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看着门口那一群恶汉,米可儿眼中满是惊惶,活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两只手抓着我的衣袖,整个身子更是朝我怀里缩了过来。

该说不说的……这妮子就是那种一天不演戏,浑身骨头痒痒的类型,怪不得她一个好好的军方世家的大小姐,要出来做演员了。

“乖,别怕,一群垃圾而已。等会儿就找个垃圾车,把他们都给收拾了。”

既然米可儿这么有雅兴,我也索性配合一下,一只手揽着她的后背,另外一只手好像哄孩子似的抚着她的头顶。

“我说小子,你是聋瞎啊,还是脑子有坑啊?没听到本少说的话是不是?还特娘的找辆垃圾车来,你是怕自己被卸掉手脚以后,不好往外面拉是吗?”

蓝少听到我的话,斜着肩膀一步一摇的走到桌边,拉开我和米可儿对面的那张椅子,用手指在桌上敲了敲。

“小子,说话挺横啊。之前在杭城没见过你。外来的?你知不知道本少在杭城是什么样的地位?”

蓝少双手按着桌子,把自己和身下的椅子向后一推,然后大大咧咧的把两只脚搭在了桌子上。

“关我屁事。”

地位?就你丫的这一身鬼火少年的打扮,还有这种二流子的举止,有个屁的地位,充其量就是个恶心的二世祖罢了。

“小子,你特娘的怎么说话呢?舌头不想要了是不是!在杭城,蓝少让你跪着,你特娘的就不能站着!”

跟在蓝少身后进来的一个小黄毛似乎觉得他表现的机会到了,大踏步走到我面前伸手就来拽我的衣领。

“是吗?”

在小黄毛的手碰到我的衣领之前,我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子,把他的手狠狠的按在了桌子上。

“你特娘的还敢还手!”

小黄毛显然没想到他们来了这么多人,我孤身一人居然敢对他动手。不过在错愕之后,他抡起另外一只手就朝我的脸抽了过来。

这种玩意儿,你不给他一点教训,他是永远不知道天高地厚的。

右手在桌上一拍,牙签筒里一根牙签被我拍的弹飞了出来,旋转着朝他飞了过去,然后我的右手探到他抽来的那只手手腕上一勾一引,小黄毛的巴掌顿时变向,朝着自己被按在桌上的手拍了下去。而此时,那根牙签正好飞到他的两只手之间,只听“噗呲”一声,血花飞溅,小黄毛的两只手像是两块牙签肉一样,被那根牙签串在了一起。

“啊——唔——”

小黄毛的惨叫声刚发出一半,就被我用一条鸭腿把后面的声音全堵在了嘴里,然后一脚踹在了他的肚子上,把那小黄毛踹的好像滚地葫芦一样朝后翻了两个倒毛跟头,趴在地上不停的翻滚。

我原本是个老实人,平日里也不会仗着自己有点本事就欺负人。可是这货刚刚对可儿一番污言秽语,着实有些找死,那根牙签看着不粗,但是位置却被我调的极好,直接刺穿了他双手上的两根手筋,这货之后怕是拿筷子夹个花生米都会很吃力了。

“小子,你这是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了是吗?”

眼见着自己手下被我毫不客气的干翻。原本满脸吊儿郎当的蓝少面色逐渐阴冷了下来。两只并不大的老鼠眼中更是开始有凶光泛出。

“敬酒?罚酒?钥匙五块钱三把,你配几把?”

从盘子里捏起一块鸭肉放进嘴里,我冷笑着看着那个蓝少。害死林妃妃的凶手固然可恶,但是那终究是一个人,而且用了几个月的时间也才害了林妃妃一个人而已。而眼前这位蓝少,一看就是个欺男霸女的主,身上背的孽债不知道是那凶手的多少倍。今天把他收拾了,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我配你大爷!给我——啊——唔!”

蓝少的巴掌狠狠的拍在了桌上,可惜他那句“给我上”还没说完,我就已经攥着桌上那瓶足足2升的冰可乐闪到了他的面前,一可乐瓶子像打棒球一样抡在了他的脸上。蓝少原本还算翘挺的鼻梁直接被干废,鲜血喷的满脸都是,整个人和椅子一起仰面朝后倒去。

这就完了?怎么可能!

在抽倒蓝少的同时,我拧开了可乐瓶的盖子,然后把瓶口直接怼进了蓝少的嘴里,把他的大牙都戳掉了两颗。

可乐这玩意儿大家都知道的,不能晃,否则那气泡就会像发疯似的往出冒。

刚才那一记“本垒打”晃得不可谓不厉害,此时又是瓶口朝下,大量的可乐和气泡疯狂的涌进蓝少的口中,蓝少被迫机械性的吞咽着,可是他吞咽的速度哪里比得上可乐喷发的速度,一时间除了从嘴角边往外涌的那些,就连鼻孔里都在喷着可乐泡沫。

“麻蛋的!敢动蓝少!兄弟们,废了这小子给蓝少出——唔!”

见到这场面,一个嘴上打着唇环的小弟扯着嗓子吆喝了起来,可是还没等他吆喝完,一盘热乎乎黏糊糊的西湖醋鱼好像面膜一样“啪”的一声妥妥帖帖的拍到了他的脸上。唇环男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边惨叫一边用手擦抹着被汤汁刺激的双眼,那模样简直狼狈到了极点。而其他蓝少的狗腿子们此时总算是反应了过来,一个个嗷嗷叫着抄椅子的抄椅子,摸弹簧刀的摸弹簧刀,然后一股脑的朝着我冲了过来。

“挺好的,好兄弟,就是要整整齐齐。”

……

“不要放弃,求你了,千万不要放弃!起来!你起来呀!”

米可儿的声音中充满了苦涩与不甘,两滴眼泪从眼角溢出,顺着精致绝伦的面颊缓缓淌下,滴落在桌面之上。

当我再次回头朝她看去的时候,米可儿脸上的苦涩之色更重,只见她朱唇轻启……塞了一个龙井虾仁进去。

“喂!女人!我说你过分了啊,你到底是哪一边的啊?再说了,你演就演,流什么眼泪啊?你不怕我一个没收住手拧断他们脖子是不是!?”

扔掉手上最后一个混子,我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回到桌边抽了一张餐巾纸轻轻的替米可儿擦掉了脸上的泪水。

“以后演归演,不准流眼泪,听到没。做戏也不用做的这么足吧。”

“额……知道了啦。人家这不是……做戏做全套嘛。”

米可儿俏皮的吐了吐舌头,然后毫无淑女形象的从盘子里抓了一个虾仁递到我的嘴边。

“呐,你吃。刚刚辛苦了。”

“怎么跟个孩子似的,还用手抓东西吃。小心烫坏了。”

一口咬住虾仁,我用纸巾给她擦了擦手,然后爱怜的抚摸了一下她的面颊。

纯是为了做戏应景而流的眼泪?怎么可能。

这妮子怕是又想到了很快就要和我天人永隔,再不能被我如此霸道的保护,所以才黯然神伤的吧。看来等回去以后,我得抓紧研究一下刘迪来留下的阴灵水了。也许在最后的时刻,真的要用那玩意儿才能留住米可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