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吧……我害了墨清澜，害了大姐和晓霞，也害了米可儿……我活该遭报应……”

相对于之前拿着刀子冲出来挟持人质时的气势，此时的卓悦颓废得好像一个迟暮老人。

“后来那个黑气是怎么回事？就是墨清澜之后死的那几个人。是谁把他们弄死的？”

有了卓悦的自曝，内鬼是找出来了，可是还有另外一个谜团没有解开。当初那股被我从杨宏斌身体里打出来的黑气到底是什么？张宁最后投水自尽，是因为那团黑气在进入她身体时就搞了什么鬼还是当时被我灭掉的那团黑气并不是它的本体，其实它还潜伏在张宁的身体里？

“黑气？什么黑气？我不知道。你相信我，这个我真的是不知道。我就只是想把我表哥救出来而已，我从一开始就没想着害人。求求你，陈涛，你帮我把表哥救出来好不好？他在地下困了这么多年，一定很痛苦吧……不然他不会那么着急的喊我救他出去。求求你，把他放出来吧。”

把刀子扔在一边，卓悦跪在我的面前就开始“咚咚咚”的磕起头来。只是几下的功夫，就被散落在泥土中的石子把额头划得一片血肉模糊。

“蠢货！”

我一脚蹬在肩膀上，把她踹到了一边。平时看着挺安静挺讨喜的一个女孩儿现在看起来，真的是很碍眼。

“关在地下好几年，你表哥早就死透了。我今天最多也就是给她一个痛快。”

“不！不要！不要伤害我表哥，我表哥是好人！他不会害人的！”

见我怒气冲冲的再次走向石门，卓悦一下子就慌了，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想要阻止我，可惜两名警员已经从坑上跳了下来，一左一右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按在了地上。

怜香惜玉？不存在的，就她做的这些事情，判个故意杀人罪妥妥的。离开这里，就得去吃牢饭。

站在坑上的张雨仙看着墨清澜才是毒源，然后祸害了她、黄晓霞和米可儿，却没想到真正的毒源竟然是卓悦，而且米可儿的毒还是她有意放的，她这个做大姐的，对这样的事实简直是难以接受。

眼见着被警员们带上来的卓悦在用一种祈求的眼神望着她，张雨仙最后还是一句话都没说。没啥好说的。

“你回来了吗？我等了你好久了，你怎么才回来啊，快，快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啊……”

石门

刚刚卓悦说话的时候声音其实并不小，可能是为了让上面的张雨仙也听清楚吧，按理说石门后面的卢光安应该也听清楚了。可是他似乎毫不在意……当然，也可能是根本就对外界的声音没有正常的反应了，此时的呼救，只是出于一股执念。

我重新伸出手给警员们做了个预备的手势然后握住石门的把手用力往起一拉，随着石门打开，一股子阴凉的气流从门内喷了出来，不过还没等我喊大家小心，那股气流就好像退潮一样缩回了门里。

“嗷——”的一声惨叫，从门内传来，我急忙闪身到一旁，朝石门里面看去。

之前也说了，这石门不是横向的，而是类似于地窖门那种。

刚刚我说准备的时候，曹子孝就已经让附近高楼上控制镜子的人进行调焦，把几束阳光集中投射到了这里，借着那阳光可以看到这吧。

一个浑身长着白毛彷如大猩猩一般的家伙此时正半蹲在光照范围之外，小心翼翼的把带着长指甲的爪子伸向了阳光。

“刺啦——”

一声黄油滴到热铁板上的声音响起，那“白毛猩猩”惨叫一声，整个身子猛地向后就是一窜。刚刚探进阳光中的一根手指连带着指甲一起冒着青色的烟气，仔细看得话，还能看到那细密的白毛中似乎有一些水泡在快速的生成然后破裂。

“陈涛，这是个什么玩意儿？看起来很怕光，不敢出来啊。我说他看起来有点眼熟啊，好像那个……那个什么来着……”

曹子孝见到门开以后并没有什么东西冲出来，就从坑上跳了下来凑到了我身边。

“像什么？墨清澜的尸体吗？”

“对对对！就是墨清澜的尸体，这一身的白毛，比墨清澜可是要长多了。这俩是一个品种的吗？”

“一个品种……可以这么说吧。”

没什么意外的话，这白毛猩猩就是四十二人中那唯一一个失踪者卢光安了。墨清澜中的尸毒是卓悦在卢光安这里感染后传给她的，当然就是同一种的尸毒了。

“警员……叔叔……警员叔叔……救命……救……嗷呜！”

石门面念叨着求救。可是才刚念叨了两句，它就已经按捺不住心中的烦躁“嗷”的一声朝着曹子孝的方向扑了过来。

只可惜刚刚冲进阳光的范围，它的身上就冒出了一大片的青烟，卢光安只能惨叫着再次退回到光幕之外。

“他，他这……这求救……陈涛，他不会还保留着人类的意识吧？那样的话……”

“那样的话又怎么样？你想做圣母吗？”

我没好气的翻了曹子孝一个白眼。身为警署的署长，他怎么会有这种古怪的想法呢？

“尸毒这种东西，中毒以后表现各异，但是长毛这种事情，却都是在中毒者死了之后，活着的就没有长毛的。”

“可是他还认得我的警服，还会说话……”

“对，对！我表哥还会说话，他还有意识的，你们不能就这么把他给杀了！我表哥是无辜的！你们不能伤害他！”

土坑上面，听到我们对话的卓悦扯着嗓子大声的喊叫着。

“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你表哥的命是命，墨清澜的命就不是命？可儿的命就不是命？把家伙给我！留下是个人用弓弩守住出口，其他人把荔枝柴给我搬过来。”

我朝着土坑上面的人一个警员吆喝了一声，那个警员把妖刀村正给我丢了下来。其余警员则是按照我的吩咐把荔枝柴搬了过来，堆在了石门旁边的地上。这些荔枝柴还是之前准备用来烧墨清澜用的，今天算是派上用场了。

被警员们押着的卓悦依旧在叫喊着，可是没有人理她。

“如果我在下去，连我带灰，到时候把白毛僵尸的牙拔下来，剩下的事情，张雨仙会告诉你怎么做的。”

我拍了拍身边曹子孝的肩膀，大踏步走到了石门旁边。

其实保险起见的话，应该先把荔枝柴扔下去烧丫挺个半死我再下去，可是我不敢赌。

要救米可儿她们，现在只能依靠这僵尸的牙齿了。被荔枝柴烧过的牙齿，效用一定会减弱的。到时候要是救不了人可就麻烦了。

另外一点，就是我发现事情可能没有我们想的那么严重。一开始的时候，我以为这石门一打开就会涌出来很多不知道多少年前的僵尸的，可是就现在看到的而言，

很可能这石室就只是一个类似于门廊的地方，如果能在不惊动岂不就不用面对什么大家伙了么。

这还真是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