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管是从装备上来说,还是从单兵作战能力上来说,“太阿”都是这个时代首屈一指的部队,没有之一。

在目前的世界范围内,如果说到单兵战斗力,能接近“太阿”的,只有兰芳北疆区的“雪人”特战部队和海军陆战队的“绿蛙”特战部队,甚至这两支部队也只是接近而已。

“太阿”之所以具有强大战斗力,秦致远的重视固然是一方面,特战队员自身的身体素质也是不可忽视的一个重要方面。

虽然现在是二十世纪二十年代,并不是二十一世纪,但秦致远制订的训练大纲,比二十一世纪特战部队的训练大纲还要严格不少,这听上去有点不合理,不过“太阿”的成员们可以保质保量的完成训练任务,这就让人不得不感叹。

这年头没有那么多的娱乐项目,没有手机、没有网络、没有电视、甚至连收音机都是刚出现没几年,那么人们的关注焦点自然会比较专注,打熬身体成了战士们为数不多的爱好,而且不是为了完成任务的那种“打熬”,是发自内心的热爱。

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二十一世纪共和国特种部队的入选标准其中的一项是:五公里十五公斤负重要在二十二分钟之内完成。

但在兰芳,同样是五公里越野,负重增加到二十公斤,完成时间被限制在二十分钟之内,如果达不到这个标准,那么连加入的资格都没有。

至于其他的单项诸如射击、搏击、爆破什么的,这都是基本的必备技能,“太阿”部队里也不乏武林高手,还不是二十一世纪“武林风”的那种“武林”,而是出手就要命,生死一秒钟的那种“武林”。

用这样的部队去对付那些没有多少戒备心理的殖民地军队,真是大材小用,明珠暗投,杀鸡用牛刀、“奥特曼”打小怪兽——

可以把各种表示“不屑”、“轻松愉快”、“力量不对等”之类的词汇用在这里,一点也不过分。

其实烟花放的都有点多余,因为从从行动开始一直到突入诺罗敦宫,刘双喜他们都没有费一枪一弹,不多的几名守卫被飞刀和吹针解决,唯一的一个意外出在进入诺罗敦宫大门时,一名女仆突然出现,被满身煞气的刘双喜他们惊得目瞪口呆。

这个时代,人命确实如草芥,刘双喜加装了消音器的手枪刚刚举起来,那名撒手扔了盘子想要惊呼的女仆就被刘双喜身边的王文昌一刀撂倒,盘子都被杨飞翼在空中接住,真是死的无声无息。

没有多少文艺作品里的内疚,刘双喜他们连看都没看这名可怜的女仆一眼,按照预定计划继续向预定目标突进。

并不是刘双喜他们没有感情,而是军人的职责大过了所有的负面情绪,“太阿”部队的信条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哪怕对面是亲兄弟,也要毫不犹豫的开枪。

严格说来,“太阿”部队的战士不是人,而是一部部冰冷的人形兵器。

这么形容或许有点过分,但对于“太阿”部队的战士们来说,国家利益高于一切,这句话不是说说而已,而是在用生命诠释这句话的含义。

进入诺罗敦宫以后,刘双喜他们一分为二,按照预定计划执行作战任务。

就在刘双喜他们突入诺罗敦宫的时候,诺罗敦宫的地下室内,还是一如往常的安静和井然有序。

说是地下室,其实并不是寻常意义上的阴冷潮湿狭窄,而是一个有着充分照明的庞大空间。

在这个庞大空间中心部位,十几名身穿白大褂的研究人员正围着一个庞大的工作台勤奋工作,他们中的一部分人正在拆解那架从海里捞上来的直升机残骸,另一部分人在绘制图纸,还有人正使用仪器分析直升机零部件的材料成分,一切都井然有序。

“真难以置信,他们居然设计的如此精巧,如果我们没有得到这个残骸,或许十年——不,二十年之后,我们才能设计出如此完美的直升机。”一名研究人员拿着一个复原了直升机模型,向身旁的人感叹。

“华人——他们是很聪敏的民族,这一点我早就知道。”另一人抬起头,表情里有痛心和担忧,如果兰芳工业部长张天运在这里,那么张天运一定认得,这个人就是曾经雷诺工厂坦克研究所的所长让·皮尔斯。

