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才刚刚站回去,元武帝就开始点名叫他了,“谷浩元,朕还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的如此伶牙俐齿了,既然你这么能说,那你就来说说这件事情该如何处置?”

谷浩元哪里想到元武帝会叫他出来说话,谷浩元苦着脸走了出来,“回皇上,微臣没想到什么好主意。”

“如此,那朕问你,你觉得柴尚书和你爹说的你觉得谁对?”

这个问题,谷浩元一点没有犹豫的就回答了,“皇上,当然是我爹对了,不管是哪国的百姓那都是人命,皇上,此等残忍的事情只有暴君才会做的出来,北齐的皇上让人做了这样的事情那便是暴君!”

后面没说话谁都明白,如果元武帝让人做了同样的事情,那元武帝就是暴君了。

这话成功让元武帝想起了之前闻名对他说的那句昏君的话,在别人眼里他已经都是个昏君了,再来一个暴君,这百姓们要如何看他?后世的人又如何看他?

这样的局面元武帝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见到的,哪怕他以后见不到,只要想到他百年之后有人说他是昏君是暴君,元武帝就接受不了。

他顿时脸色一沉,说道:“谷爱卿的话言之有理,我西临自然不能跟北齐一样不将人命当回事,柴爱卿此计不合理,再想!”

柴震不情不愿的应了一声,其他人也在小声的议论,就是不知道在说什么了。

元武帝看着下面的众人,觉得没有一个有用的。

于是元武帝又问谷浩元,“谷的爱卿可有什么法子来解决此事?”

谷浩元之前的伶牙俐齿都用光了,此事真让他说什么法子,他也是想不出来的。

谷浩元说,“回皇上,微臣没什么合适的法子解决此事,不过微臣觉得有一人一定有办法可以为皇上分忧。”

元武帝一听这话顿时就觉得有希望了,连忙问,“是何人?快说来听听。”

谷浩元说,“启禀皇上,此人是廉王妃,廉王妃是聪慧之人,而且为人的心善,定然能想出解决的办法且不会伤害这宜州城内的百姓的。”

竟然是顾铭景,元武帝听到廉王妃的时候下意识的皱眉,这又成功的让他想起了他跟闻名的对话,儿子虽然是他的儿子,但是儿子跟顾家的人成亲了,这还不算,儿子不仅顾家人成亲了,他如今还要求着顾家的人来给他出主意。

这满朝的大臣没有一个人能想出什么好办法来,元武帝纵然不想,可是如今似乎也只有让人去请顾铭景进宫来了。

即便是皱着眉头,元武帝还是让人去请顾铭景去了,哪怕朝堂上有很多人觉得顾铭景一个嫁了人的男人没资格上朝堂,可谁也没敢开这个口,他们想不到办法还不让人来,最后得到的也不过是元武帝的一顿怒骂。

此时被他们惦记的人可睡的正香呢,顾铭景觉得事情怎么也得明天才处理,就是有人来找他也该是等到天亮之后才会来,哪里想到元武帝会这么急切半夜就召集大臣商议了。

更没想到的是就有人一句话就将他卖了。

所以顾铭景被叫醒的时候还是懵逼的,过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梳洗都只是简单的梳洗了一番就跟着太监走了,坐马车,半夜没人,马车在路上跑的飞快。

顾铭景坐在马车里忍不住打了哈欠,心说,这都叫什么事儿啊,把人半夜挖起来干活,还不给工资,真是没见过这么抠门的。

顾铭景一边诽谤一边闭着眼是睡觉,距离皇宫还有些路程,他可以稍微睡一睡,这样等会儿也能好受些。

着急赶时间,所以马车跑的很快,没等顾铭景真正的睡上一觉人就已经到皇宫了,因为着急这马车不是在皇宫门口停下而是直接进去的。

只不过不能到承干殿,顾铭景还是下来走了一段路程,最后在一群太监的喊声中进了承干殿。

顾铭景在所有大臣的瞩目中一路走到了大殿中间跪下,“儿臣参见父皇,不知道父皇深夜召见儿臣所谓何事?”

顾铭景这是打算装作不知道了,而他也确实不该知道,现在唐晋逸也不在,这个时候也正是该睡觉的时候,顾铭景要是知道点什么,元武帝只怕更加有话说。

元武帝叫顾铭景起来,“起来吧!朕召你来确实是有急事。”元武帝说完这话,给自己身边的太监使了个眼色让他把信拿给顾铭景看。

即便是已经看过一次了,顾铭景还是又认真的看了一次,看完后就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来,“这北齐竟然如此大胆,也太不将我西临放在眼里了。”

顾铭景说的有声有色的,自然也不会有人怀疑他是先就知道了这件事情。

元武帝轻轻点头,“不错,这便是请你来的原因,朕想问问你,你可有解决的法子?”

