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自己唯一的婢女被顾月柔害死,皇后目眦欲裂,眼中险些渗出血迹。

此刻的她,就算再怎么凶狠的眼神,在顾月柔看来,不过是一只困兽罢了。

顾月柔看着她,依旧笑得十分嚣张:“皇上都放弃你了,你还觉得自己能像之前那样,叱咤风云?”

皇后闭着眼,不理会她,不过是个跳梁小丑!

可这个“跳梁小丑”突然拍了拍手,对外面的人道:“进来吧。”

三个内侍很快走进来,他们手中各自端着一个托盘。

盘子里分别放着一壶酒、一把匕首和一段白绫。

“皇后娘娘,这是皇上送给你的。”顾月柔轻笑道,“皇上说了,夫妻一场,他舍不得来送你,待你死了,自然会好好安葬你。”

“你是什么东西?”皇后轻蔑一笑,根本没把她说的话当回事,“若要本宫死,也是皇帝亲自来!”

顾月柔掩唇一笑,妩媚丛生:“都要死了,就不要摆你的架子,今天来送你的,只有本宫和他们,还不动手?”

内侍们闻言,看着皇后的神情十分为难,却也不得不动手。

两个人将皇后反手摁在地上,另一个则端着毒酒,往她嘴里灌。

皇后死死咬着嘴,说什么也不肯喝。

顾月柔见状蹙眉道:“不知道把她的下巴卸掉吗?”

闻言,内侍不得不上手将皇后的下巴卸掉,将毒药一股脑地灌进去。

灌完了药,皇后被呛得一直在咳嗽,趴在地上,一只手无力地指着顾月柔,却说不出半个字。

毒药已经渗入她的喉咙,让她发不出声音。

看着她指着自己的手指,和那怨毒的目光,顾月柔斥责内侍:“没看到她在瞪着本宫,还不把她的眼睛挖了?将那只胆敢指着本宫的手也砍了!”

内侍面面相觑,这毕竟是皇后啊,借他们个胆子,他们也不敢。

“没用的东西!”顾月柔边骂边自己动手。

她拿着匕首,对着皇后的眼睛,狠狠扎下去!

皇后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吟,便直接昏倒在地,毒药的侵蚀让她反复清醒和昏迷,折磨得她他痛不欲生。

顾月柔就那么轻飘飘地在旁边坐着,甚至用帕子掩住口鼻,十分嫌弃。

过了片刻,皇后蜷缩成一团的身子终于缓缓松散开来,整个人都不动了。

“抬去入殓。”顾月柔冷声道,“今日之事谁敢说出去半个字,本宫要你们的命!”

三个内侍低着头,不敢有丝毫反抗,抬着皇后入殓。

顾月柔这才整理衣衫,硬生生挤出眼泪来,往皇帝寝宫方向去。

进寝宫门时,那含在眼眶中的泪水,恰到好处地落在脸上。

美人垂泪,我见犹怜!

见她哭成这样,萧晋惊讶地问:“柔儿这是怎么了?”

“皇上!”顾月柔哭得梨花带雨,十分忧伤,“皇后娘娘她……她不堪受今日之辱,自戕了!”

“什么?”萧晋十分惊讶。

在他的印象中,皇后是个十分要强且不认输的女子,怎么可能因为一点点打击,就选择走绝路?

他看着顾月柔,眼神蓦然一冷:“你为何去皇后寝宫?”

“臣妾是去安慰皇后娘娘。”顾月柔咬着食指道,“皇后娘娘那样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做出陷害太贵妃之事?莫名被人冤枉,她肯定心情不好。”

萧晋神情缓和了些,朝她伸出一只手:“你呀,以后还是少去与人接触,这样单纯的心思,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知道他这是相信自己的话,顾月柔这才扶着他的手起身:“臣妾有皇上在身边,谁敢算计臣妾?”

萧晋轻笑,将她轻轻揽入怀中。

怀中的人却蓦然露出阴冷的神情。

皇帝已经开始怀疑她了,她既然怀孕,就不能再留着皇帝的命碍事!

“皇上。”顾月柔道,“这次皇后娘娘自戕,都是卫王夫妇逼迫,您可要给娘娘做主!”

“放心,皇后她不会白死!”萧晋说完,轻叹了口气,“若非俞王天资不足,朕又如何会受制于萧云舟?”

时机来了,顾月柔忙娇羞地躲到他怀中道:“皇上,你摸摸臣妾这里,有什么不同?”

“你!”看着顾月柔的小腹,萧晋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你当真有了?”

“是啊,御医才诊断出来,臣妾还未来得及跟皇上说。”顾月柔一张脸羞得通红,“这个孩子十分闹腾,臣妾已经好几日都没有睡个好觉。”

“难怪你总是晚上在院子里一个人坐着。”萧晋恍然大悟似的,“既然这么闹腾,看来这定然是个小皇子无疑!”

他眼中突然燃起希望,眼底深处都是明亮的光。

这个孩子生下来,他定会请这世上最好的师父来教导,绝不会教导成俞王那种废物!

越想越觉得前面都是一片光明,他想要杀了卫王夫妇的心思就更坚定。

当下,他便让龙鳞卫悄然给徐言敬一捎了口信,让对方入宫。

徐言敬一来时,萧晋正小心翼翼地喂顾月柔喝粥。

顾月柔矫揉造作地不肯喝,萧晋低声哄着,让她赶紧趁热喝。

见此情形,徐言敬一露出嗤笑的神情:“皇上还真是,爱美人不爱江山!”

“这不是你该说的问题。”萧晋根本没有抬眼看他,“今日叫你来,是想借助你们西夏军队,将萧云舟诱骗到边关杀掉。”

“萧云舟可不好杀。”徐言敬一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皇上难道没有交换条件吗?”

“自然是有。”萧晋道,“若是你杀了萧云舟,朕自会用十座城池来换。”

这还礼,当真是丰厚!

徐言敬一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成交!”

无意中瞥见他的表情,顾月柔却像是看见鬼似的可怕。

这个笑,分明就是萧梓钧!

她对每个男人都观察入微,这样才能拿捏他们的软肋,让他们乖乖为自己所用。

因此,她对这个笑容再熟悉不过!

可她再定睛去看时,那个笑容却消失了,好像她只是眼花。

她心中慌乱,借口自己不舒服,想要回去躺着,便离开了皇帝寝宫。

可出了院子走到拐角,就听到身后有人唤她。

“柔妃走这么快,是想躲着孤?”徐言敬一摇着折扇,笑吟吟地看着她,“难不成柔妃忘了,当初咱们是怎么相濡以沫,你又是怎么坐上的这个柔妃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