“先生,听说在世界大战时您认识很多华人,能不能说说,他们是怎么样的人?”先前的那名研究员对华人这个神秘群体非常感兴趣。

说实话,在兰芳成立之前,华人在世界范围内的名声并不好,这源于西方国家长期以来的丑化。

人类五千年文明史,华人世界在绝大多数时间内创造出来的文明都遥遥领先于全世界其他所有民族,其中在绝大多数时间内,华人国家创造出来的财富等同于全世界其他民族创造出来的总和,有时候甚至会是总和的好几倍,这让英国、法国这些所谓的文明国家打心眼里对华人感到恐惧。

远的不说,中世纪的欧洲被称为是“黑暗时代”,那个时代的欧洲满目疮痍,人们苦苦挣扎在死亡线上,看不到任何希望,当时的欧洲人不洗澡,不打扫卫生,任由粪便在城市周围堆积,粪便的高度甚至超过了城墙的高度,可想而知当时欧洲的生活环境。而中世纪的华人世界,隋、唐、宋、元、明贯彻始末,这其中如果抛开处于蒙古人统治的元朝时期,把任何一个朝代单独拿出来,都可以完爆整个欧洲的整个中世纪。

所以可想而知,欧洲人在面对华人时,装腔作势的强势表面下隐藏的是虚弱无比的内心,他们虽然已“文明世界”自诩,但他们骨子里明白,拥有更文明传统的并不是欧洲人,所以欧洲人在诋毁华人这方面,一向是极尽所能。

“华人——”让·皮尔斯有点颓然的靠在椅背上,为了掩饰目光中的痛苦,让·皮尔斯干脆闭上了眼睛:“现在是工作时间,等过了这一阵,我们可以找个时间好好聊聊这个问题。”

“是的,先生。”哪怕是再迟钝,也能听出让·皮尔斯的不快。

“先生,我有个问题,咱们就这么弄走了这个残骸,那个人难道就不会报复吗?”另一名研究员接口。

报复!这是所有人都知道,但所有人都不敢提及的一个词。

这些研究员们虽然待在地下室里,但他们并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这段时间西贡发生的事他们很清楚,所以坐立不安的不仅是曼京和“香槟沙隆号”的船员们,对于这些研究人员们来说也一样。

至于“那个人”,这是秦致远的代称,研究人员们已经得到禁令,在研究所内,不允许提及和秦致远有关的任何事,所以研究员们才会使用“那个人”代指秦致远。

“你想听真的还是假的。”让·皮尔斯的声音冰冷,居然还有心思卖关子。

“当然是真的。”研究员很诚实,没有听出让·皮尔斯的担心。

“那么那个人一定会报复的,而且会用你们想象不到的哪种方式。”让·皮尔斯不想隐瞒,随手扔下手里的零件。

“啊哈,他们总不可能现在出现在我们门前吧——”研究员的笑声有点干巴巴的,任谁都能听出声音里的恐惧。

让·皮尔斯刚想接话,地下室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嘭——

透过四分五裂的大门,可以看到门外两名卫兵已经瘫倒在地,一名身穿殖民地军装的大汉顺手从一名卫兵胸口拔出一把匕首,顺手在那名还在抽搐的卫兵脸上蹭了蹭匕首上的鲜血,看向研究员们的目光令人不寒而栗。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要干什么——”一名研究员张开双臂迎上去。

噗——

回答他的是枪声,声音并不大,就像是气球被人戳破发出的声音。

威力却不小,研究员的整个头盖骨都被打飞,鲜血和脑浆冲天而起,研究员的脚还在向前走,上半身却被巨大的冲击力向后带,抬起的脚在空中打了个转,然后一跤跌倒。

尖叫声简直是冲天而起。

让·皮尔斯第一次知道,原来男人尖叫起来的分贝并不比女人弱,生死关头的爆发力都是一样强大。

“闭嘴!”为首的壮汉不废话,抬手向一名正在尖叫的研究员就是一枪。

噗——

同样是声音不大,同样是一枪毙命。

“先生们——”让·皮尔斯不得不起身,虽然让·皮尔斯感觉自己的腿在发抖,但在这个时候,作为这个临时研究所的负责人,让·皮尔斯必须做点什么。

听到让·皮尔斯的声音,为首那人转过头来,和脸一起转过来的是枪口,就在扣下扳机的一瞬间,为首那人迟疑了。

“先生们——我们可以谈谈。”让·皮尔斯尽量控制自己的声音不颤抖。

“把他带走!”为首那人用枪口点了点让·皮尔斯,然后向其他人继续开枪。

杀戮正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