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夫妻俩,正在正厅哭嚎着,要老夫人帮忙托托人,寻找一下一下自己的女儿。
老夫人既为难又愤怒,“当初她若听话,好好在府上待着,又怎会造成今天这个局面?”
“母亲啊,话不能这么说呀,艺菀也逃跑了,艺璇也是你的孙女,事情又和她无关,怎么就不能走呢?”
“你也知道与她无关,那她跑什么?”老夫人愤怒道,“别以为我老了,不知道你们心里旳盘算,被围这几日,你那里吃了什么喝了什么,当真以为我们不知道?”
“艺璇到底怎么丢的,想必你们比谁都清楚,这个时候想起你们母亲来了,哼,早干什么了!”
闻听老夫人不愿出手帮忙,乔慧珍不禁悲从中来,“天老爷啊,我那苦命的女儿啊,怎么就好端端地失踪了呀!”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丫鬟春桃的呼喊声,“老夫人,大小姐回府了!”
听闻自己的孙女回府,正在大厅被二房缠住的老夫人,一下精神不少,“是艺菀回来了,秦妈妈,快,扶我起来!”
秦妈妈急忙上前,伸手搀扶着老夫人站了起来。
春桃先钻进屋子,而后反身将屋门的棉帘搂起来,刘艺菀卸了斗篷,交给春柳后,这才迈步进了屋子。
“祖母!”
刘艺菀一声祖母比脚步先到,老夫人听了,欢喜地朝门口挪了几步。刘艺菀绕过屏风,见到祖母站在厅中,急忙奔过去将其紧紧拥抱住。
“祖母,孙女好想你啊。”
“乖,祖母也想你啊。”老夫人喜极而泣,一旁的秦妈妈也笑着,眼角湿润起来。
“祖母,快坐下,来。”
刘艺菀将扶着祖母,回到座位坐下,春桃很有眼色地搬了一张凳子,贴在老夫人身边放下,刘艺菀很自然拉着坐了下来。
“祖母,我从南疆给你带了好多好东西呢,有珍珠粉、燕窝,你留着好好补一补。”
“还是我们艺菀孝顺呀。”
老夫人抚摸着刘艺菀的手,这才注意到,屋子里还有一位贵客。
“世子也来了。”
老夫人正欲起身,却被刘艺菀拉住了。
林霄杰很识趣地笑着给老夫人行礼道,“霄杰见过祖母。”
“你还真是脸皮厚,这是我的祖母,什么时候成你的祖母了?”刘艺菀嗔怪道。
早有春桃拉了凳子在老夫人另一边放下,林霄杰眼色精,跨了步子便坐了过去,很是亲昵地撒娇道,“祖母,你看看艺菀,又当着您说两家话呢。”
“林霄杰,别弄这死出,太恶心了。”刘艺菀嘴上嗔怪,脸上确实带着笑容。
老夫人一手抓着刘艺菀,一手拉着林霄杰,开心道,“你们都是我的好孙女儿、好孙儿,哈哈,秦妈妈,今天是个好日子,吩咐厨房做些好吃的!”
“是,老夫人。”
秦妈妈欢喜地退出屋子。
此时在一旁被冷落的二房刘野夫妇,趁机上来插话。
“这不过半年多没见,没想到艺菀竟然长得这么高了。”刘野开口道。
刘艺菀寻声回头望去,才注意一侧坐着的二叔刘野。只见此人面貌和父亲刘沣有几分相似,但眼睛里明显多了几分精明。
“二叔也回来了,太好了。”刘艺菀打了一声招呼,又转过头对老夫人欢喜道,“祖母,父亲和阿兄也在回来的路上呢,估计过两日就到,咱们一家终于可以团聚了。”
“真的?那可真是天大的喜事,我都一年多没见他们父子了。”老夫人拉着刘艺菀的手道,“若是如此,他们也能参加你与霄杰的婚事呢。”
见老夫人和刘艺菀说在一处,又不搭理自己,乔慧珍看了一眼刘野,见其无意插话,便自己好自己开口。
“婆母啊,若是艺璇也在,该有多好。”乔慧珍低声啜泣着,“对了艺菀,外面都传说你做了南疆的皇帝,若是真的,可否帮忙……”
“慧珍,你也知道艺菀是南疆的皇帝,在大周找人,合适吗?”老妇人呛了一顿乔慧珍。
“那世子爷呢?”乔慧珍并不放弃,“世子爷可是大周靖王府的人,总能有些门路,帮忙寻找一下艺璇吧?”
