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疼疼疼,学姐你下手轻点,轻点啊。”

校医院里,隔壁病床的于洋对着那位在这里勤工俭学的医学系学姐不停地卖着惨,那叫得,我都替他觉得疼了。

“我说,你挺有本事啊,据说一个打了十几个,还把刘主任那个老家伙给送进去了?”

坐在我床边的女医生一边用听诊器在我身上来回的听着,一边唠着嗑。该说不说的,这位女医生三十多岁,颜值不低,浑身上下弥漫着成熟女人的韵味,倒是挺吸引人的。我估摸着,刘主任也没少打她的主意,否则她不会用“老家伙”这种词语来形容他吧。

“嗯,送进去了,短时间内他是出不来了。左边第四根肋骨不要听,那里裂了,禁不起按。”

之前缠在我身边都是一群十几二十岁的年轻姑娘,如今被个成熟美女在身上摸来摸去的,你真别说,那感觉还真是不一样。

“真的?你好像挺懂的啊。看起来是有点肿啊。”

女医生掀开衣服查看了一下我说的那个位置,然后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向了我。

“我休学了两年,中间当了一段时间赤脚医生。”

“哦,这样啊,那赤脚医生,你应该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了?你琢磨琢磨列个单子,我去洗个澡。今天下午的活儿多了点,有点累。”

这位女医生……有点颠覆我对医生这个职业的印象。她不像寻常的医生那么严肃,甚至有点漫不经心。在说完起身的时候甚至还肆无忌惮的伸了个懒腰,把完美的上围曲线凸显在众人的眼前。

这特娘的……看得人有点口干啊。

“你的伤也处理的差不多了,周大夫今天有事儿出去了,现在正在往医院赶,晚点让他用跌打酒给你揉揉就没什么事儿了。你们两个先躺一会儿吧。今天晚上最好留院观察。”

那边,学姐给全是皮外伤的于洋处理好伤口,也收拾了东西出去了。病房里就只剩下我们两个大老爷们儿。

“我说兄弟啊,你这次可是把我害惨了。”

没了外人,刚刚还在和护士学姐吹嘘自己面对歹徒的时候如何英勇镇定坚贞不屈的于洋脸一下子就垮了,不但扁着个嘴,甚至还整出了一副哭腔。

“我说……哥们,不至于吧,大不了明天我请你吃顿好的。”

该说不说的,于洋今天真的让我挺感动的。

作为一个普通学生,面对十几个混混,他当时应该也挺害怕的吧,结果都被打成那样了,还是没出卖我……虽然他可能真的不知道我在哪儿吧。

“吃顿好的就行了?你那么能打,一定是会功夫吧?你得教我功夫。那高丽棒子是外国人,能关几天啊?关完就放出来了,还有姓刘的,出来以后肯定要找咱们报复的。”

“这个你就放心吧,他们出不来,至少在你毕业之前,他们都出不来。”

原来是在担心这个么?实际上这个是最不需要担心的。

刚刚曹子孝给我发来了短信,除了那俩明天去自首的混混,其他人包括刘主任在内,全部都会被以故意伤害罪和妨碍公务罪起诉。

要知道哥除了是冀北大学的学生,还是南广警署的特别顾问。而且现在,我还是在执行任务中。他们打我,那就是袭警。而且还存在聚众、持刀行凶、包庇等行为。

现在石嘉市警方请我帮忙处理案子,而且按照他们的想法,就一定要低调,不能让太多人知道。

那么这件事儿上,别管是有什么教导主任还是高丽棒子,他们都必须给我一个交代,三年起步是基础。至于那些被我打断手脚挑断手脚筋的,只能是活该倒霉,十几个持刀歹徒围住我被我反杀,我这属于正当防卫,一分钱的赔偿都不用出。

“我说哥们儿,你这吹的有点过了啊。我赌五毛钱,他们明天就能出来报复咱俩。”

显然,于洋对我的说法充满了质疑。

“那还不简单吗?他们要是明天就能出来,我就找人再把他们送进去。警署、医院、太平间,总有一款适合这些人渣。”

于洋的话音刚落,病房门就被人推开了,米可儿手上提着果篮,冷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呀,你来了啊。咳咳……”

看到米可儿进屋,我下意识的不想让她认为我伤的很重,当即就要从**起来,结果刚一起身,胸口就是一阵发闷,忍不住咳嗽了出来。

“你干什么呢?好好躺着!”

米可儿冰冷的表情瞬间垮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关切。这小妞儿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我床边,把果篮往床头柜上一扔,一把按住我的肩膀,把我按回到**。结果这一下用劲儿大了点,后背撞到了床板,整的我又是一连串的咳嗽。把白色的床单上喷的满是血沫子。

“喂,喂,你没事吧?怎么这么多血啊?要不要紧?咱们还是去医院吧,别在校医院了。”

米可儿的表情再变,那紧张的模样,活像是一个不小心把家里房子给点着了。

“没事,我自己就是医生,心里有数。这伤也不是跟那些混混打架弄的,之前……遇到了个高手。”

我偷瞄了于洋一眼,最后还是把“僵尸”说成了“高手”。

“那……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真的。”

“不行,还是跟我去医院吧,我出医药费还不行吗?”

“这个,不用了吧。”

……

“你们两个够了啊。同是住院的伤员,我这一边要经受伤痛的折磨,一边还要吃你们两个狗粮,我说你们两个真的是头两天才认识的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梁山伯遇上了朱丽叶呢。”

我和米可儿就要不要去医院这个问题展开了长达三分钟的“友好磋商”,听得那边的于洋受不了了,从我兜里摸出包烟,骂骂咧咧的推开病房门,退出了群聊。

我和米可儿相视一笑,笑过之后,却又有些尴尬。

那种没来由的熟悉感,真的让人很难以解释。而很多时候,默契和暧昧,就只隔着一层窗户纸。

“咳咳,那个什么。你被高人揍了,是找到线索了吗?”

尴尬了一会儿,还是米可儿先开了口。既然这事儿从一开始她就是亲历者,我也没必要瞒她,把昨天晚上在湖心岛和今天下午在地下墓室的事情全都告诉了米可儿,甚至连在墓室里拍的几张照片也都给她看了。

米可儿在小本子上记得非常认真。

如果是她的话,也许能把我们这次经历的事情搬上荧幕吧?说实话,我真的很希望有朝一日,我们这些吃阴阳饭的能真正的走在阳光下,不用再偷偷摸摸的干活。

“昨天你去湖心岛是几点,来回用了多长时间?”

把该记的都在本子上记完了,米可儿突然提出了一个问题。

“来回,加上弄船,大概一个半小时吧,我是十二点多一点出去的,怎么了?”

米可儿的这个问题非常的有针对性。

“当初我选了墨清澜的宿舍,就是想知道她们宿舍里有没有人跟这事儿有关。看能不能给你帮上忙。结果……昨天晚上,我们宿舍里有一个人好像在十一点左右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