顾铭景心想自己先前得亏是想过这个问题,不然这突然被问到,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不过就算心里已经有了答案,顾铭景也没打算就这么说出来。

他沉思了一会儿说道:“父皇,这攻城定然是不行的,这城里有北齐的百姓,虽然北齐不仁,但是我西临不能不义,这北齐的百姓也是人,他们也是有生命的。”

“此事之前其他的大臣们已经说过了,都认为这城不能攻,所以要想另外的法子,谷浩元说你定然能想到法子,你可是有主意了?”

元武帝提到谷浩元的时候顾铭景就回头看了他一眼,谷浩元正好冲着他挤了挤眼睛,顾铭景有些无奈,原来是有人把他给卖了,怪不得这皇上会召见他来呢。

不过这法子定然是不能在朝堂上说的,可也不能什么都不说,毕竟他也需要靠人去传递假消息。

顾铭景说,“回父皇,北齐既然能这么无声无息的做到侵占一个城,这里面必然是做了什么手脚的,儿臣觉得我们大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此话怎讲?”元武帝一听顾铭景这话就知道他是有注意了,连忙问道。

顾铭景说,“父皇,既然不能强攻,那就死守水攻火攻,只要不伤及城中无辜百姓的性命即可,其他的就看我们想怎么做了。”

顾铭景只是提了一个阶段性的建议,剩下的他不打算详细说了,他需要这些人自己去揣摩。

可显然,元武帝不打算让他如愿了,元武帝说,“那你说说如何死守?如何水攻又如何火攻?”

“父皇,这死守是指断了这城中的粮食,不让这城内的人出城,也不让外人进去,只要城内的粮食没有了,他们自然就会投降了,这一城的百姓,只要他们还能动,自然他们就不想饿死,此计可用,就是这时间很长久,得慢慢的等。”

这一点元武帝自然是不愿意的,他恨不得马上就把宜州给收回来,又怎么可能愿意等上几个月呢?

“那你说说水攻和火攻又如何做?”

顾铭景回答说,“父皇,这水攻和火攻就是虚张声势了,先让百姓们看到这水火,让他们心里害怕,自己主动出城,然后再由我军进城将所有北齐的士兵抓住,只要百姓不在城内,那这仗就是可以打的。”

这一点倒是很快,只不过需要精妙的布局,不能让人发现这是在虚张声势,更不能让人发现他们前期的布置。

元武帝思考了下,觉得可行,可是他觉得还有更好的主意,于是再问顾铭景,“可还有其他的法子?”

顾铭景想了想说,“父皇,确实还有一个法子,只是手段是下三流的手段,上不了台面。”

元武帝听着这话反而觉得这法子更加可行,他问,“是什么下三流的手段?说来听听。”

“是,父皇,儿臣想的是在水里下药,只要在宜州所有的水井都下药,只需要一些软筋散这些,让喝了水的百姓们没什么力气反抗,再由我率兵前去将的这些百姓赶回北齐便可。”

反正顾铭景的话总结来说就是,只要城内没有百姓,这仗他们就可以随意打了,只是不能对百姓下手,可并没有说过不能对其他人下手啊!

元武帝听着最后这个,虽然手段是不入流,可到底是最有用的。

元武帝说,“朕知道了,此事容朕想想再做定夺。”

“是,那儿臣就先告退了!”

顾铭景要走,不过元武帝并不同意,“你留下,谷将军留下,其他人都散了吧,今日不用再早朝了。”

“恭送皇上!”

元武帝走下来,顾铭景和谷将军只好跟了上去,顾铭景不知道元武帝找他是想做什么,虽然他也确实有话要说。

跟着元武帝一路到了御书房,元武帝赐座让他们坐下说话。

元武帝问顾铭景,“可还有其他的法子?”

顾铭景看了眼周围的太监,元武帝明了,对其他人说,“你们先下去,不许任何人进来。”

领头的太监应了一声然后就出去了,等人走了之后顾铭景才开口说,“父皇,儿臣确实还有法子,不过儿臣觉得这朝堂上奸细太多,儿臣不敢现在朝堂上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