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巧啊。”
眼见着宫装少女那带着长指甲的双手已经要掐住我的脖子了,我并没有闪躲或者是伸手从腰包里掏东西,只是转了一下身子,正对向她的方向,然后……开闸放水。
其实有时候我是真的挺纠结的。就哥这人格魅力,身边虽然称不上是美女如云吧,那也是成堆的。身处这种环境,我居然还是个老处男,这说出来属实有点丢人啊。
不过……老处男也有老处男的好处。就比如现在这情况,什么灵符、朱砂、桃木剑的,咱统统不用,挺起枪管就是一泡童子尿,那宫装少女闪躲不及,前胸被浇了个正着,冲势一顿,紧接着就惨叫着向后退去,直到撞上了后面的厕格隔板。
“无耻!下流!龌龊!”
宫装少女连着用了三个词汇来给我下定义,同时双手胡乱的在自己胸前的衣服上擦抹着,想要把那些尿给抹掉,然而衣服上的尿怎么可能用手抹掉呢?结果就是宫装少女不但胸前和双手不停地冒着白烟,好几处其他地上也被手上甩出的尿点子溅到,开始冒烟。
“我说,看你这一身衣服,也不是普通人家吧?咱们说话得讲理,你莫名其妙的到了一个褪下裤子的男人身后,饱完了眼福还要说我龌龊?这算哪门子道理?要不你也别走了,就留下跟我好好掰扯掰扯吧。”
左手在腰包上一拍,一根竹管从包里飞了起来被我用右手抓住,拧开盖子对准了宫装少女。那宫装少女见势不妙,惊叫一声转头就朝门外扑去。
“哎,做鬼做到如此狼狈,你说你是何苦呢?老老实实找地方缩着修炼不好吗?非要出来吓人。”
把竹管收回腰包,我轻叹了一口气。说实在的,酒色烟赌四鬼没了以后,我也挺想收几个小鬼在身边随侍的,刚刚那个看起来就不错,长得漂亮,穿的也符合我口味,而且戾气并不重,呆在身边不会对我和身边人造成影响。
只可惜……我这刚尿了一半,裤子也没提,追起鬼来属实是不方便……算了,这一次就暂且放过她好了。
当我提好裤子从厕所里走出来的时候,走廊上的两拨人还都站在原地,满眼警惕的相互观望着,只有张鲁一个人站在中间,说着一些无厘头的笑话,试图缓和大家的情绪,可惜……作用不大。
“你回来了?那些没用的警员们怎么说?有没有办法把我们救出去?”
郁寒秋这娘们儿……有点作。之前明明老实多了,现在好像是因为多了刘长天这帮人,她的那股高傲劲儿又回来了。在提到警员们的时候,还要加上一个“没用的”作为形容词。
“他们先离开了,警员也不是万能的,救不了咱们。我让跟你通话的那位警官帮忙查点东西。你的手机我先给关了,等会儿再开。你们大家也是,把手电都关了,就先留一个就好了。”
刚才打电话的时候,我就看到郁寒秋的手机电量不多了,想想其他人的应该也差不多。是该节省一点电量了,不然四周一片漆黑的话,大家的恐慌感会变得更加严重。
把手机朝着郁寒秋晃了一下,我就直接揣进了兜里,毕竟一会儿还要跟赵刚通电话呢,
郁寒秋是个聪明的女孩儿,自然没有阻拦。然而那边的刘长天却不干了。
“哎我说,小子,你怎么回事啊?谁的东西你都往自己兜里揣?”
“怎么,你有意见?当事人都没说什么,你哪儿来的意见?”
“我……手机里有很多重要的私人信息你知不知道?平白拿别人的手机,万一你把她手机里的私密照片什么的弄走了,搞出点事儿来算谁的?我跟你说现在就是有这么一种人,喜欢拿别人手机乱翻,看到有趣的东西就发到自己那边,当做谈资到处乱传,我们学校有一个……”
“闭嘴!我的手机里没有见不得人的东西。还有,现在最重要的是摆脱这个困境大家一起逃出去。我不想听你废话!”
