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过来!我不会怕你的!”

面对扑上来的李宏福,周浩然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惊慌,他一把从领口里扯出一串动物牙齿串成的项链,往李宏福的眼前一晃,李宏福的面上顿时露出了惊恐之色,只是因为冲的太急,脚步已经刹不住了,随着周浩然一伸手,李宏福的脑门就像是自行撞上了那串牙齿项链的尖端,血花顿时从李宏福的脑门上爆了出来。而后者在又一声尖叫之后,捂着脑门退后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脸上的惊恐渐渐化作了绝望。

“鬼就了不起吗!?你以为你做鬼的就可以随随便便的折腾活人是不是!老子告诉你!没那么简单的事儿!我们活人也不是好欺负的!这串是黑狗牙做成的项链,专门对付你们这种脏东西!你二大爷的,对我的人下手,还没完了!搞完一个搞另一个!是不是觉得你是鬼就可以肆无忌惮了!”

真没看出来啊,周浩然给我的印象一直都是斯斯文文的,咋这次就突然给爆发了呢?

下一刻,周浩然的动作更加出乎了我们的意料,在咒骂了几句之后,他居然把黑狗牙的项链从脖子上拽下来扔到了一边,然后从兜里摸出一把手术刀就要扑向李宏福。

“拦住他!”

随着郁寒秋的喊声,周浩然身边的几个人一拥而上想要把周浩然给按住。毕竟,就算是被鬼附身了,那身体还是李宏福的,要是真让周浩然给捅上一刀子,鬼魂走不走不好说,李宏福的半条命怕是就要没了。

不过……周浩然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凶狠呢?难道……

“等——”

等字出口的嘶吼,已经晚了。

周浩然身边的几个人已经抓住了他的身体,而也就在他们碰触到周浩然的时候,这些人就那么凭空在我们的眼前消失了。

“啊——”

众人发愣的功夫,周浩然已经一刀刺向了李宏福,好在李宏福虽然被鬼上身了,可是那个鬼也是个怕疼的主,看到刀子刺过来也懂得闪身躲避,不过终究是慢了些,被手术刀在肩膀划出了一个血口。周浩然一击不中,抽刀再捅。

虽然以我的角度看不到他的眼睛,但是现在的周浩然绝对是有问题的。我在上步冲去的同时脚下一勾,就把椅子勾到了手上,照着周浩然身侧砸了下去,然后我整个身子原地转了半圈,“砰”的一声,椅子砸到了一个男生的身上,不过那男生却不是周浩然,而是刚刚因为阻止周浩然而凭空消失的吕小树。

另外两个一起消失的人此时也在吕小树身边,一个去搀扶吕小树,另外一个则是挡在我和吕小树之间,摆出一副戒备的架势对着我。

“误会,都是误会,我刚才想用椅子把周浩然撞开的,结果就,就这样了。”

我本以为只要我和周浩然不会有身体接触,就不会像他们三个一个莫名其妙的消失,现在看来,我还是单纯了,即便是用椅子砸,也会触发这个“消失”的效果。

“真的?那……刚刚你们是怎么突然消失,然后你又突然出现的?”

那学生满是狐疑的看着我。

“当然是真的,消失的不是我们,是你们。哎,不对,是咱们。刚才你们去抓周浩然,结果刚碰到他,就消失了。我也是。不过与其关心那个,你没发现这屋子不一样了吗?”

原本我们的那间房间,照明依靠的是手机,可是现在我们所在的这间房间,却是被一种明亮且柔和的光芒所笼罩着,而那光芒的源头则是位于我们头顶上的一盏大号的水晶吊灯。

再往别处看去,这间房间里的家具布局和之前相仿,但是风格迥异。

之前我们身处的房间虽然也是被刻意布置过的,家具风格还有些复古,但是总得来说,那些家具都是些便宜货。可是眼下这房间就完全不同了,不论是那张雕花大床,还是靠墙放着的红木衣柜和雕花的木质梳妆台,都尽显着一种复古与奢华。这应该是民国时期大户人家的布置风格。

除此之外,梳妆台前的椅子上,正坐着一个身穿红色薄纱睡衣的中年女人,对着镜子在描着眉。该说不说的,虽然只能看到一个侧脸,但是我依旧能从这女人身上感觉到一股高高在上的桀骜气质。

“这是什么情况?现在怎么办啊?”

