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名穿越人士,秦致远如果向北洋政府低头,那真是弱了穿越人士的名头。

北洋政府的头头脑脑们现在其实顾不上秦致远,他们都正忙于国内的权力斗争,没工夫关注发生在欧洲的战争。

等秦致远在欧洲混出名头,北洋政府的头头脑脑们才意识到,原来这是个刷声望的好方法。

此时的北洋政府非常迫切的需要国际社会的承认,而且也非常迫切的希望尽快扫平南方的军事割据,不管是从形式上或者是实质上都统一整个民国。

本来北洋政府是打算隔岸观火,用派遣华工的方式支援欧洲,但并不实际参与欧洲战争。

秦致远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北洋政府无法置身事外,干脆就想把秦致远的部队控制在手中,以避免意外因素。

北洋政府没想到的是,秦致远对于部队的掌控力是如此之强,秦致远对于北洋政府的夺权行为,反应如此激烈。

既然事已至此,北洋政府干脆另立山头。

你秦致远名头大,那你就名头大好了,惹不起你我躲得起你,只要有人,还能怕没军队?

秦致远对于北洋政府的应对并不意外,实际上,秦致远认为北洋政府的手段还是缓和的,真要是不死不休,秦致远现在恐怕已经遭受暴力袭击了。

暴力袭击也就是刺杀或者是暗杀,这种手段,不管是东方人还是西方人都玩的溜溜的。

东方自从民国成立后,前有宋教仁,后有赵炳均,这都是大人物,小人物不知凡几。西方死于暗杀或者刺杀之下的更多,在1914年之前的20年里,被刺杀的各国领袖有美国总统、法国总统、墨西哥总统、危地马拉总统、乌拉圭总统、多米尼加总统。总理被刺杀的国家有:俄罗斯、西班牙、希腊、埃及、保加利亚、波斯。王室成员被刺杀过的国家有:奥地利、意大利、塞尔维亚、葡萄牙、希腊。

还忘了一件事,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导火索,就是因为斐迪南大公夫妻被刺杀。

刺杀出现的如此频繁,以至于人们把这种方式归类为正常的夺权方式,实在令人无语。

对于北洋政府釜底抽薪的行为,秦致远也有应对。

最直观的反制手段就是马赛的那批机器,那些机器本来已经找好船只,只要装船就能发往远东。秦致远命令改变航向,把船停靠在婆罗洲的三宝垄,不再前往天津。

这份命令刚刚发出不久,秦致远就等来了胡惟德的电话。

“秦将军,你这是要干什么?”胡惟德的焦急,透过电话线都能感觉到。

“什么叫我要干什么?黎总统和段总理做得了初一,难道我就做不得十五?”秦致远反诘。

“你?秦将军你不要做意气之争,段总理这样做,也有段总理的难处。秦将军你现在和法国军方的关系搞得如此僵硬,段总理也是为全盘考虑,这才做了些政策上的微调,只要秦将军你能缓和同法国军方之间的关系,段总理定会给你一个公道,还请秦将军放心。”胡惟德好言好语的安抚。

“法国军方?就尼维勒?你认为那个凭借着脑袋长得比较好看才能上位的家伙能代表法国军方?”秦致远对于胡惟德的政治嗅觉感到失望。

“秦将军,法国人不管怎么折腾,这都是法国人的内务,咱们没有权利干涉,也没有权利评价。咱们是要和法国政府搞好关系,并不是要和某个人搞好关系。”胡惟德有自己的见解。

“法国人对于站队比较看重,这个国内不同,咱们那套‘中庸’思想在法国行不通,法国人不认识孔子的。”秦致远耐着性子解释。

“法国人认不认识孔圣人那是他们的事,咱们不管这个。咱们是要和法国政府搞好关系,不应因为个人的好恶影响了大局,秦将军你现在不是一名普通华工,你应该通盘考虑。”听上去胡惟德也挺失望。

从遣词用句上,就能看出秦致远和胡惟德的不同。秦致远以前接受的都是特工训练,国家利益至上,为了国家利益可以牺牲一切,在保证国家利益的前提下,秦致远并不介意背上诸如“干涉别国内政”之类的骂名。胡惟德接受的是传统教育,“中庸”思想占主导地位,只要有便宜赚,他才不管合作对象是谁。

“既然已经选择了一方,就要坚定的合作下去,那样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如果现在改换门庭,不仅落个首鼠两端的评价,还会恶了本已交好的一方,那才是得不偿失。”秦致远现实。

遇事缩手缩脚,妄想左右逢源,最后往往会落得个两头不讨好的下场。那样的例子,秦致远在另一个时空见得多了。

“你怎么知道会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万一福煦一蹶不振呢?难道咱们就眼看着国家利益受损不成?”胡惟德急眼,直接点了名。

“好,那你说说,咱们的国家利益怎么着就受损了?”秦致远声音渐冷。

先不说将来,就现在来说,秦致远得到的已经远超另一个时空。在另一个时空中,北洋政府就是妄想左右逢源,结果一无所获反而丧权辱国。

“如果应该得到的,咱们没有得到,那么就是国家利益受损。”胡惟德滞了一滞,然后模棱两可的说了一句。

“那你说说,咱们应该得到什么?”秦致远不放过。

“关键问题不是现在能得到什么,而是将来能得到什么。如果因为和法国军方的僵局,导致将来胜利的时候得不到应有的利益,那岂不是国家利益受损?”胡惟德强词夺理,拿有无数种可能的未来说事。

“未来的事情会怎么样?谁能说得了?你现在就能笃定法国人能胜利?万一败了呢?”既然是说未来,那秦致远就脑洞大开。

“秦将军,对于没有发生的未来,咱么现在不应该妄下断语。”胡惟德开始说罗圈话。

“靠,你不用在这给我废话,如果国内不给我一个说法,以后别想让我往回弄一点东西,哪怕是一枚子弹,我也不会送回去。”秦致远下最后通牒。

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