刘长天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郁寒秋冷冷的一嗓子给打断了。前者面色讪讪,自讨了个没趣。
这货,不但是个御姐控的舔狗,独占欲还挺强,要是给他知道我兜里还揣着一条尚带着郁寒秋体温的小内内,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被气吐血。
“唉好了好了,我说寒秋啊,你咋总是那么大火气,说话凶巴巴的,也不怕以后嫁不出去。福生无量天尊。我说大家啊,先把咱们这两拨人的事情说清楚吧。不然这你提防我,我提防你的,看着都别扭。”
张鲁走到我们三人中间,打了个稽首,示意大家都少说几句。然后就自顾自的开始讲述他们那边遭遇的事情了。
因为之前见过他们的尸体,我现在有点不确定先前见过的刘长天一伙儿到底是不是真的了,既然要开讲,索性就让张鲁从头开始讲起。而刘长天在看到郁寒秋那副想弄明白事情原委的表情后,主动钻了过来,表示可以给张鲁的讲述进行补充。
按照张鲁的说法,他们在上楼的时候,明明看到我们跟在他们后面,可是等到了二楼以后,却发现我们不见了。那时候心里就已经有点忐忑了。
不过张鲁当时说这可能和庄园里的传说有关,不会有危险。大家也就没太放在心上。当他们打开选好的那间的房门时,就看到了我们几个在房间里。
当时张鲁和刘长天都处在蒙圈状态,直到我们出去了,他们都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这一段倒是跟我的记忆对上了。
在我们离开之后,刘长天等人就点着蜡烛开始打扫房间准备安排一下晚上谁睡床谁睡地铺什么的。
刚打扫到一半,房间门突然自己打开了,紧接着一股阴风凭空在房间里卷起,写字台上的蜡烛应声熄灭,而房门也在蜡烛熄灭的同时重新关上了。
不过在房门关上的一瞬间,张鲁却似乎看到有个半人高的黑影从外面闪了进来。当时张鲁就大喊了一声“开灯”,六个人全都把手机上的手电打开了,一番搜寻之后,六人中的一个女生朝床底下瞄了一眼,结果被吓得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那床下,有一双绿油油的眼睛正在望着她。
几个人立刻围在了床边,把手电光朝床下照去,结果,他们看到床下躲着的竟然是一个小男孩儿。
这小男孩儿大概八九岁的样子,身上穿着一身不知道什么朝代的古装,一张小脸苍白如纸,两只眼睛里的绿光在手电光的照耀下反倒是不明显了。
“我跟你们说啊,当时我就觉得那小子不对劲,蔷薇庄园这地方是我们社团的自留地啊,怎么会有小孩儿出现呢?而且那脸白的,哎呀,就跟花圈店里的纸扎人似的。当时我就琢磨着这肯定不是啥好玩意儿,端着桃木剑准备给他来一下,结果我还没走到近前,那小男孩儿的七窍就开始出血,紧接着啊,张开嘴发出了一声尖叫,然后就真的像个被烧了的纸人一样,直接在我们眼前化成了灰,被一股子阴风卷了起来。那房门又一次‘咣当’一声打开,阴风就卷着纸灰飞出去了。”
张鲁一边说,一边用他手上的桃木剑比划着,似乎生怕讲的不够细致似的。
“咱们到这里来是干嘛的?除了交流,咱们本身也是来找鬼的不是?当时贫道就是一剑当先,冲了出去,他们几个也跟在我后面冲出去了。结果你猜怎么着?”
张鲁还想卖个关子,结果他这一顿,话头立刻被急于在郁寒秋面前表现的刘长天给抢了过去。
“你们猜张会长出去以后怎么样了?还没等做啥呢,就听‘当’的一声把什么金属物件给撞飞了,紧接着就是一大堆火星子差点把会长给包了,我们出去以后才知道,是放在我们门口的一个火盆被撞飞了,里面快燃尽的纸灰飞的到处都是。然后我们就看到,走廊里每一个房间的门口,都摆着一个火盆,有的烧的正旺,有的就只剩下点灰了。当时我还跟张会长说,他们这布置挺不错的,结果张会长那脸色白的啊,他说这根本就不是他们布置的,而且……这里有多少个火盆,就有多少个鬼。”
火盆?这个东西我们还真是没见过。
“当时张会长当机立断,说这里的情况已经超出了预期,要通知大家赶紧离开。于是我们就跑到你们两组的房间去敲门。可是不管怎么敲,都没反应。后来大家都急了,直接把门踹开了,结果……”
刘长天狠狠的吞了一口口水。
“周浩然那边,所有人都倒在地上,心口上一个大窟窿,血流的到处都是,而寒秋那边……你们四个并排躺在**,一个个全都是双目圆睁脸色惨白的瞪着天花板,早,早就没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