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思绮的无头箭击中之后,大鸟猛然回头,远远看了过来,接着一个瞬移便出现在思绮的身边,长臂一伸将她从树上抱了起来。

身子悬空,思绮吓得一声惊呼,双手捂住脸,完了,完了,大晚上她难道是遇见鬼了?

子瑜听到思绮的叫声,心里咯噔一下,接着如闪电一般抓踩蹬跳,只一息之间就已经蹿上树梢,他单手抓住树干,身子猛地向下一沉,整棵大树被他压弯了腰,他借着树干回弹的力道,朝大鸟一个纵扑,身子在空中幻化出狼形,直直跃出几十米。

子瑜动作一气呵成,却仍是扑了个空,身子从高空坠下。

思绮刚刚松开手,就看见这一幕,又是一声惊呼:“子瑜!”

子瑜在落地前幻化出人形,将炽焰双锏插入地面,一个鹞子翻身,稳稳落在地上。

“哟,好帅呀!”

一个痞痞的男声在耳边响起,思绮回眸,就看到一个长相邪魅,俊逸非凡的男子正抱着自己,他的身后有一对大大的翅膀,可以悬停在空中。

男子高鼻薄唇,浓眉斜飞入鬓,一双丹凤眼尾翼挑出狷狂的弧度,刀削斧刻的下颌骨勾勒出完美的脸部轮廓,脖颈修长,小麦色的皮肤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这男子简直好看的有些嚣张了,如果硬要挑毛病,那就是他耳朵两侧插着两根艳丽的羽毛,足足有半米高,像孔雀的尾羽,夸张又艳俗,有点狗尾续貂的意思。

“美雌,你可知道,我们极乐鸟,用去了箭头的箭射人是什么意思?”

“极乐鸟?”思绮有点懵,这鸟名听起来仙气飘飘,来头似乎不小。

男子用纤长的手指戳了戳思绮的心口:“一箭穿心,射的是心上之人!在鸟语花香的翼云山,雌性用没有箭头的箭射中雄性,意思是想要和他欢好。”

男子的动作未免太轻佻了,女人这个位置岂能随便让人戳?思绮捂住自己胸口,扭动身子挣扎:“你个花孔雀,别碰我,放我下来!”

“别乱动,你越是反抗,我越舍不得放手,我还从没见过你这么漂亮的小雌性,真是惹人怜爱啊!”他狭长的眼眸满是笑意,仰天长啸,“哈哈,美丽迷人的夏丽塔,我祝景亭总算没有白来一……。”

话音未落,一道红光在他背后闪电一样劈下,祝景亭的俊脸猛然僵住,连忙瞬移到更高处,向着子瑜的方向看过去。

思绮的鼻尖传来一股羽毛烧着的焦糊味,原来子瑜爬上祝景亭身后的一棵大树,挥舞双锏,远远地劈了他一记,不过是被炽焰霸道的罡气扫到一点点而已,居然把他给烤糊了。

思绮忍不住抿唇闷笑,一双桃花眼弯成了月牙。

“你笑话我?”祝景亭十分不满,脸拉得老长。

思绮摆摆手:“没有,没有,这位大仙,我们其实没有恶意,刚才只是想提醒你们三个,前面是关雎山,那里到处都是秃头鹫,让你小心一点,你可千万不要多想。”

二人正说着话,另两只极乐鸟已经将子瑜围住,子瑜一个纵跃,再次平稳落地,随即拔出插在地上的双锏,摆开了架势。

那两只极乐鸟身子僵在半空,这是一言不合就要开打?他们只是想来讲讲道理而已,动手就不必了吧?关键是他们不知道要怎么出手,这头灰狼的攻击方式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

思绮见状忙道:“几位大仙,消消气,都是友军,别伤了和气。”

她算看明白了,这三只极乐鸟品阶高着呢,以一敌三,多半没什么胜算,不如就此轻轻揭过。

“友军?”

“你们难道不是特意来夏丽塔捕杀秃头鹫的吗?”

祝景亭勾唇一笑,点点头:“对对对!美雌说是友军就是友军!这小奶狼挺有意思,出来围猎猛禽,还带着你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小雌性,就不怕被那些丑陋的猛禽捉了去?”

“话已经说开了,你就不能讲点礼貌,先放我下去吗?”

祝景亭抱着她的手紧了紧,一脸认真地道:“美雌,你跟着我,远比跟着那头毛都没长齐的小奶狼安全!”

思绮用食指关节揉了揉自己的鼻头,轻蔑地瞟了他一眼:“这么大的糊味,真的不疼吗?”

祝景亭的脸再次僵住,他确定美雌是在笑话他,不过说实话,小奶狼这一下打的不轻,跟被火钳子烫了一样,后背一阵一阵地疼,那家伙手里拿的究竟是什么东西?怎么没有见过?

“景亭,你快点把美雌还给人家!咱们还有要事在身,不能耽搁。”一只极乐鸟对着祝景亭喊。

“我偏不还!”祝景亭说着又是一个瞬移,带着思绮移至一片灌木丛后。

眼见四下里看不见子瑜,思绮不由有些恼火,狠狠推了祝景亭一把:“你神经病呀!我好心好意提醒你,你不领情也就算了,怎么还闹个没完了?”

思绮转身要走,却被祝景亭拉住了手腕:“美雌,你行行好,给哥哥看看,我后背怎么越来越疼了?可能——可能中了剧毒。”

说着他收起大翅膀,衣袍顺势滑了下来,露出精壮的上半身。

思绮俏脸一红,花孔雀几个字还没有骂出口,就见祝景亭已转过身去,他的后背从左肩到后腰,有一道三指宽的黑红色血印,肿得老高,上面还起了一层大大小小的血泡,有些地方已经溃烂,看着极为恐怖。

“这么严重?”思绮惊呆了,那炽焰双锏虽说厉害,但还不至于有毒吧?

祝景亭转回身,摆出一幅可怜相:“怎么办?我中毒了!”

思绮连连后退:“我又不是医生,看了也白看,你还是自己想想办法吧!”

“我可是被你身边的那头小奶狼打伤的,你总不至于想撒手不管吧?咱们是友军,下这么重的手是不是不太合适?”

“都打成这样了,还友个屁的军啊!你说你也是,皮这么脆,跑到夏丽塔来凑什么热闹?如果你这点攻击力都禁受不住,我奉劝你,还是赶紧收拾收拾回吧,别拖我们的后腿。”

“谁说我皮脆?美雌,你是不知道我极乐鸟的厉害,你摸摸看,我的皮可是有什么异于常人的特别之处?”祝景亭拉住思绮的手放在自己的腹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