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工厂好歹也是在城郊,从城郊回到市里的警察局还得一段路。
杜宇一直将视线放到了那一份文件上,他总觉得经理的签字有点怪怪的。
“你们觉得在什么情况下签字会歪歪扭扭?”杜宇猛的抬头,看向了坐在副驾驶的李慕琳。
两个法医的几乎是同一时间透过后视镜看杜宇,他们的脸上都有点不明,所以似乎杜宇的问题确实有点让人不能理解。
“要么就是那个人写字本来就不好看,歪歪扭扭只是他的一个风格。
要么就是他的手受伤了,所以写出来的字也就不受控制。”宋一凡随口回答。
李慕琳哼了一下:“未必。如果他本来就是一个左撇子,但是他非要用右手写字呢?”
对!
这也是杜宇想过的一个问题,很有可能那个经理也是这种情况。
可如果他是左撇子的话,为什么要隐瞒自己的用手习惯?
“这个经理不对劲。”杜宇说。
面对了李慕琳和宋一凡一脸不明所以的样子,杜宇将自己的推论说了一遍。
从一开始这个经理就对他们这个团队百依百顺,几乎是他们想知道的,经理都不会不告诉他们,这种异常的配合让杜宇不得不怀疑。
虽然说之前潇洒哥也一样,但很明显潇洒哥是因为不想杜宇他们,妨碍了自己照顾江小家。
可是这个经理是为什么呢?
难道是害怕杜宇他们妨碍了自己的工作吗?
可是在工作时间,被警察问话,这不就摆明了可以摸鱼而不被上司说吗?
正常情况下,经理应该还挺享受这种时间的。
“我不知道你刚才有没有留意到他的手,他的左手好像带了一个护腕,应该是扭到了。”宋一凡插了一句。
“我不这么认为。”李慕琳从后视镜很认真的看着杜宇:“刚才我确实也看到了他的手带着一个护腕,那个护腕,很有可能是因为他曾经做运动受了伤。
由此可见,他根本就是一个左撇子。
正常做运动受伤,都是伤到右手。我也没见过哪种运动是必须让一个右撇子,用左手来做的。
这个经理会不会也有什么问题?”
杜宇皱了皱眉。
这个经理有问题是肯定的,只不过他没有想明白到底这个经理在隐瞒些什么。
“要不这样吧,今天也已经是齐东出事的第三天,你们回去再看一下尸检。看看能不能有更多的线索,另外还有一件事,我需要你们帮忙。就是我想知道,齐东盒子上的那一个针孔,他所插入的位置到底能不能推断出凶手的身高。”
这个线索,对于杜宇来说很重要。
现在他已经知道了化工厂里面有三个人是左撇子,而另外两个人的身高几乎是一样。
如果可以知道凶手的身高,那么就可以更快的锁定到底谁才是凶手。
宋一凡和李慕琳自然是不会推辞,反正他们也是要尸检的,若是可以留意的话,绝对会帮忙。
“你如果下午没有什么事情的话,要么你跟我们一块进去?只要你不怕看到尸体,你可以跟着我们一块去。”李慕琳邀请道。
也不是杜宇害怕,只不过他觉得下午他还有别的事情。
今天一个上午,小分队都在忙着自己的事,等到下午的时候他们是需要开个会,分享大家得来的资讯。
这个会一开可能就得忙一天,再加上有了新的线索之后他还有新的部署,所以去看尸检基本上是不可能了。
“你们先尸检,有什么新的线索记得立马通知我,我还得通知他们准备开会。”
杜宇叹了口气,伸手掐了掐自己的眉心。
这两个案子现在还没有合并,所以一队人也要分开两边跑。
可等到案子合并了之后,估计要忙的事也就多了。
突然之间杜宇就像是失去了方向一样,他也不知道应该从哪一个案件开始查起。
只不过现在明显的,齐东猝死案这边的证据更多一些,所以左手在这边似乎更快找得到凶手。
而这边的是凶手一旦找到,说不定就能找得到20年前杀害陈明的那个人。
……
“帮我打个电话问问张扬,他应该已经到了吧?”
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张扬他们的小分队还没有回来。
虽然杜宇知道张扬一定不会出什么意外,可是也不应该这么久,毕竟滨海也只不过是旁边的城市罢了。
就在夏目准备打电话的时候,张扬另外几个警员走了进来。
“老大对不起,堵车来晚了。”张扬手上拿着一个文件袋,走进来的时候意气风发:“我已经找到了高家文的父母,但是在盘问的过程之中出现了一点状况,我现在立马就把事情的原委都告诉你。”
张扬从文件袋里面拿出了照片,他在白板用磁铁固定好,开始了他的演讲。
“我们到了高家之后发现了他的父母还健在,细问之下,确定了他们就是高家文的父母。
可是很奇怪,当我提到了高家文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的父亲立马就脸色变得铁青。
而且我能感觉到很强烈的,他的父亲对高家文的不喜欢。
这也是我觉得很迷茫的一个原因,因为我认为一个孩子就算再坏,她的父亲也不会这么的不待见她。
于是我对高家文的父亲开始了一系列的盘问。
原来高嘉文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辍学了,当时她的父母在外地工作,高家文是留守儿童,所以她的辍学父母压根就不清楚。
还是后面有一次高家文的父亲回到家之后发现了他女儿不在家里,去学校寻找的时候,才发现他女儿已经没有去学校很久了,所以才开始了在村子的附近找他女儿。
而当时的高家文只有十三岁。”
张扬用白板笔点了点高家文的父亲,示意让大家看向这个老父亲。
可是说来也奇怪,高家人的父亲照片看起来是一个和蔼可亲的老人。
配合上之前阮建明看到高父骂高家文的场景,和他的那些话语,真的很难想象眼前的这个老人,为什么这么多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