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你回来了?不得不承认,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厉害呢。”

“过奖了,那么伯爵大人,现在我们要做什么?把你的仆从都召唤出来大战一场吗?”

扛着钩戟,我从走廊的阴影中走了出来。王座之上,伊丽莎白依旧保持着之前放浪不羁的姿势,品着杯中的红酒。

“仆从?大战?你这个精壮的小伙子,想的好像有点多。我从来也没想过要和你大战一场,毕竟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利害关系不是么?”

“哦?那你的分身就白死了?”

“一具分身而已,你要知道我是一位纵横商场的女伯爵,而不是那些只知道花钱打扮相互攀比的贵族小姐,我的心眼可没有那么小。放具分身在你身边,一开始是觉得有趣,后来嘛……我觉得要是加布雷尔死了的话,我们巴托里家族还是要想办法延续下去的,那就只是我再生一个了。一个精壮、强大、热血沸腾的男人,是任何一个我这样的女人梦寐以求的。我只是想享受一下久违的快乐并且试图给家族留个种子。你识破我的分身并且干掉她,只能说明我没看错,你确实是个很棒的男人,仅此而已。”

“那么……你现在可以送我离开了吗?”

“当然,这是我们之前说好的。作为一个贵族,一个商人,食言这种事情,可不是我喜欢做的。不过……你真的不打算留下来品尝一下我的身体吗?在我的那个年代,可是有不知道多少男人渴望成为我的裙下之臣呢。”

“不好意思,我只喜欢年纪比我小的。”

“那还真是遗憾呢。不过啊……以后在一位女士面前,最好不要提到什么年纪大之类的话,那是很招人反感的,如果不是我脾气好,可能现在已经让人打你的屁股了。”

伊丽莎白女伯爵说着,捂着嘴巴一阵娇笑,手中的杯子一挥,里面的血液全都朝我泼洒了出来,我连忙向旁边一闪,那些血液从我身边飞过,落到地上后竟然开始自行流动、汇聚,最后组成了一个直径两米有余,散发着淡淡猩红光芒的法阵。

“喏,这就是你需要的传送阵,能把你送回你来的地方,当然,我不保证这传送阵是真的,你要是胆子小不敢站上去的话,就留在这里陪陪我也是挺不错的。”

“那我恐怕要辜负您的好意了。这种地方,我真是呆不习惯。”

轻笑了一声,我踏上了那个用血液绘制出来的传送阵。

这是一场豪赌。

理论上来说,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相信你的敌人。尤其阵法这种东西,究竟是传送阵还是困阵、杀阵,我这个并不精于此道的也不可能看得出来。

可是今天,我也没有办法。

李瑶已经落到加布雷尔的手上了,虽然我不喜欢这个有着两张脸的女人,但是再怎么说她也是跟着我出来执行任务的,我有义务保护她的安全。

当然,真正让我担心的是米可儿。

在这里耽搁了这么长时间,很可能李瑶已经被加布雷尔取走了肾脏,那么根据我对格雷泽尸体的检查,她的内脏也就只差一件紫宫了。

而被标记了紫宫的,正是米可儿。

我不知道加布雷尔身边那个西洋女鬼是怎么回事,但是她既然认出我了,应该就知道我和米可儿是一起的。如果她带着加布雷尔去抓可儿的话,梅家姐妹真的未必挡得住。

“我越来越欣赏你了。能成大事儿的人,都需要有魄力才行。这一次我送你回去,希望下一次再见面的时候,我们能成为同一个阵营的伙伴。啧啧,那样的话,绝对会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对了,顺带一提啊,这个阵法启动,需要的消耗是很大的,你可欠我一个人情。”