“他们才刚回来,再说,你就催着。”老夫人气愤道,“明明是封府之后,她自己偷跑出去的,她那么有主意,如今再跑回来便是。”
闻听此言,乔慧珍顿时坐不住了,腾地站起来,发怒道,“婆母偏心也要有个分寸,这艺菀不过抱养而来的,艺璇才是你的亲孙女,孰亲孰远,难道婆母心里不明白吗?”
“慧珍,怎么和母亲说话的。”刘野震怒道,“艺菀永远都是刘府的大小姐,和艺璇一样,都是母亲的孙女!”
乔慧珍还要反驳,刘野眉毛一皱,乔慧珍当下明白,夫君一定另有盘算。
“母亲,慧珍也是救女心切,还请母亲见谅。”刘野对老夫人行了一礼,又转身对刘艺菀和林霄杰拱手行礼道,“对不住了,女帝和世子。”
“二叔这可是折煞我们了。”刘艺菀起身走到刘野近前,“适才还说我是刘府的大小姐,怎么这会子又唤我女帝了。”
“我也是替你高兴,替刘府高兴。”刘野面露微笑,语气很是温和,“这世上有几人会有这样的际遇,艺菀做了男子都不成的事,实在是刘府的荣耀啊。”
“二叔不要恭维了,都是一家人,也不用说什么两家话了。”刘艺菀看了一眼乔慧珍,然后淡淡道,“放心,我和霄杰会托人尽心寻找艺璇妹妹的。”
“真的?”乔慧珍上前拉着刘艺菀的手,感激道,“那二婶就在这里,提前谢谢你了。”
“我就说嘛,艺菀始终都是刘家人,怎么可能看着刘家人流落在外不管呢。”
刘野在一旁附和着,只是转过头时,他看自己母亲时,才发现老夫人一脸的不高兴。
“你就不该管他们!”
午饭过后,老夫人拉着刘艺菀和林霄杰说话时,老夫人开口就不满道,“被围这些日子,你二叔偷偷给她们母女送吃送喝也就罢了,还助艺璇离开刘府,这不是把刘府往火上烤吗?这样自私自利的夫妻,不值得你出手帮他们。”
刘艺菀拉着老夫人的手,安慰道,“祖母,别生气了,生气只会伤自己的身子,何必呢?父亲就要回来了,若是二叔再跑到父亲那里哭诉一遍,反倒让父亲为难,所以还不如我和霄杰接了,至于找不找不到,就两说了。”
“哼,她自己跑出去的,肯定是找到好出路了,若是想回来,早回来了。”老夫人叹息道,“唉,以前觉得她还是个懂事的丫头,如今看来,随她爹她妈一个样,自私自利,还不如青青呢,对了艺菀,你可要好好感谢人家青青啊,我才知道,原来被封那些日子,送进来的蔬菜和肉,都是青青和三皇子托人送进来的。”
“我知道,所以我们便先去了叶府,然后才回来看你的。”刘艺菀笑着解释道,“青青还担心祖母你介意呢,我说,祖母肯定让我先来感激叶府才是。”
“还是我孙女懂事。”
老夫人一把又将刘艺菀搂进怀里,这时林霄杰也把头凑过来,“祖母,要不,你也抱抱我呗?”
刘艺菀白了一眼,但林霄杰不以为意,老夫人迟疑了一下,然后也伸手拍了怕林霄杰的肩膀,“你们都是好孩子,都是好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