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回来了吗？”
所有人都紧紧地盯着红梳。
他们只能看见红梳。
王长山的直播间里也炸开了锅。
“为什么你的直播间里不能看到鬼？我要见她！！”
“楼上瞎叫什么，想看邓韵不会自己去现场吗？不想掏那个路费和住宿费就不要在网上瞎叫唤。”
“我喜欢她没错，但是我做不到为她放弃所有。”
“请几天假就是放弃所有了？我也是她粉丝，我和你一样的想法，但我没有你这么虚伪，我确实不能亲自去见她最后一面，她也确实没有我的工作重要，可这不影响我喜欢她，也不影响我认清自己。”
“楼上很理智，可我只能说不能苟同，还是不够喜欢罢了。”
“心疼韵粉，幸好……幸好那不是我家的，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我会有多心痛。”
……
王长山悄悄看了一眼红梳，又看了一眼没有办法到现场，在直播间里哇哇叫的邓韵粉丝，默默拿出了一张符纸。
随即贴在了镜头上。
低声道：“这可是我花费了大价钱搞来的符纸，你们别吵了，好好看着，别给我打赏了，有那点功夫，给她烧点纸吧。”
“
王长山终归是玄门出来的，多少知道一点。
只是……王长山看着自己那张符纸，眼底深处尽是心疼。
他的钱啊——
罢了。
毕竟是自己的衣食父母，他就当孝敬父母了。
王长山在自己的眼上点了两下，看着面前的场景，将镜头对准了空中飘着的那道身影。
当那那道朝思暮想的身影出现在直播间的时候，直播间人气直接破百万。
消息飞速传播着……
全网沸腾。
“是她，她回来了。”
“这哪儿是什么女鬼啊，明明是我的公主。”
“卧槽，突然后悔没有去现场了，这个历史性时刻我应该去现场的。”
“对，你们的历史性时刻，也是我们追星人最印象深刻的一刻。”
“我记得，她第一部女主剧也是穿的紫色裙子。”
“我知道，热搜都挂了一周，当时的热搜标题我都还记得，叫：#邓韵，封神妆造#”
……
网上的消息现场自然有人也在关注着。
大家一传十十传百，所有人都涌入了王长山的直播间。
对比着邓韵在直播间里的位置，朝着那个方向看了过去。
那里，是他们想了许久的人。
他们相距很近，但却无法亲眼再看她一眼。
万碟走近红梳：“大师，我可以看她一眼。”
万碟的手微微攥紧。
红梳点头，“当然可以。”
红梳的手指在万碟眼角微点两下。
万碟眨了眨眼睛，适应了两秒，便迫不及待地朝着她原本在直播间里看到的那个方位看了过去。
果然，一袭紫裙的邓韵站在那里，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恍惚间，万碟好像觉得回到了小时候。
可是，那离半空还有一定距离的脚将她拉回了现实。
她已经和她天人永隔了。
“阿韵”，万碟艰难晦涩地喊出她的名字。
“阿韵——”
万碟的泪顺着脸颊滑落，她朝着邓韵跑了过去。
眼见她离她原来越近了。
就在万碟以为她终于能重新抱到她的那一刻，她却是直接扑了个空，穿过了邓韵的身体。
就在穿过邓韵身体的那刻，万碟双腿一软，跪坐在地上，痛得哭不出声，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对……不……不起……我……对……”
万碟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便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消瘦的手指按在地上，另一只手紧紧地抓着胸口的衣服。
都怪她，是她没有保护好她。
明明说好小时候她保护她，长大了她保护阿韵的。
可她却没有做到，让她一个人面对豺狼虎豹。
她怎么忘了，娱乐圈是能吃人的啊。
“邓韵——邓韵，我喜欢你一辈子。”
“邓韵——你可不可以不要走，我把我的寿命分你，我是孤儿，我没有需要赡养的老人，我用我的寿命养你。”
“邓韵——我真的好喜欢你，你能不能不要离开我啊，我……我也有寿命，算命大师说我可以活到一百岁呢，我分你三十九，咱俩到时候就可以一起走了。”
有人嚎啕大哭地诉说着自己对邓韵的喜爱，泣不成声。
有人镇定自若地说着话，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却是红了眼眶。
与此同时，全国各个角落，都传来了不同的哭泣声。
或缩在安静的角落里嚎啕大哭，或在岗位上小声哭泣。
邓韵想扶万碟起来，却是扑了个空。
她不知所措地看着红梳。
红梳：“今日鬼门大开，众多鬼魂重归人间，人类若是能看到你们，触摸得到你们，人间岂不是会大乱？”
邓韵抿了抿唇，红着眼眶看了一眼万蝶，然后目光落在了王长山的身上。
“他们能看到我吗？”
邓韵指着王长山手中手机的页面。
王长山近距离和邓韵交流，多年没有近距离和鬼接触过的他滞了一下。
随即回过神来。
他怕个什么劲儿？
且不说他可是玄门中人，单说他的直播间里可是有不少盼着邓韵的人呢。
“手机给你，你和他们说说话。”
“他们……”王长山顿了顿：“怪想你的。”
王长山知道，因为上次假皇宫事件，虽然最后有不少人对自己改观了，但是还是有不少人非常讨厌自己。
而这些讨厌自己的人里面定然有不少邓韵的粉丝。
为了见邓韵，忍着对自己的厌恶来直播间一趟，也是挺不容易的。
毕竟是帮助自己直播间冲破百万热度的朋友，帮帮他们也没什么。
他不理解这些人为什么会那么爱一个和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人，但他也不会阻拦他们。
邓韵接过手机。
手机稳稳地落在她的手上。
邓韵笑了笑，她可以拿到无生命物体。
然而，在现场众人的眼中，却是手机浮了起来。
不过没有一个人为此而感到害怕。
反而欣喜。
他们这些在现场的人终于能近距离感觉到她存在的痕迹了。
“你们好，好久不见，我是邓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