那两名燕京大学的学生,自然也发现了梳妆台前的女人,他们都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了作为“监考官”的吕小树。

而吕小树则是满脸的蒙圈,一只手在空中指指点点,半天都没崩出一个屁来。显然,眼前的状况并不在他们社团的资料之中。

“都安静一点,那个女的似乎察觉不到我们。先观察下情况再说。”

我刚把三个人扯到墙边,就听到“咣当”一声,卧房那华丽的木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了,紧接着,一个眼带血丝的男人怒气冲冲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这男人看上去四十多岁,身上穿着一身军官服饰,至于是什么军衔,我就看不出了。

只见他大踏步走到那个根本连看都没看门口一眼的女人身边,掏出腰间的手枪狠狠的拍在了梳妆台上,把上面的瓶瓶罐罐震得掉落了一地。

“你干什么!”

“怎么?心疼了?”

女人并没有因为男人的粗暴而发怒,只是扭过脸来很是平淡的说了这么一句。

“心疼?我,我……”

男人的面部肌肉不停的扭曲着,双手因为拳头握得太紧而不停的发出“卡巴卡巴”的脆响。

“哼,一天到晚沾花惹草,在外面玩就算了,还要往家里带,不过看来这次这个你是真的挺喜欢啊,之前那些死的时候,你可没有这么大火气。”

女人云淡风轻的说着,举起眉笔打算继续往脸上勾画。也不知道是她天生淡漠从容,还是这样的事情已经经历了太多,见怪不怪了。

可是这一次,事情似乎超出了她的想象。那个男人并没有吵闹一番然后安静下来,而是一把揪住女人的衣领把把她拎了起来,然后大耳刮子毫不客气的抽在了女人的脸上,女人被抽的几乎是飞到旁边的**的,风韵犹存的白嫩脸蛋眨眼功夫就肿起了老高。

“你……你竟然打我……”

女人一只手捂着面颊,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那男人,显而易见,男儿平时都是很宠溺她的,无论她做什么,都不会对她发如此大的火。

“你这狗爹养的杂种,你特娘的平时醋劲儿大就算了,老子花,喜欢玩女人,你醋就醋吧!你知道小琪是什么人么!小琪是我大哥的女儿!我大哥的女儿!当年在战场上要不是大哥替我挡了两颗子弹,老子早特娘的见阎王去了!”

男人一脚踹在床架上,把那床都踹的挪出去一尺有余。

“什么?你,你那个结拜大哥的女儿,那你……”

“我特娘的让她做女仆,是因为我大哥去南方参加革命了!我特娘劝不住!但是我特娘的要帮他保住这点骨血!你这臭娘们儿你知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男人再次扬起了巴掌,可是这一次他并没有抽向女人,而是狠狠的抽在了自己的脸上。

这算是什么啊?哭泣的女仆那个故事的后续?

将军有个曾经同生共死的结拜大哥,而后来大哥去参加革命了,很有可能成为争执犯,于是他把大哥的女儿带回来,假扮成女仆进行保护,却没想到被这位善妒的前朝格格当成了他的新姘头给弄死了……

这到底该算是一出悲剧还是一出狗血剧啊?

“砰砰砰砰砰——”

男人终究还是拿起了枪,把弹夹里的所有子弹全都倾泻到了女人的身上。女人满脸难以置信的看着一朵朵血花在自己的身体上绽放,最后,圆瞪着双眼,倒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