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野城熟悉的城墙在眼前越放越大,关索几兄弟脸上都浮现出一抹喜色,离家这么久,不知道家里人还好么?关索老爹、娘,还有我的宝贝含烟,想到那个总喜欢依偎在自己怀里面的娇羞佳人,关索的心里面好一阵火热,怀着同样心思的人不在少数,大家不约而同的加快了行进的步伐,不断地催动着**的战马,朝着前面奔去。

新野城不像往日那么繁华了,城门紧闭,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想想也是,虽然甘宁当初那一下子把吕家兄弟打得够呛,但是并没有动其根本。

这几日来也发生了断断续续的几场小规模战斗,双方互有胜负,但是大家都知道,两方人马都没有尽全力,都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决一死战,打战一触即发,关羽再三吩咐兵士们小心在意,所有人脑子里那根的弦都绷得紧紧地。

城下关索他们这支大部队很快就引起了守城兵士的注意,关索他们行不到数里地,只见到城头数十只飞箭急速的朝着这边射了过来,笃笃笃笃直插在地里面,拦住了关索等人的去路。

关兴走在最前面,那箭羽直接就插在马蹄之下,把**的坐骑吓得长嘶一声,前足高高跃起,险些把马背上的关兴给掀下马去。

关兴赶忙一拉缰绳,堪堪稳住身子,嘴里面脏话连篇,“娘的,这这什么意思,那个狗日的敢射老子?”

关索也很奇怪,撩起手朝着城楼之上望了望,没错啊,那上面高高悬挂的可不正是个大大的刘字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关索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情。

还是关平稳重些,派了身边一位小校尉单枪匹马跑到城下,不大一会儿关索看到城墙口出来一位好像是长官模样的家伙,两个人乌拉鬼叫的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那小校满意的点点头,拍马回来了,朝着关平拱拱手说道,“将军,没事儿了,刚才那城门小校没认出咱们来,小的把他们骂了一顿,诸位将军请!”

关平听到这话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淡淡的点点头,拍马朝着前面走去,吱呀呀沉闷的重响声响起,城门上的吊桥也放了下来,搅动着粗大的铁链哗啦啦作响。

自城里走出一队人马,领头之人正是刚才说话的那个小头目,见到关平过来了,赶忙赔礼道歉,无非就是小人有眼无珠,有眼不识泰山云云,关平也不怎么在意的挥了挥手,他现在也大了,身上自有一股上位者的气度,自然不会跟这些小人物斤斤计较。

那城楼小校已经把关平大军归来的消息报告给了关羽等人,大军行不到多远,就看到前面一阵马蹄声响起,关羽,张飞二将打头,正朝着这边飞奔而来。

“父亲!”“叔父!”见到关羽他们来了,这些小辈哪儿还有坐在马上的道理,连忙翻身下马给这些叔叔伯伯们见礼。

关羽一脸欣慰的看着三个儿子,一转眼这几个小家伙都长大了,第一次统兵出征就能取得这样的成绩,实在是让他这个做父亲的甚感欣慰,关索父子并没有太多时间说话,要知道刘备还在府里面等着呢。

关平让其中一位副将带着部队返回驻地,众兄弟跟在关羽后面朝着刘备的府邸赶去。

刘备端坐在高堂之上,边上糜竺、孙乾赫然在位,关索的眼睛却打从一开始就瞄上了走在刘备右手第二位的那个陌生中年文士身上。

古人向来是以右为尊,这右首第一位自然是老爹关羽的位子,可是这中年文士能坐在第二位已经是相当的了不起了,连三叔张飞都不及他,看来此人很受刘备的信任啊,关索已经把此人的身份给猜了个大概,他应该就是刘备新募的军师单福了吧。

关羽把几个小辈领到大厅就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笑眯眯的看着关索众人,老大关平打头,只听到一阵盔甲的乒乒乓乓声,兄弟几个齐齐朝着刘备拜了下去。

刘备哈哈大笑几声,“起来起来,都起来,哈哈哈,好哇,你们几个小家伙真没让叔叔伯伯们失望,好好啊!”边上那些大佬们也满意的看着自家的子侄,都笑得都合不拢嘴儿了。

关平被刘备好一通猛夸,作为这次剿匪行动的总指挥,关平的功劳自然是最大的,得到的好处也最多刘备让他担任关羽的副手,统领整个荆襄水军,这可把关平给乐坏了,那俊秀的面庞因为兴奋红扑扑的,要不是关索在边上提醒,老大怕是连谢恩都忘了说了。

其余关兴、张苞等人也各有封赏,就连屁功劳没有的糜天也官升一级,刘备让他在将军陈到帐下做个小小的折冲将军。

关兴见到连糜天这样的渣渣都能得到这么大的好处,心里便有些不爽,嘴里面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念叨什么东西,不顾据关索估计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关索的年纪最小,等几位大哥都封赏完了,刘备才笑眯眯的把目光转移到他身上,“索儿,跟大伯说,你想要什么,只要你说得出来的,大伯都答应你。”

