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导将昏倒的梁娇用毛毯包起来,鬼鬼祟祟下楼,准备送到自己车上。

路上遇到前台打招呼,还说起梁娇的事,郑导含糊不清回了两句,身体僵硬到脚步飞快。

好在前台工作人员虽然觉得他们奇怪,却没有多想,继续自己的工作。

郑导和助理费了半天力气,总算把梁娇送上车。

“郑导,咱们现在要把人送哪去?”

助理压低声音问。

郑导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紧皱的眉头死死夹着,好半天他才想到一个去处,眼神闪了闪,道:

“我知道有个地方,绝对隐秘,咱们把她送去那!”

——

薄氏集团办公室。

助理还在苦哈哈破解梁娇手机上的密码,急得汗都冒出来了,却还是没有头绪。

夫人的密码虽然只是简单的四位数字,但每天输入的次数却是有限的,高达上千种的排列组合,他就是试上好几年也试不完。

助理正头疼想办法,薄文砚的声音忽然传来:

“你现在去调查一下那个女人的动向,看她离开公司之后去了哪里。”

那个女人指的是谁,二人心知肚明。

助理瞬间感觉自己被解救了,忙不迭点头,转身匆匆离开办公室。

只要不破解密码,干什么都行!

薄文砚目送助理的背影消失,才又低头看向手机,眯着的双眼里幽深暗沉,隐约闪过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疑惑。

刚刚他在通话里听到的陌生男声,绝不是他所熟悉的任何一个人,而且那个人在叫他薄总后,又急急忙忙挂断了电话,好似怕被他发现什么。

梁娇绝不可能把手机交给一个陌生男人。

所以她现在人在哪里?

薄文砚正思索,助理又敲门进来了,蹙眉道:

“追踪了一下薄总的手机,夫人应该往城东码头的方向去了。不过信号很弱,随时可能会断掉。”

城东码头?

薄文砚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重。

他腾地起身,眼里的冷意瞬间让办公室的温度降了好几度。

“去找一些人跟上来,我先去城东码头。”

察觉到薄文砚语气里的冷凝,助理心口一跳,明白事情不太对劲,立马点头应下:

“好,我现在就去。”

薄文砚拿起挂在一旁的西装外套,穿上后大步离开公司,眼里的阴戾仿佛要化为实质,令人不寒而栗。

要是梁娇出了什么事,他会让那个人知道,他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此时城东码头。

郑导花钱找了一艘小货船,打算让梁娇在上面待上一夜,等明天再回来。

这艘小货船从安城出发,最终到达滨城的海口。距离并不算远,加上船长收了钱,信誓旦旦保证会把人送到指定地方,等第二天再送回来。

只是在把梁娇送上船内的小房间后,船长还是一脸惊讶的问:

“这位小姐是晕倒了吗?要不要打120?”

郑导当然不会说梁娇是被他们打晕的,眼神闪烁,赶忙解释:

“这是我亲妹妹,就是有点晕船,提前吃了点安眠药,应该很快就会醒了。要是她想在滨城下船,你就让她下去。反正只是出去玩,多晚回来都没关系。”

郑导思来想去,只能把梁娇送到这里来。

码头的小货船上信号不好,晚上又必须出发去别的城市,就算梁娇想回来也没有任何办法。

今晚他必须想办法把自己的资产转移一下,他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郑导现在不惦记电影的事了,只怕被薄文砚发现端倪,然后遭到男人恶狠狠的报复。

助理比他还慌张,哪还有先前半点镇定,不仅连夜订了机票说要去国外躲一阵子,还直接和郑导辞职了。

两个人各怀心思,很快离开小货船,打算开车回去。

不想,他们才到停车场,就被一圈黑衣保镖给围住了。

其中两个直接冷冷按住他们的肩膀,把他们提溜到自己车前。

郑导显然吓傻了,还没来得及叫救命,就被保镖塞住了嘴巴。

一旁的助理瞪大眼睛,只惊叫一声,接着遭遇同样的下场,嘴巴被死死堵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二人“唔唔”的拼命挣扎,眼里的恐慌再也掩饰不住。

尤其在看到那道高大身影后,更是惊惧到脸色惨白。

郑导眼尖发现自己的车窗被砸破了,薄文砚手里正拿着那部没有设置密码的手机,玩味地在指间转动。

郑导想求饶却说不出话来,只能听见薄文砚似笑非笑道:

“我的手机竟然会出现在郑导的车上,还真是稀奇。”

郑导和助理对视一眼,全都吓得瑟瑟发抖,脸色煞白。

难怪薄文砚会打电话过来,原来手机是他的!

见二人欲哭无泪,薄文砚周身的火气再也压不下去,脸色也变得极度可怕,眼神阴郁又危险,问:

“你们把梁娇送哪去了?”

男人余光示意保镖,保镖会意,立马扯开郑导嘴巴里的毛巾。

郑导被按住肩膀死死不能动,怂得腿都软了,就差瘫坐在地,咽口唾沫,硬着头皮避重就轻

“薄总,我、我们发誓,我们绝对没有伤害梁小姐!只是借她手机用用而已……”

薄文砚当然知道事情不是郑导说的那样简单,但他眼下没有心情多问,不耐烦地又一次冷声问

“我要知道梁娇现在在哪,别让我说第二遍。”

这下不等郑导说什么,助理拼命挣扎。

在薄文砚同意的目光下,保镖也扯下他嘴巴里的毛巾。

助理怂得忙不迭交代清楚:

“薄、薄总,我说我说!梁小姐就在一艘靠近码头的小货船上,货船马上就出发了,预计明天一早能到滨城海口!”

听到梁娇被他们送上了货船,薄文砚怒极反笑,直接一脚狠狠踹在郑导的心窝上。

只听“哎呦”一声,郑导白着脸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助理吓得身子更抖了,额头上的冷汗拼命往下冒。

薄文砚居高临下看他,冷飕飕的语气令人不敢对视:

“走吧,带路。”

助理疯狂点头,怕得一个不字也不敢说,双腿发软地转身去前面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