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寝宫。

这几日,皇帝夜夜宠幸,每日的赏赐如流水般抬进顾月柔的寝殿。

她这才明白,那些什么侍卫、巫医,年轻身体好又算得了什么?这些才是实打实的东西!

满眼欣喜地看着皇帝赏赐给她的一个小玩意儿,好像是金钗,却又暗含机关。

她轻轻碰了下金钗上一颗红宝石,金钗竟是弹出一支细小的匕首。

关键时刻,她可以拔出这个小匕首自保,果然是十分有趣的东西。

就在她正笑得开心时,一个婢女却进来道:“娘娘,该用膳了。”

她觉得声音有些怪,转头瞧去,见那婢女人高马大,身材十分魁梧,瞧着根本不像是个女子。

“你是谁?”顾月柔冷声问,“本宫为何不曾见过你?”

婢女却转身关上门,缓缓走近,让她看个清楚。

“你,你……”顾月柔震惊地后退,面色煞白如纸。

她脚下一绊,整个人往后仰去,身子完全陷入床榻的被褥中。

那个高大的身躯顺势欺身上来,吻住她的唇,手也不安分地在她腰间肆虐。

“巫医,你听我说。”顾月柔喘息着,阻止他的手,“你在这里很危险,你赶紧走。”

“走?”巫医抬眼,目光深邃地望着她,“走去哪里?你答应过我,和我一起去南疆,可我在宫外等了一日又一日,都不见你的身影,我假扮成宫女,被首领内侍官带入宫中,这才知道,原来你已经做了娘娘!”

“这是误会。”顾月柔说着,眼泪便落下来,捧着巫医的脸颊柔声道,“我那日真的是代替废太子,最后求一次皇上,可,可我也不知道,皇上为何突然对我……你知道的,我是爱你的,我真的想要和你离开,可事情已经这样,我若是逃走,只会连累你。”

巫医深深盯着她的眼睛,却只看到了情意,和委屈。

他又一次相信了这个女人的鬼话,俯下身亲吻着她的耳垂和脖颈。

“快停下……”顾月柔的声音逐渐破碎不堪,“这里是皇上寝宫,若是被人发现,你我都要掉脑袋的!”

“那你答应我,让我在你身边伺候。”巫医在她腰间掐了一把,“皇帝都那么老了,如何能满足你?”

顾月柔沉默了,若是将他留在身边,完全就是给自己留了个随时可能爆炸的火雷弹。

而且一旦炸开,她就会粉身碎骨,不得好死!

就在她犹豫时,外面突然传来内侍奸细的嗓音:“皇后娘娘驾到!”

“皇后娘娘来了,你快走,别让她发现!”顾月柔捧着他的脸颊,狠狠亲了亲他的唇安抚他,“听话,好不好?”

巫医不动,两条腿夹着她的身子,任她再怎么挣扎,也动弹不得。

顾月柔终于败下阵来,答应了他:“好,以后你就是我的贴身婢女,可你只能在皇上和皇后不在时才能出来。”

巫医的手在她腰间摸了把,又俯下身亲了亲她的唇,在皇后进来之前,翻窗户跑了。

顾月柔迅速起身,装作去关窗户。

窗户关了一半,皇后便推门进来,瞧见她目光就冷了几分。

“皇后娘娘万安。”顾月柔立刻跪下道,“没有前去迎接,臣妾实在该死!”

“你的确该死!”皇后冷眼看着她,“耍手段耍到本宫头上的,你还是头一个!来人,将她拖出去杖毙!”

顾月柔吓了一跳,她没想到自己如此得宠,皇后还能二话不说就要杖毙她。

她慌忙磕头道:“皇后娘娘恕罪,臣妾……”

“住口!”皇后冷声斥责,面色阴沉至极,“你算个什么脏东西,也配跟本宫称‘臣妾’?”

得知皇帝居然将孙媳妇接入宫中,还住在自己的寝宫夜夜宠幸,皇后差点气疯了。

皇帝年轻的时候荒唐,可自从与她成婚之后,她加以规劝,再加上登基之后,便收敛了许多。

没想到老了老了,竟然做出这等不要脸的事情!

夫妻几十年,皇后都觉得脸上臊得慌!

可她不能将皇帝怎么样,只能将这个勾人的小妖精杖毙,绝了皇帝见不得人的心思!

她不愿多说,此事必须速战速决,不等皇帝回来就将这个妖女杀了。

跟着她的嬷嬷也十分清楚,拖着顾月柔就往外走。

可顾月柔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是死死抱着旁边的柱子,怎么都不撒手。

毕竟她知道,若是一撒手,可能就是下辈子了!

“皇后娘娘,臣妾冤枉啊!”她大声地哭诉,“臣妾……唔唔……”

嬷嬷用破布堵住她的嘴,不让她发出声音,将她拖在地上往外走。

顾月柔此刻怕自己真的被杀,更怕巫医那个没脑子的,会因为怕她死而闯进来。

皇帝若看见他,自己连一线生机可都没了!

她看着皇后,不住地落泪,可这丝毫不能打动皇后的心。

怕她出去闹出什么动静,皇后改了主意,直接让嬷嬷拿着一根白绫,立刻将她勒死!

两个嬷嬷劲大,应当不出片刻,就能让她这纤细的脖子断开!

顾月柔濒死之际,也不忘看向窗户外,希望巫医不要闯进来。

就在她泛起白眼,手脚都快要不动时,寝宫的门突然被人推开。

“住手!”皇帝怒气冲冲地闯进来,一招手,两个龙鳞卫就上前,将嬷嬷一脚踢开。

“柔儿!”萧晋将顾月柔揽入怀中,满眼心疼地揉了揉她的胸口,让她顺过气来,“你怎么样?”

顾月柔什么话都不说,眼泪汪汪地直接圈住皇帝腰身,躲入他怀中,像只受惊的小猫似的,浑身瑟瑟发抖。

看着怀中害怕成这样的人儿,萧晋登时面沉如水。

若说之前他对皇后有所尊重,对于这件事还有些难以启齿,那么此刻,那些伦理道德全都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让伍丰去传御医,他则将顾月柔抱起来揽入怀中,坐在床榻边,就那么愤恨地盯着皇后,一言不发。

大有若是顾月柔有事,他也要让皇后不好过之意。

看着这样的皇帝,皇后心中一片冰冷。

几十年夫妻情意,不如这个妖女一声呜咽。

“皇后,她是朕的女人!”萧晋怒斥道,“就算她犯了错,也该由朕来处置!你这样不声不响地就想要了结她,可有将朕放在眼里?”

“你的女人?当真是你的女人?”皇后嗤笑道,“你怎么不敢光明正大地给她一个封号,反而将她金屋藏娇,让她躲在这个寝宫,半步都不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