在场所有人心里面都清楚,海嘴子岛一战能取得这样的成绩,其实都是关索的功劳,因此刘备这话虽然带有开玩笑的成分,但却也是真心的想要重赏关索的。

听到刘备这话,马上就有人不乐意了,端坐在末位的糜芳见到刘备这么重用关索这小子,心里面立马就不乐意了,离家征战的这些日子,儿子糜天跟自己经常有书信往来,每次提得最多的就是这个关索怎么羞辱自己宝贝儿子的,就这样一个坏家伙也能被主公重用,那还了得,以后我儿糜天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糜芳想到这儿,竟不管这是个什么场合,直接就跳了出来,大声说道,“主公不可,末将有话要说!末将听人说,关索在外霸占民妇,还曾因为那女子,痛殴小儿糜天,情主公为我做主啊。”

糜芳这老小子和他儿子真是一个德行,话说不到半句,眼泪鼻涕就全下来了,跪伏在地上,扮可怜相,还一个劲儿的朝着儿子使眼色,边上糜天微微愣了楞,马上也反应过来了,不住的点头说道,“是啊是啊,不仅如此那女人还是个寡妇,哦,对了她已经被关索给带回来了,眼下就在军中。”

一听到糜家父子俩这话,关索就知道事情要遭,偷眼朝着老爹望了一眼,果不其然,关羽那脸黑的跟碳似的,两只眼睛瞪得跟铃铛一样,好像恨不得把关索给生吞活剥了一般。

刘备的脸上也有点儿不好看,关索心里把糜天那小子恨了一百遍,连忙上前一步解释道,“糜天理少在这儿血口喷人,明明是你自己纵马践踏农田,还痛殴百姓,连人家的棺材都给打烂了,现在还敢倒打一耙,怪到我头上?”

本来这件事情关索还想看在糜竺的面子上放糜天一马,没想到这小子竟敢颠倒黑白,那可就别怪自己不客气了。

当听到糜天一怒之下竟把死者的棺材打烂,暴尸荒野,在场众人都是一片哗然,责骂声不绝,张飞第一个跳了出来,指着糜天的鼻子就大骂道,“你这小畜生,怎么连这等人神共愤的事情都做得出来,糜芳你到底是怎么管教你儿子的?”

形式转变的太快,糜家父子本来还想接着这个机会给关索一个教训呢,哪晓得这风头一转,所有人都把问题指向了自己,反倒是把关索霸占民女的事情给抛到一边去了。

糜天被张飞这么凶神恶煞的一吓唬,竟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刘备眼睛滴溜溜转了好几圈,也没想好应该怎么开口,这好端端的一场庆功宴怎么搞成这幅样子了。

这时候,坐在边上一直没有说话的徐庶站了起来,笑呵呵的说道,“各位!各位!能不能听在下说一句,今天众位小将军凯旋归来,咱们何必要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在这儿斤斤计较呢?主公,晚宴已经备好,还请主公移步。”

刘备也反应过来,知道自己的好军师这是再给自己台阶下,连忙笑呵呵的点点头,“军师所言是极,你们两个小家伙就不要在这儿争论不休了,都是自家兄弟,这样斤斤计较的干什么?来,都随我来,你们几个这几天在外面肯定是累坏了吧,伯伯可是让厨房准备了不少好吃的,走走走,都跟我来。”

见到刘备好像并没有追究的意思,糜家父子也松了口气,哪儿还敢再多说一句废话,乖乖的跟在刘备后面,向着偏厅走去。

关羽故意落后了几步,等着关索走到跟前,恶狠狠的瞪了关索一眼,低声吼道,“你个小畜生,回去在收拾你,还不快过来,磨磨蹭蹭的干什么。”

关索唯唯诺诺的点点头,现下老爷子正在气头上,自己最好的办法就是保持沉默,乖乖听训,眼下多说一句话那都是自讨苦吃,关平关兴哥俩看到老三这幅样子,笑得挤眉弄眼的,一回头刚好被关羽给瞧见了,扬手就要打人,吓得两个人赶忙跑到一边儿去了。

关羽还待继续教训关索一下,耳边适时地响起了一阵温和的笑声,回头一看原来是军师,“关将军,还在这儿教训儿子那,年轻人嘛,难免犯错,将军也不必太过苛刻了。”

看样子关羽和徐庶的关系还不错,笑呵呵的点点头,朝着关索瞪了一眼,厉声喝道,“还愣在那儿干什么,还不快向你单伯伯行礼,你个小畜生,要不是刚才有你单伯伯护着,老夫非扒了你的皮!”

关索被老爹一连串的呵斥是一句话都不敢说,听到这话,恭敬的朝着徐庶行了个礼,“小侄关索,拜见徐伯伯!”

“你这孽畜,什么徐伯伯,是单伯伯,你这小混蛋,看老夫不把你。”关羽见关索这小子连徐庶的性命都搞错了,心里面登时大为光火。

哪晓得关索面色不变,面对老爷子的怒火反倒是神秘的笑了笑,“嘿嘿,老爹你搞错了吧,就是这儿哪儿有什么单伯伯啊,我怎么只看见一位徐伯伯啊,您说呢,徐伯伯?”

关索故作高深的朝着徐庶眨了眨眼,看到徐庶面色大变,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关索这心里面简直快要乐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