了点头,便坐在一旁,没有太多的言语。
阿米尔马上察觉到林悦的不自在,便主动和父亲说起了上午赛马的事情,阿里木的神色才稍有缓和。
阿米尔听说林悦从小就学会了骑马,就给她挑选了一匹温顺的小马,他俩一人一马,每天在草原上采风。
在草原上的日子,林悦感受到了久违的轻松,每天就能安然入睡。
有一天,阿米尔和林悦正悠闲地晒太阳。
就看见一个女人哭喊着跑过来找阿米尔,用维吾尔语说着什么。
“她的孩子吃东西噎到了,我们带他们去医院。”阿米尔拉着林悦边跑边说。
到达那个女人家,发现被噎的孩子用手拍打着胸膛,已经没了什么力气。
林悦见状,立刻想起来之前参加急救培训学习的海姆立克急救法。
她赶紧跑过去,从背后抱住孩子,双手抱拳冲击他的肚脐上方位置。
约莫五六次,那孩子哇地一声吐出来。
林悦累得瘫倒在地,大口喘气。
草原上一传十,十传百,林悦成了人们口中的神人,能救人于危命。
草原上的人们对林悦充满了好奇。
尤其是女人们,她们热情极了,经常拉着林悦的手,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跟她拉家常。
她们还会送给林悦各种传统美食,林悦的兜里、包里,总是被塞得鼓鼓的。
忘记了从什么时候开始,阿米尔总是会接到神秘电话,神色紧张。
林悦听不懂维吾尔语,又怕自己耽误了他的事,只好直白地说:“没关系,我自己可以,你有事儿就去办吧。”
阿米尔并不急着走,反而说,“你的事最重要。”
林悦不好推脱,况且阿米尔确实是个极好的向导,便随着阿米尔在草原上继续探索。
这天,两人来到一处幽静的山谷。
谷中繁花似锦,微风拂过,花香四溢。
阿米尔突然勒住马,眼神变得严肃起来,他望着山谷深处,似乎在担心着什么。
林悦疑惑地问:“怎么了?”
阿米尔沉默片刻,“这里有些危险,我们得赶紧离开。”
林悦还没来得及反应,只听见一阵奇怪的声响从山谷深处传来。
林悦的心跳陡然加快,紧张地看向阿米尔。
就在这时,天空渐渐暗了下来,原本晴朗的天空被一片黄沙所笼罩。
狂风呼啸着席卷而来,吹得草丛沙沙作响。
阿米尔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不好,沙尘暴要来了。”他大声喊道。
林悦从没经历过这种场面,一时无措。
阿米尔迅速拉着林悦的马缰绳,将两匹马牵到一个背风的小山坡下。
他跳下马,然后伸手扶林悦下马,双手顺势紧紧环住她的腰,轻轻一带,将她稳稳地放在地上。
他的眼中满是关切与焦急,却又强装镇定地说道:“林悦,别怕,有我在。”
那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让林悦的心瞬间安定了许多。
沙尘暴越来越近,狂风裹挟着黄沙,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咆哮着向他们扑来。
阿米尔迅速从马背上取下一条毯子,手臂用力一挥,将毯子展开,然后紧紧地把自己和林悦裹在毯子里。
在狭小的空间里,两人的身体紧紧相贴,林悦能清晰地感受到阿米尔剧烈的心跳。
阿米尔的双手紧紧地环抱着林悦,林悦的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阿米尔的衣服,微微颤抖着。
阿米尔察觉出林悦的紧张,便低下头,下巴轻轻抵着林悦的头顶,
轻声说道:“别怕,林悦,这沙尘暴不会持续太久。”
林悦轻轻点点头,把脸埋在阿米尔的怀里。
不知过了多久,沙尘暴渐渐散去。
当一切恢复平静,林悦缓缓睁开眼睛,抬起头,目光与阿米尔交汇。
两人的脸近在咫尺,彼此的呼吸清晰可闻。
阿米尔猛地低下头,深深吻住林悦。
林悦瞪大了眼睛,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到,试图挣脱,却被阿米尔紧紧托住后脑。
阿米尔丝毫没有放开她的意思,林悦感觉自己的心被一股甜蜜的暖流填满。
她缓缓闭上眼睛,回应着阿米尔。
许久之后,他们缓缓分开,目光依然紧紧交织在一起。
阿米尔的眼神中充满了温柔和爱意,他轻声说:“林悦,我……我想我已经爱上你了。”
林悦的脸颊绯红,微微点头,说:“阿米尔,我也是。”
“可是,我明天就要回去了。”
“这么快,为什么不多待两天?”
林悦轻叹了口气,“隋主编一直催我回去,我没办法。”
阿米尔紧紧握住林悦的手,“林悦,我不想让你走。我想让你留在草原,留在我身边。”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眼中满是深情和期待。
林悦看着阿米尔,心中五味杂陈,欲言又止。
林悦觉得,一个温暖舒适的梦,该醒了。
晚上,她躺在**翻来覆去睡不着,脑袋里全是阿米尔的身影。
这是她来到草原之后,唯一一次失眠。
第二天清晨,林悦拖着行李走出房间时,阿米尔已经在等着她了。
阿米尔的眼睛红红的,显然一夜未眠。
他示意林悦上车,又把她的行李放进后备箱。
“必须走吗?”阿米尔的声音有些沙哑。
“嗯。”林悦也非常不舍。
一路上两人没说什么话,十指相扣的手却一直没分开过。
马上要登机了,林悦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
“跟我去上海好不好?”林悦的语气有一丝哀求。
阿米尔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他轻轻抚摸着林悦的脸庞,“对不起,林悦,我有我必须要承担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