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索站在船头,已经过去整整两个钟头了,可是对面却还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难道他们失败了?不会的,再等等,再等等,关索的拳头握得紧紧的,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关大哥你快看,起火了,是不是二勇他们成功了?!”邓艾一直陪在关索身边,他心里面也是急得不得了,关索听到邓艾的叫喊,赶忙抬起头,果然看到前面火光映天,直把偌大个江面都给照的通红,可见火势之大。

不待关索开口喊叫,得到消息的关平等人急急忙忙的冲了过来,趴在船头看着前面这映天火光,关索激动地不能自己,嘴里面一个劲儿的念叨着,“没错,就是二勇他们,他们成了,这是约定好的信号,大哥,下令吧!”

关平也很激动,大吼一声,“那还等什么,兄弟们,冲啊!”“冲!”震天的杀喊声划破了夜空的宁静,关平一声令下,百舟竞发,朝着海嘴子岛猛冲了过去。

而岛上这边,许振带着五十多名战士已经杀开了,敌人因为断粮,已经有好几天没吃过饱饭了,战斗力大幅下降,百十来号人竟然楞不是这五十多号人的对手,许振等人就跟那砍瓜切菜似的,砍得极为顺手啊。

激烈的杀喊声很快就把正在山上休息的张洛给惊醒了,他和手下人一样,也有好几顿没吃饱饭了,所以每天无所事事就睡觉吧,睡觉能挨饿。

被人搅了好梦,张洛心里面是那个气啊,刚要开口骂娘,房间的门就被推开了,就看到王濬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哥,不好了,是刘备的水军打过来了。”

“什么,这不可能!”张洛吓得一下子站了起来,他根本就不相信这是真的,王濬苦笑一声,要不是自己刚才亲眼所见,自己也不相信,“哥,这是真的,不过好像只是对方的小股军队,大部队要冲过来估计还得要一会儿工夫。”

张洛等人连衣服都顾不得穿,急吼吼的和表弟王濬两人来到山洞的大厅里面,麾下几个小将早已经在那儿候着了,看到张洛来了,一个个都围了上来,叽里呱啦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张洛被这帮人吵得脑子都炸了,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大吼一声,“都他娘的别吵了,一个一个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摸上岛来的,难不成一个个还会飞不成?”

面对张洛的咆哮,竟一个人都不敢上前答话,因为他们自己也纳闷啊,刚才还在被窝里睡得迷迷瞪瞪的呢,就被手下的亲兵叫起来了。

张洛见到他们一个个这脓包样儿,气的冷哼一声,王濬朝他使了个眼色,大敌当前,这气人的话还是不要说了吧,王濬打了个哈啊哈,笑着说道,“好了,大家莫慌,走,咱们一块儿去看看,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选择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登岛。”

张洛领头,一大帮亲卫跟在他后面积极的朝着山顶的瞭望台跑去,站在崖顶,江面数十里的情况一览无遗,停靠在港口的近白艘船已经被大火烧了个精光,冲天的火光直把整个天空映得白昼一般,山脚下的情况一览无遗。

只见到百艘战船飞快的朝着自己这边冲过来,急促的鼓点声激**着所有人的心灵,关索紧握着手中的钢枪,回身看着身后的将士们,他们一个个脸色兴奋地通红,握着武器的手也因为兴奋在不自觉的颤抖。

“放!”面对关索汹涌的攻势,王濬的脸上出奇的平静,好像眼前这一切和自己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一样,待到关索的战船进入港口以后,王濬二话不说,挥了挥手。

“嗖嗖嗖!!!轰轰轰!!!”崖顶万箭齐发,混杂着大块的巨石朝着关索他们猛砸了过来,那巨大而厚重的箭幕,霎那间遮蔽了关索的头顶,铺天盖地般罩向关索大军。

轰隆!巨大的岩石砸落,水面上刹时间腾起了好大的一片水雾,就连脚下的战船都不由自主的剧烈摇晃起来。

一块巨石砸中了侧面舷,船身一个趔趄,险些翻倒,关索脸色平静,回头吩咐道:“别管它,擂鼓催动进攻,杀!”

急促地鼓点声混杂着关索稳重有力的怒吼,好似一记重锤敲击在众将士地心房上,握着兵器的手更加紧了紧,摇橹的战士受到这鼓声的激励,越加拼命的挥动双手,那战船就好像离弦之箭一般,一瞬间竟向前滑行了近十米地,船头直接冲上了江岸。

“杀啊!”许振和二勇率领将士们已经在岸边开辟出一块安全区,趁着敌军还没有漫上来被的工夫,关索一马当先,直接向前跨出了一大步,跳下了船头。

邓艾是第二个,紧接着大批士兵呐喊而出,冒着头顶铺天盖地的箭雨朝着江岸扑去,王濬站在山顶把这一切看得分明,一向冷静的他也有些坐不住了,撕心裂肺的喊叫向所有人彰显着他此刻的愤怒,“堵上去,不要被他们上岸,给我堵住那个缺口!”

