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确实有跟他提过,想把齐东给杀了。
最近齐东那老小子,也在附近开了几家赌场。
他借出去的钱利息比我们这边低很多,这不明显就是抢我们生意吗?
所以我是有跟赵鹏提过那么一嘴,当时是在赵鹏家里跟他喝茶,顺便催催他还债的事情。
你可以问问他,我跟他这么多年的朋友了,他也是我这里的老客户,在钱这方面我从来没有催得他很紧。
但听到我说想把齐东杀了之后,他的老父亲突然之间从后院里面走了进来。
他将房间门窗一关,坐在我的面前就跟我谈起了生意。
他这个人也不是厚道的,一来就跟我说要200万。
我知道他有病,但是他的那种病用不了多少钱。再说了,他们化工厂福利不是挺不错的嘛?
所以这不很明显的,坑老子钱了吗?”
提到了这件事情,池承就感觉到了有点生气。
在他的认知里面,从头到尾都是赵学超给他出的主意,他虽然心里确实有点恨齐东,但那也只是单纯的恨意。
如果让他去动手杀人,实话实说,他并不敢。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让赵鹏去动手,宁愿给赵鹏他们父子俩足够他们逃离的钱。
池承想到这里就来气,他继续说道:“赵学超似乎对杀人很有研究,他甚至拿了张纸,列出来了整个杀人的程序。
他说的头头是道,我当然也很相信他。
就在那一个下午,我们决定了联手把齐东杀了。
我们各有各的目标,只不过是利益关系,他们需要钱,而我需要把这个人除掉。
所以在我们交涉好了金钱之后,就展开行动。”
说到了这里,池承就停止了继续下去。
证据到这里也已经足够了,池承涉嫌开启地下赌场,并且教唆他人杀害死者齐东而被捕。
而张扬也跟杜宇申请了拘捕令,让队里面给了几台警车直接开到了老赵的家门口。
老赵在被捕的过程之中一直保持沉默,但这都不重要了。
人证物证已经全部到齐,这件事情他绝对逃不过。
只不过还有另外一件事,估计也已经慢慢的浮出了水面。
那就是20年前高家文的水泥埋尸案。
……
在密室里,涉及到20年前的水泥埋尸案,一直都是由杜宇来负责。
他坐在了赵学超的面前,等待着赵学超的招供。
杜宇知道赵学超不会等很久的,因为光是教唆他人犯法,就已经够赵学超判刑很多年。
他的年纪很大了,老来得子,现在儿子也要面临死亡,所以他活着其实也没什么意思。
正是因为捕捉到了他的心理,所以杜宇不慌不忙。
再加上本来把他拘捕,就已经有了足够的理由将他送进监狱。
所以并没有时间的限制,他是一定要说的,不过是时间问题。
因为知道赵学超一定是会招供的,所以杜宇都懒得将他送进审讯室了。
他们直接就坐在了密室里面,所有的电子设备已经架起来了,不过等待着赵学超开口罢了。
“警官同志,”赵学超用苍老的声音喊了一句。
杜宇抬头跟他对视,等待着他的下文。
“能给我一口烟抽吗?”赵学超问。
杜宇当然同意,这不仅仅是因为出于人道主义。
最重要的还是,只要赵学超叼起了烟,那么接下来他就会招供了。
果然杜宇鱼所料,点了烟之后的赵学超眼神突然之间变得迷离了起来,他似乎是在回想着20年前的事情。
只不过事情已经过得太久了,他要想起来还有点费劲。
“20年前,你是不是也用过同样的方法去杀害一个年仅20岁的男人?”杜宇问。
这不过是给他提一个醒,让他从正确的方位开始出发他的回忆。
这种方法很奏效,赵学超点了点头。
“当时有一个叫曹恩的男人找到了我,他希望可以由我来下手帮他杀害一个叫陈明的男人。
这个陈明犯了什么事我并不清楚,我知道曹恩找到了我,我必须得帮忙。
在我没有进入化工厂之前,我一直都是跟着齐东干的。
说起来他也是我的老大哥了,即便是他年纪比我小,但是因为我家里贫穷的原因,他一直都很照顾我。
他是附近的小混混,而我是辍学在家,帮家里干农活的一个农民。
我的父亲,生了一场怪病。
急需要用钱,所以我到城郊去找工作。
而当时因为另一个小混混跟齐东打了一架,他身受重伤,刚好被路过的我看见把他救了起来。
另外一个小混混被我打跑了,我将齐东送去了医院,这就是我们的相遇。”
这些事其实跟案情无关,但是为了避免中途打断了赵学超,他会忘记了之前的事情,所以杜宇一直耐心的等待着。
“后来没过多久齐东出院了,他在城郊找到了还在找工作的我,让我跟他一块干。
所以我就跟着他一起在附近开始了偷钱包的工作,可是钱一直都不够,我的母亲又在化工厂给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并且跟化工厂的老板借了大概20万给我父亲治病。
所以我就在化工厂工作了。
工作了大概有一年,齐东再次找到了我。
那时候我的家庭还是很需要钱的,而其中给我介绍的工作则是帮一个知道曹恩的人杀掉陈明。
他们开价是50万,最后以70万成交。
我也就在化工厂里面偷走了一些山埃,并且把人给杀了。”
杜宇看着赵学超,他的脸上带着莫名的冷静,就好像在说别人的故事一般。
其实杜宇并不明白,毕竟他杀了人,而且还教唆他的儿子杀人。
这么多的事情放在一块,他怎么还能一脸的事不关己模样。
“那你为什么还一直在城郊呆着?曹恩都知道逃跑了,你居然还安安稳稳的在城郊里面待了这么多年。”杜宇不明白。
赵学超却笑了:“我的父亲看病已经用光了,家里所有的钱我要逃也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再说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