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边的预算有限,不是每一条街道都会安装监控录像的,我估计那个人应该是长期住在鹿城的人,不然的话他不可能知道哪一条路是没有监控录像而妥妥的避开。”
雷鸣大口的吃着肉,嘴里还含着饭菜,含糊不清的跟杜宇解释。
杜宇点了点头,差不多明白了这边的情况。
“那你们先继续吃着吧,排查的那些资料在哪里?
我需要重新再看一次。
如果我觉得哪些人是比较可疑的,我很有可能会让他们在回到警察局来重新排查一次,你觉得怎么样?”
雷鸣虽然是在刑侦队里面当队长,但是这只不过是一个刚落成的城镇,如果有了滨海这一座大城的刑侦队队长过来帮忙,他自然是愿意听从杜宇的一切安排。
他这个人本来就没有什么阶职级之分,能当上刑侦队长,不过是因为他比其他的刑侦队员头脑更聪明一些。
再说了,这件事情潞城的局长看得特别重要。
先不说当时抛尸的人,是在大街大巷光天化日之下,就这么把尸体给抛出了车外。
当时在大街上人来人往的人也多,这件事很快就被传开了,而且不到五分钟就已经有娱乐记者到现场去实地考察,所以如果不快点破案的话,很有可能就会影响到潞城的居民们。
他们的心里肯定会特别不安,尤其是类似于这种杀人案,平日在潞城见的确实不多。
如果不尽快报案的话,不仅仅是警察局里面有压力,甚至连住在潞城的居民们都会感觉压力无比大。
杜宇坐到了雷鸣的位置上,开始翻看他们整理出来的那些资料。
那一沓资料里面,大多数都是围绕着当天在现场的目击证人的一些排查信息,和他们所说的口供。
其中一个中年妇女的口供,引起了杜宇的好奇。
那口供上面所说,中年妇女看到了一个头戴鸭舌帽和黑色口罩的男人,用力的将一个黑色的塑料袋,从副驾驶的位置重重的往外推。
换句话说,那个中年妇女是看到了那人的。
“你们现在能不能确定行凶的人和抛尸的是同一个?”杜宇回过头看着还在吃饭的雷鸣问。
雷鸣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怎么可能能证明?
我们在塑料袋上面根本就找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包括指纹和毛发全部都没有。
本来我以为在尸体上最起码会有一些犯案的证据,再怎么说凶手要把那死者的眼珠子挖出来,总不能戴着手套去挖,可是说来也奇怪,宋一凡法医应该还没有跟你讲吧,他在尸体上面查到了一些奇怪的物质。”
雷鸣这时候嘴里还是含着一大块肉,压根就说话不清晰,杜宇用了很多精力,才能勉强听得懂他在说什么。
于是杜宇将视线重新放在了坐在他边上的宋一凡身上。
宋一凡手上拿着一杯咖啡,他估计今天晚上有了杜宇,在应该没有什么时间睡觉了,一边喝着咖啡,他一边回答杜宇的问题。
“在第一次尸检报告里,我发现了死者的眼珠子确实是被挖了出来,可是她的眼眶边上已经没有了血迹。
这很明显的说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说凶手用一些物质清洗过了死者的眼眶。
而我在死者的面部上查过了,那个物质应该就是双氧水之类,具有消毒成分的药水。”
嘶……
这人是真的变态到了一个极点。
“死者的周边排查过了吗?”
杜宇问出这句话,多少是心里有点想法。
现在行凶者的作案动机不明,可是他的手法却是让人无法理解。
首先是他硬生生的将死者的眼珠子给挖了出来,这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是生不如死,其痛无比的过程。
除此之外,眼珠子被挖了肯定是痛的死去活来,还要被行凶者用双氧水之类的消毒液去清洗伤口,那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那种疼痛估计是一般人都没有办法忍受的,然而这个女孩的生命力还是蛮顽强,即便是已经被装进了塑料袋。
虽然不知道行凶者是从哪一个地方把车子开过来的,可是路程估计也不会短。
车子开了这么久的时间,她依旧还是有生命征兆,并且从车上被推到地上去之后还是没有完全死亡,这就说明了死者的求生欲其实还蛮强的。
“死者的身份我们到现在都还没有办法确认,她当时是**着身体被装进塑料袋里再扔到城中心的。
从人们发现她到报警,甚至将她送进了解剖室,我们都没有在她身边找到任何可以证明他身份的文件,哪怕是身份证。”雷鸣叹了口气。
这几天她已经努力的在排查,也尽量将死者的身高体重,还有面部利用3D打印技术还原了一遍,将照片拍了下来之后张贴在死者出事的地点。
可是到今天以来,都并没有接到任何的报案电话,或者是知情者的来电。
“最近有没有什么人说自己的家人失踪了,而且年纪是跟死者差不多的?”
这是杜宇一贯的排查手法,如果没有办法确认死者的身份信息,那就只能从报案人那边得到资料。
而现在看来,他们该排查的都已经排查过了,甚至连失踪人的案件也都调出来看,了一遍大多数的诉讼案件都是跟男性有关,而且还是上了年纪,患有老年痴呆症的老人。
像死者这么年轻的女性,倒也没有几个家里说是失踪了。
那么这件事情就难办。
如果死者并不是潞城的人,而是从其他地方到潞城来打工的,那就等于是大海捞针,压根就没有办法找得到她的家人,就更别说是确认她的身份了。
“你们排查的出发点是对的,在没有办法之下,也只能继续按照你们之前的方法去排查。
我或许会跟你们走不一样的路线,但是手头上跟我有默契的队员确实不多,所以可能就要麻烦一下宋法医了。”
杜宇扭头看着宋一凡挑了挑眉,宋一凡认命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