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瑟的惨叫声和怒吼声,久久地回**在开盘仪式的现场上空。
台下那些原本兴致高昂的购房者们此时已经完全没了之前的热情,就连混在人群里的一些托儿都不敢给开发商出声帮衬了。
别管是刚需的住房还是投资的炒房,首先一点,你房子的质量得过关才行啊。一个连简易小舞台都搭建不好的施工方,你指望它的房子质量过硬?那不是扯呢吗?
尽管在卢瑟从窟窿里爬出来之后,有助理拿出了各种各样关于小区房子质量的证明展示给台下的众多购房者看,可是大部分购房者都没有去看,而是拉帮结伙的离开了。毕竟工程监理这种东西,稍微懂点行的都知道,给点钱,房子就能通过验收,他们出具的报告,就跟屎一样,屁用都没有。
看着卢瑟满脸愤愤的捂着屁股上了车,坐在路边的一辆面包副驾上啃着鸡翅喝着可乐的我险些笑岔了气,至于坐在旁边驾驶席上的乔二,面色就比较古怪了。
看了看工地东方的两栋大楼,又看了看那破烂不堪的舞台,乔二的嘴里一直咕哝着什么,似乎是想问,又不太敢问。
“我说乔哥,有什么想说的,你就说呗,既然上了一辆车,那咱们就是自己人了,没必要支支吾吾的。对了,跟上丫的。”
把一根鸡骨头吐出车窗外,我优哉游哉的对乔二招呼着。
乔二连忙应声,一脚油门踩下去跟上了卢瑟的车。
“我说……陈兄弟,除了我安插到买房团里的那俩人,现场真的没有你布置的人?施工那几个真不是你的人?”
我和乔二天刚亮就开车到了这里,工人们是在我们眼皮子地下把舞台给架设起来的,看得出来,工人们干活的时候挺认真的,搬出来的木料也都是正经东西,怎么看都不像是一碰就断的那种。
“当然不是,我就一个外地人,哪儿去找人动手脚啊?再说了,卢瑟今天会来这个工地搞开盘仪式还都是你告诉我的。我所有的布置,也就是昨天那点了,信不信,由你咯。”
看着我耸肩的样子,乔二不由得把目光投向了石嘉丽景东边不远处的两栋高楼。
乔二这货吧,不是那种死硬派的铁血老大,而是善于钻营八面玲珑的货色。在被我用梅家姐妹狠狠吓了一场之后,乔二立刻就变身为一条舔狗开始抱我这条大腿。
我们两个之间的恩怨纯粹是小打小闹,谈不上结仇,尤其他的手下不但没砸成我家还被我收拾了一顿。
乔二心思活络,又是个信鬼神的,非常清楚我这样的人能有多大的能量。他表示我在石嘉市有什么需要尽管朝他提,能办到的尽量帮我办到。不过乔二也表示,既然我这么有手段,那要是我想对卢家做点什么的话,希望不要让他在明面上和卢家开片。
我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人,当然理解乔二的难处,就让他去调查了一下卢瑟最近有什么举动。
知道卢瑟要在这里搞开盘仪式之后,我实地考察了一下石嘉丽景周围的环境,然后让乔二找人在东边的两栋高楼上连夜搭起了两个广告牌,然后就吆喝乔二跟我一起来看戏。
当然,所谓的看戏,不但是要看看卢瑟如何狼狈,也是要让乔二知道一下我的恐怖可不止身边的两个女鬼那么简单——毕竟,这年头你想在一片陌生的土地上做出点事情来,那最好是黑白两道都有人能帮衬。
关于石嘉丽景这个小区吧,我大概看了一下,风水还算不错,应该是找懂行的人看过的,唯一不太好的就是东边的那两栋双子大厦。
双子大厦,顾名思义,就是紧挨在一起对称的两座楼,在楼梯之间有一个夹缝。而且这两座楼都建的棱角分明,夹缝看起来很是整齐刚硬。
这种建筑看上去有一种对称的美感,但实际上在风水之中是比较犯忌讳的。只不过这忌讳针对的不是双子大厦本身,而是正对着双子大厦夹缝的建筑。
天斩煞是一个中国风水学术语,也称天堑煞。两座大厦靠得很近,致使两座大厦中间形成一道相当狭窄的空隙,远望去就仿似大厦被从天而降的利斧所破,一分为二似的即为天斩煞。
现在的建筑基本都是南北向的,天斩煞不迎门,煞气倒是并不重,而且这道天斩煞,并没有冲到住宅楼而是刚好冲在小区入口里面一点。早上太阳升起的时候,阳光从双子大厦的夹缝里找过来就彷如一柄光刀,砍在小区的空地上。而且因为双子大厦高度的问题,实际上这“光刀”虽然斩在了小区里,却是距离小区门内的主干道还有一些距离,对整个小区的风水并没有什么影响。
不过我发现,在“光刀”尽头不远的地方,工人们正在搭建用作开盘仪式的小舞台钢架。于是乎在知道仪式的具体时间后,我测算了一下大厦和舞台的距离以及这个时间本地的太阳高度角,就让乔二找人在双子大厦的顶上按照我要求的角度和大小连夜搭建了两个大型的广告牌,从石嘉丽景的位置看过去,那两栋楼就好像凭空长高了几米,让早上的“光刀”刚好斩在了小舞台上。
结果大家都看到了,卢瑟那叫一个惨啊,不但丢了面子,让大家质疑了工程质量,自己还见了红。
就因为这个见红,我再三提醒乔二,开车时候一定要距离卢瑟的车远点,跟不丢就好。
至于为什么……风水非常讲究“形意”二字,小舞台所处的地方就是天斩煞那“光刀”的刀头,而卢瑟又见了红,这就叫刀头舔血,乃大胸之罩!咳咳,好像打错字了。算了,就这样吧。说不定卢瑟就喜欢大胸呢。
果不其然,在距离医院只有一个街口的地方,卢瑟的车子被一辆突然钻出来的电动车给怼了个正着。
因为司机的急刹车,卢瑟的脑袋狠狠的撞在了前面的椅背上,给撞出来一个核桃大小的青皮鼓包,不过这还不是最让卢瑟尴尬和愤怒的——那辆正面怼在他车前脸上的电动车屁事儿都没有,而他的豪车却被装的凹进去一个坑。
尴尬啊。
尤其是那个毫发无伤的骑电动车的中年妇女还在那大声念叨“你这啥破车啊,看着挺高级,咋跟纸糊的似的?实在不行你买个比亚迪什么的吧”。
卢瑟的肺都要被气炸了,也就是现在身上有伤,没空跟那妇女计较,让司机喊了一辆出租把他送到了医院。
我在面包车上都要笑抽过去了,鸡肉渣子喷的挡风玻璃上满都是。
“老乔,你看那个谁,就像条狗一样。还是马戏团的癞皮狗。哈哈哈……”
“嗯,是……癞皮狗。”
乔二也在笑,不过并不是我这种开心的笑,而是那种讪讪的赔笑。
脑子活络的他,怎么能看不出来这也是杀鸡儆猴呢?如果他以后不听话或者不配合我的话,卢瑟的今天就是他的明天。
“兄弟,咱们现在……”
“去医院呗。老乔你年纪不小了,做个全身检查,尤其是肝和肺,早查早好,还能治。顺带着,我得再跟这位石嘉第一大少开几个让他终生难忘的小玩笑,让他知道知道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