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叫小清,我们所在的地方是赵营。

至于赵是什么,小清只说是国。再问,就不说了。

赵国?

难不成我穿越到了春秋战国时代,这什么赵营是推行胡服骑射的赵武灵王的军营?

可是……不对啊。

赵武灵王一代雄主,治军有方,战国七雄之中,唯一能和强秦在军事上抗衡的就只有赵国而已。

而古代军营之中,为了军妓和领军者的威严,通常是不允许女人进入军营的。

之前那声惨叫传遍了军营,可见男人何等的肆无忌惮。这应该不是战国七雄的赵国,那么这又是哪里呢?

太阳渐渐西沉,照在帐篷上的光芒也逐渐暗去。在外面开始点起一个个火把的时候,帐篷门再次被打开了,好几个穿着胡人服饰的士兵从帐篷外面冲了进来,依旧像是挑牲口一样挑挑拣拣的拽了几个人出去,而小清也在其中。

两个时辰后,那些士兵又来了。

和先前那两次不同,他们不再是挑选牲口一样选到了人带走。而是很粗暴的随便抓住一个人的胳膊或者头发就往外拖。

那样子看起来并不是单纯的残暴,而是有什么东西让他们感觉无比的恐怖,需要用这种方法来发泄心中积郁的情绪。

这一次,很不幸的,我也被他们挑中了。

事实上在我被拽着头发拉起来的时候我才蒙圈的发现我有一头很长的头发,还有两块馒头一样的“胸肌”。

我和其他九个女人一起,被带到了一座非常宽大的帐篷里。

帐篷里的气氛很压抑,主座上,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将军坐在桌案后面,案几之上,除了肉食酒水外,一个托盘之上竟然摆着一颗眉目如画的女人头颅。

仔细看去,我发现那女人的面容有些熟悉,尤其是左边眼角处那颗泪痣……那,那竟然是洗刷干净的小清。

我真的没想到小清竟然如此的漂亮,更没想到再一次相见会是这样的方式。

见到女人们进来,坐在大帐旁边的几个将军立刻就起身扑了过来,一人拽了一个女人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在一旁的侍从扒掉女人们的衣服用清水给她们洗刷了一下肮脏的身体之后,就开始毛手毛脚的欺辱起女人们来。

而我,不知道为什么被他们给剩下了,就那么傻愣愣的一个人站在场中。

蒙圈,真的很蒙圈,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做什么,统统都不知道。

帐篷中间有一只大鼎,飘散出来。

也许是为了缓解手足无措的尴尬,也许是在帐篷里蹲了一天,现在也饿了,我不自觉的把眼神瞄向了那口大鼎,甚至……还没出息的吞了一口口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饿了?想吃肉吗?”

似乎是看到了我的小动作,坐在主位的将军突然发狂似的笑了起来。

没错,不是欢喜也不是戏谑,就是发狂。

“想。”

我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反正肯定不是好事儿就对了。

不过既然他问了,那我就答。

“哈哈哈哈!想吃你就吃!反正都是不羡羊,吃了这一头,圈里还多得是!吃啊!吃!”

将军依旧癫狂的叫喊着,他甚至还丢了一把牛耳尖刀到我脚下,看那意思是让我吃肉用。

“有的吃,干嘛不吃。”

我不知道这话是说给那将军听的,还是说给我自己听的,反正说完之后,我弯腰捡起了牛耳尖刀,走到了大鼎旁边。

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想要反抗,我必须吃东西。只是……在看到鼎里煮的东西后,胃里就开始疯狂的翻腾,退后一步的同时,我难以控制的干呕了起来。

那大鼎里煮着的是一大锅的肉,只是在肉汤的最上面浮着一只已经变成酱红色的纤纤玉手。

“畜生!”

我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惹的大帐内的众人一阵哄笑,然而那笑声中却没有多少嘲讽,更多的依旧是癫狂。

他们疯了吗?

对,他们肯定都疯了!

正常人怎么可能做的出这种事情来!?而且还笑的如此肆无忌惮!

“畜生?没错!在我们看来,你们这些人,无论男女都是畜生!被当畜生一样养着,被当畜生一样杀死,被当畜生一样吃掉!这就是你们的宿命!”

将军说着,一下子掀翻了桌案,桌上的托盘也随之翻倒,小清那颗足以媲美当红女性的脑袋,就那么咕噜噜的一路滚到我的脚边,我低头看去时,目光刚好迎上她那满是绝望与无助的双眼。

怒火开始在我胸中酝酿。握着刀子的右手,发出了“咔吧咔吧”的骨节爆响声。

我知道我现在肯定杀不了他,但是拼了命,我也要在他身上捅出一个透明窟窿来。

不为别的,只为了告诉他,这厉害有懂得反抗的在,而懂得反抗,就不是麻木的畜生,而是人,堂堂正正的人!

癫狂的笑声再次在大帐中响起,两旁的男人们有的笑得直不起腰来,有的笑得不停的用手捶着桌案。

这是在笑我的愚蠢和自不量力吗?他们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两个手持长枪守在大帐门口的士兵冲了进来,似乎是要把我制服。但是那个将军挥了挥手,两个士兵就不再上前,而是把长枪交叉着站在门口,似乎是要堵住我逃跑的退路。

而那将军则迈开大步朝我走了过来。

喉咙有些发干,手心里已经开始冒汗了。

我不知道我在哪儿,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

但是现在,我要捍卫生而为人的尊严。

在将军走到面前时,我把刀子捅了出去。

然而我的身体真的很糟糕,这刀子捅的软弱无力,还没碰到他身上的甲衣,就被他一记手刀切在了我的手腕上。

钻心的剧痛,我感觉我的手腕几乎在这一击之下断掉了。

而在我捂着手腕惨叫的时候,那个将军一把掐住了我的喉咙,另一只手,开始撕扯我身上和其他女人一样褴褛的衣衫。

那一瞬间,我有点后悔。好像我不应该明知道没啥用还用刀子去捅他,而是应该在他走过来之前给自己来上一刀,免得被他强人锁男。

两声“刺啦——”同时响起。其中一声是我身上最后的亵衣被撕掉的声音,另外一声,则是帐篷的油布被利刃撕开的声音。一个顶盔掼甲骑着枣红色大马身材高大,左手握着双刃矛,右手握着钩戟的男人从那破口处冲了进来,一矛横扫在那将军的脖子上。

血箭喷涌,将军的脑袋冲天而起,然后掉落在地上,正和我脚边滚动了一下的小清头颅四目相对。

大帐中的一众将军们都被这一幕给吓傻了,在听到账外震天的喊杀声后,终于有人反应了过来,挥舞着武器嘶吼着冲向那意外的来客。

大帐之中,一阵血雨腥风,刚刚把我们当做牲畜的将军们此时如同牲畜一样被人屠宰着。

其中有一个被吓破了胆,尖叫着朝帐篷门的方向冲了过来。我却横踏了一步,拦在他的身前,哪怕他手里的刀子插进了我的心口,我依旧是笑着的。

眼前再次陷入了一片漆黑,那个将军的脑袋冲天而起的画面,似乎永远的定格在了我的脑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