伊丽莎白再次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给我抛了一个媚眼,然后抬手打了个响指。

紧接着脚下那用鲜血绘制出的法阵中泛出的红光越来越浓重,从脚到头渐渐的笼罩住了我的全身。

而在红光把我彻底笼罩前的一瞬间,我看到伊丽莎白那王座后面的墙壁突然亮了起来,在墙壁之上刻画着一个身骑白马邪魅飒爽的女骑士。而女骑士那张脸,分明就是伊丽莎白本人。

很明显,不管伊丽莎白还是加布雷尔,都是狱光教的信徒,而根据伊莉娜给我讲过的知识,狱光教除了以骸骨战马为标志的死亡骑士部队外,就只有四个存在有资格以骑士的身份自居。

没错,就是之前曾经提到过的天启四骑士。

刘迪来是灰马骑士,也就是死亡骑士。而这位伊丽莎白?巴托里女伯爵,很可能就是骑着白马的瘟疫骑士。

我滴个乖乖,我一个华夏人,为什么非要跟这些欧洲那边的邪物扯上关系啊,一个五通神教,就已经够我头疼的了好不!

“天官赐福,百无……”

虽然说是赌一把,可是我绝对不会把自己的命送到别人的手掌心,在周围空间开始扭曲的时候,我就念出了天官诀,只不过最后两个字噙在嘴里没有吐出来。短暂的扭曲之后,四周的空间波动开始趋于平静,紧接着,红光散去,我发现自己是站在一个地面上有不少碎石的房间里,抬头看去,天花板上那个大洞摆明了告诉我现在我所处的地方就是我们住的那间

还没等我多想,一股夹着酒气的恶风就从身后传了过来,我急忙朝前踏了一步,只听“刺啦”一声,身后一凉,应该是衣服被什么划破了。

再次前冲了两步转回身看去,只见那个独眼海盗此时真握着一把水手弯刀,用他那散发着红光的独眼恶狠狠的看着我。

“是你这家伙啊。”

我轻哼了一声,握紧了手上的钩戟。

之前在走廊里遇到他后,我选择了躲藏,那是因为我不想暴露自己,可不代表我会怕这么个玩意儿,相反的,这货害的米可儿跟我一起身陷险境,这笔债早救想找他讨了。

“没想到你还会回来杀了你,伯爵大人一定会给我赏赐的。”

相较于之前两次,这个酒鬼的舌头终于捋直了一些,一声尖叫过后,他很是兴?奋的冲了过来,一刀朝我脑袋砍了过来。

我退后了一步,把钩戟往身前一竖一拧,只听“噗呲”一声,一只握着刀的手就这么朝着旁边飞了出去。

耻辱啊。我居然曾经被这么一个东西给骗过!

刚才我都没有正儿八经的攻击,只是把钩戟竖起,让旁边的小枝横在他握刀砍下的右手前,谁知道这个货竟然连收手的意思都没有,就这么给自己截了肢。

“该死的家伙!你——”

“噗嗤!”

这货可能有点加勒比海盗里杰克船长的特质,一副嘴很碎的样子。断了一只手后第一反应居然是要手舞足蹈的说点什么。

可是看着他手腕断面里随着身子摇晃不停甩出来的蛆虫,我直接一戟把他给戳了个对穿。

“桀桀桀桀……你是不是很得意,以为你打败我了?可笑的华夏人,你们这种东西,在我们的眼里不过就是一群牲畜,你们的武器,更只是一堆可笑的小孩儿玩具罢了,难道你还真的以为你能……啊!”

“嘴碎对你没好处,你看,这下整个都碎了吧。”

真的,这货嘴是真的碎。而且还特别的张狂。于是乎在他差点把蛆虫甩到我鞋子上的时候,我催动了钩戟里强大的煞气,独眼海盗的身子眨眼的功夫就炸成了一堆碎块,散落得满房间都是,落在我脚边地面上的那半个下巴还抽筋一样不停地抽搐着,似乎是还想说点什么。可惜,我实在是没有什么功夫和他在这里磨。

李瑶啊,你一定不要出事儿,否则的话,我也只能把加布雷尔的脑袋放在你的墓碑前,聊以安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