王濬一声令下,就算是那些战士在害怕,也只有硬着头皮朝着岸边冲上去,此刻跟着关索他们成功登上岛屿的不过二三百人,片刻间就被漫山遍野的敌军给团团包围了。

惨烈地肉搏战开始了,关索甚至没有功夫和许振他们说上一句话,便挺枪苦战,和眼前不计其数的敌军浴血相搏。

王濬从来没有把关索这支军队放在眼里面,在他看来这些南方人都是些花架子,舞文弄墨的还行,要论起打仗,那绝不会是身经百战的曹军的对手。

然而,事实却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一向在北方人眼中懦弱不堪的南民竟是分外的骁勇,船上的擂鼓声震天响,人人奋勇向前,面上竟是毫无惧色,身居高处的王濬看得分明,那些战士一个个虽血透征袍,却没有人后退半步。

张洛愤怒了,在他的记忆中,即使是在官渡之战时,面对数倍于自己的袁军,张洛和他的弟兄们也从没有后退过一步,而如今,曾经被丞相打的落荒而逃的刘大耳的手下,居然可以把自己引以为豪的部下们打成这幅样子。

“可恶!”张洛气的脸色铁青,忽地大叫一声:“妈的,亲卫队准备,老子要倒是要见识见识下面到底是何方神圣。”

轰然间。两军撞在一起:奇特地弯刀光华大作,撕裂了眼前的剑芒,带起一片暴起的血雨。

关索一杆银枪舞得虎虎生风,冷冰冰的兵器在他手里面就好像是活了一般,只一个照面,冲在最最前的一二十人全部被无情地砸翻在地,登时衣甲崩裂,血肉翻卷,那鲜血流得像喷泉一般欢快,那人躺在地上,浑身抽搐两下,便再也不动了。

“哈哈哈!痛快,痛快!”关索仰天大笑几声,头顶的盔甲早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一头飞扬的黑发迎风飞舞,配上那神威凛凛的面庞,倒是把周围那些人都给吓住了,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攻上去,关索也不在意,他现在杀的正兴起呢,怎么听得下来,你们不动,那就由我来吧,关索大吼一声,手中的银枪化为无边匹练,一时间银光大现,席卷向前。

溅起的鲜血像倾盆地暴雨直泻而出,一股刺鼻的血腥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只见到关索长枪过处,无数敌军像分开的麦穗般扑倒,霎那间,死者无数。

见到关索这般勇猛无敌,许振等人顿时大受鼓舞,嘶声怒吼中,双目凶光四射,随关索猛攻向前,直杀得敌军节节败退,狼狈异常。

“老三,哥哥来了!”一声高喊,关索闻声回过头,原来是二哥关兴和张苞兄妹到了,有了这几支生力军的加入,关索等人压力顿减,攻克海嘴子岛只是时间问题了。

正杀得兴起间,突然眼前的敌军左右一分,一支手持剑戟杀气腾腾的部队围了过来,当先一人,昂首阔眉,身材雄壮,一身铁红色的铠甲穿在身上显得骁勇非常。

关索刚要上前,二哥关兴拦住了他,笑嘻嘻的说道,“老三,你玩的也够了,这家伙就交给哥哥我了,呔,来者何人,报上名来,爷爷刀下可不斩无名小卒。”

来人正是张洛,听到关兴这嚣张的话语,气的老脸通红,用力的握了握手中的大刀,也不答话,大吼一声,大刀夹杂着无可匹敌的威势朝着关兴猛扑过来。

关兴用的武器和关羽一样,不过比关羽的大刀轻上一些,看起来就好像是缩小版的青龙偃月刀,见到张洛一言不答就要开打,吓得关兴连忙举起刀杆抵挡,张洛的力气奇大,震得关兴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妈的。”在众人面前丢了这么大脸,关兴气的肺都要炸了,全身煞气爆涨,阔步上前,打横一刀呼啸着便朝着张洛的腰上砍了过去。

“叮——”只听到刺耳的金铁回鸣,两个铁家伙激烈的碰撞在一起,一时间火星四溅,关兴和张洛两人都禁不住这股巨大的力道,朝着两边各退了一步,关兴努力的稳住身形,不着痕迹的甩了甩手,只觉得虎口隐隐热。

这家伙是谁,好大的劲儿啊,关兴心里面暗暗吃惊,殊不知张洛心里也是好一阵翻腾,自己的力气就是在曹仁军中也是有数的,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人,好厉害啊,居然可以和自己拼个势均力敌。

关兴不是个轻言失败的人,有这样一个强劲的对手,他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要沸腾起来了,脸上兴奋的通红,双目怒张,把那青龙偃月刀舞得呼啸如风,照着张洛的面门就是拼尽全力地三记重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