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告诉你帮忙出头是要付出代价的吗?你有什么资格来和我叫嚣,如果你没爬上过我的床,你连进入这个大楼的资格都没有。”
薄文砚猛地钳制住梁娇的肩膀,凶恶的眼神像是一头捕猎的狼,想将猎物狠狠地撕碎。
若是平常,薄文砚这么说话,梁娇早就跳脚了,但是这次她却一反常态的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到底要怎样你才肯放过冯昭熙?”
梁娇吃痛,却还是挺直了脊背站着,但她出口的话却已经在退让。
冯昭熙对她那么好,她怎么能让他再为了她受无妄之灾,她已经欠对方够多了。
所以她可以求薄文砚,也不在乎求他,冯昭熙的债她已经还不清了,最起码这样的事,她不能再连累对方。
薄文砚看着梁娇的表情,她越是这样反而不如跳脚骂他来得痛快。
只有遇到她在意的事,她才会忍耐。这个认知让薄文砚心里升起了许多暴虐的想法。
不知道是不是太过生气,他反而冷静了下来。
“想求情?行啊,跪下求我。”
薄文砚放开了梁娇,整理了一下衣服,重新坐了下来。
他抬眸看着梁娇,却是一副上位者的神态。
他坐在那里像是审判异教徒的神明。
梁娇看着他,慢慢握紧了拳头,她当然知道薄文砚是在侮辱她,但是她又能怎么样呢。
薄文砚这种人,不允许任何人反抗他,自己折腾了那么多次,惹怒了他那么多次,恐怕他早就想这样了吧。
这个人从她十六岁的时候就掌控着就她的一切,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那样的姿态。
梁娇的目光闪了闪,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跪在了薄文砚的面前。
“薄总,求你放过冯昭熙,我们的事和他没关系。”梁娇的声音有些哽咽,她不是想哭,只觉得屈辱。
“这些年他帮助我很多,但我们之间只是清清白白的朋友关系。”梁娇有些自嘲的说道。
薄文砚不要的东西也不允许别人沾染,人也是一样。
“商场上的事我不懂,但是求求你,放过冯昭熙。”
薄文砚冷冷地看着她,脸上的神色更加莫测,他猛地抬手,将手边的东西扫了下去。
水杯,文件,四散开来,一个文件夹打在了梁娇的身上,锋利的角磕得生疼。
玻璃打在地上破碎的声音很尖锐,四散的玻璃渣滓就像他们这次的谈判,裂痕百出。
梁娇晃了晃了,眼前黑了一瞬,但是她不敢倒下,最起码这一刻不行。
她不知道为什么薄文砚要生气,明明她已经按照他的说法做了,还真是难伺候。
“你为什么冯昭熙连尊严都不要了吗!你不是要尊严,要自由!怎么就为了冯昭熙你就可以妥协。”
薄文砚冲到梁娇的面前,直接将人拽了起来,一声声的质问。
梁娇被晃得眼晕,眼前的薄文砚都有了虚影一样。
她想挣开薄文砚却怎么都挣不开,身体的难受让她眉头皱得死紧,甚至有些干呕。
“你为了冯昭熙可以给我跪下,我只是碰了你一下,就那么让你恶心吗?”
梁娇的态度让薄文砚误会了,他自嘲地笑了笑,像是也不愿意碰触对方,一把将梁娇甩开。
梁娇的身体晃了又晃,却再也没站住,跌在了地上。
“嘶”疼痛让梁娇清醒了一瞬,她的膝盖正好跌在之前的水杯碎片上,被零碎的玻璃碎片划出了一个口子。
薄文砚见状第一反应是过去扶她,问她有没有事,又想到刚刚争执,想要上前的身子顿了顿,只是皱眉看着她。
可他脸上那一闪而过的紧张是骗不了人的,只是梁娇根本没看见。
梁娇却没能起来,今天连续在冷水里扑腾还是让她发烧了,现在她晕得厉害,几次想爬起来都没能好成功。
“装什么死,刚刚不是还咄咄逼人?”薄文砚嘴巴毒,却还是没忍住看梁娇。
只是趴在那里的人一动不动,膝盖上的血却越来越多。
“喂,梁娇?”薄文砚终于发现不对劲,走过去想要扶起她,手指却碰触到了她滚烫的皮肤。
薄文砚立马紧张了起来,将梁娇拖起来抱在怀里,“醒醒,梁娇!”
可这次,梁娇连骂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看着梁娇惨白的小脸,薄文砚有些后悔,明明知道她今天在冷水里泡了那么久,明明刚刚他还碰过她,却没发现她烧得这么厉害。
接下来一阵兵荒马乱,薄文砚终于将梁娇送到了医院。
薄文砚看着躺在病**打点滴的人,安静得不像话,也温顺得不像话。
他们多久没有这样安静的相处过了,再次相遇之后,他们之间好像只有争吵,源源不断地争吵。
为了冯昭熙,为了沈馨媛,为了宋清宴,为了他们自己···除了争吵还是争吵。
薄文砚拿起桌子上的水和棉签,按照护士的说的给润湿嘴唇。
他凑得很近,甚至能感受到梁娇的气息。
就在他看着梁娇的嘴唇出神的时候,梁娇开始慢慢的转醒。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了薄文砚,两人默默对视了一眼,然后梁娇率先瞥开了视线。
薄文砚也收回手,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我这是在···医院?”
梁娇闻到了消毒水的味道,还有手背丝丝的凉。
“不然呢?”薄文砚没好气地反问。
“你还是三岁小孩吗,自己发烧都不知道,还要等晕倒了被人送到医院来?”
薄文砚有些气梁娇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出口的话自然不太客气。
这样不中听的话,就算藏着再多的关心也很难被人发现。
梁娇本来平静的心立马被激得窜出一股火。
“要不是沈馨媛一遍遍地出幺蛾子,我根本不会生病,这么算来,薄总也有一半的责任,要不是你,沈馨媛怎么会和我过不去!”
梁娇毫不客气地怼回去。
“你就非要这个态度和我说话,激怒我吗?”薄文砚眉头皱得越来越深。
“难道不是你先找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