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走廊上,赵默左手握着手机,右手握着手纸,双腿并拢,显然是一副很急的样子,然而在她的面前,一个身高足有一米九,穿着一身东北棉袄风的大花T恤和大花短裤的黑人正拦在她的身前一边念叨一边拿着手机在赵默的面前比划着。

“涛哥……”

看到我出来,赵默立刻转过头来满脸委屈的看着我,一双大眼睛里竟然开始有水汽氤氲。

该说不说的,这演技可以给八十分了。

“我说那个黑鬼,没看到我女人内急么?赶紧让开。听你华夏语说的也还过得去,没听过一句话叫做好狗不挡道?”

我朝那黑鬼摆了摆手,示意他让开。最近不长眼的老色批见得太多了,以至于对这种货越来越没耐心。

“好狗不挡道?我又不是好狗,所以我挡道也没什么不对啊。”

听了我的话,这黑鬼竟然挠了挠头,然后一脸认真的说出这么一句话来。我的嘴角不由得有点抽抽,看来有些梗还得跟听得懂的人说才行啊,就眼前这货的华夏语水平,我有点怀疑我骂上一句“问候你祖宗十八代”他是不是还会感谢我几句。

“去那边的。”

这黑鬼看着是真的需要些教训。不过我看赵默那个脸色,她应该没什么心思看戏了,指了指另外一边车厢连接处让她先去上厕所。

赵默点点头,从我身边跑了过去。

“喂,美女,不要走。”

黑鬼看到赵默离开,抬脚就要追上去。我把身子一正挡在了他的面前。

“我说,你们这些外国人都这么没有礼貌吗?没有看到人家姑娘很着急吗?”

“我不想跟你说话。你给我让开,我要去门口等她。对了,你刚才说的那句话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叫好狗不挡道。麻烦你也做一条好狗,不要挡道。”

这黑鬼,我现在严重怀疑他不是听不懂那句话,而是在这儿等着我呢。

“你有种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又怎么样?好狗不挡道。你一看就是一条好狗,所以请不要挡在我的前面。”

黑鬼说着,耸了耸肩,一副很风趣的样子。见到我无动于衷,只是用眼睛狠狠的瞪着他,黑鬼似乎也觉得自己的玩笑有些无聊,伸出手就朝我的肩膀抓了过来。

这是要动手吗?求之不得。

在他的手即将抓住我肩膀的时候,我把身子向旁边一侧,同时抬手擒住了他的手腕。向前一拽的同时,我的身子转了半个圈后背靠进了这黑鬼的怀里左手手肘向后用力一撞,“砰”的一声狠狠顶在了黑鬼的上腹部。

黑鬼被顶的倒退了两步,一只手捂着肚子,另一只手指着我,嘴巴大张着,光冲我呲牙,却说不出话来。

“你果然不是一条好狗,我们华夏还有句话叫咬人的狗不露齿,你看你这样子,光呲牙不出声,看来两面都不沾。”

“你,你竟然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外国人!我是高贵的米国人!你知道不知道!”

过了足足十几秒钟,黑鬼终于把拿一口气给喘上来了了,看着我那根伸给他的中指,他脑门子上的青筋都开始乱蹦。

“米国人?高贵?几块钱一斤的玩意儿有什么好自称高贵的?你要真的想高贵,最起码也得先跟猪肉一个价吧。”

百无聊赖的用小拇指抠了抠鼻子,然后把一坨干巴巴的鼻屎朝着黑鬼弹了过去。

“不过就算你是猪国人也没用,当着我的面调戏我女人,你就是宇宙国总统来了,我也一样往死里打。”

“八嘎!”

这黑鬼也不知道是不是岛国片看多了,竟然张嘴吐出了一句东瀛语来,紧接着他就捏起了拳头护在身前,身子开始晃啊晃的摆出了一副拳击手的架势。

“你这低贱的老母,我今天就要教训你一下,该怎么跟高贵的米国人说话!”

“老母是你母亲的意思,你这种低贱的黑皮玩意儿,在我们华夏叫做黑皮老鼠,或者昆仑奴,你可不要搞错了。”

我的话音还没有落下,黑鬼已经一声爆喝,沙包大的拳头朝着我的左眼就打了过来。

我抬起手来很轻巧的搭在了他的腕脉上朝外一推,黑鬼的拳头顿时就是一偏,“砰”的一声打到了窗框边上,一声惨叫顿时从黑鬼嘴里喷了出来。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还没等他闭嘴,我的拳头已经和他的左眼来了个亲密接触,黑鬼的第二声惨叫还没发出来就被我又一拳打在了口鼻之上,庞大的身子倒退了好几步,晃悠了两下脑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左眼眼皮肿起,只剩下一条缝,右眼倒是睁着,只不过我那两拳打得好像有点重,这货的右眼满是迷茫,就差画一个蚊香圈上去了。

他的鼻子更是被嘴上那一拳的拳劲擦到,两股鼻血从鼻孔里流了出来,转眼的功夫就过了河。

“就你这么一点本事,也敢在我们华夏调戏有夫之妇。我看你是炸鸡吃多了,脑壳里装的都是煎炸粉吧。你最好给我滚远点,在让我看到你纠缠我女人,可就不是肿个眼泡,留点鼻血这么简单了。”

“阿西吧!你竟然敢侮辱我一个高贵的米国公民!我要跟你决斗!”

都说黑人的智商是所有人种里最低的,现在看来,还真就是那么回事。

这黑鬼从地上爬起来又是一声怒吼,拉开架势,一副要继续跟我干仗的模样……这人真的是个傻子吧。刚刚那两手过完,只要不是傻子就应该知道他打不过我才对。

就在我琢磨着让这位国际友人留几颗牙在华夏大地才好的时候,旁边的包厢门打开了,一个二十七八岁,穿着一声笔挺西装的金发白人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黑鬼和我的架势,他先是稍稍愣了一下,然后就像发现了美洲新大陆一样惊呼了出来。

“哦,布莱克,你在干什么?”

“怀特先生,我没有做什么,只是打算教育一下这个没有教育的黄皮猴子。”

黑鬼布莱特说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就好像真事儿似的。

“布莱克,不要那么无力,我们是高贵的米国人,是绅士。对待任何人都要保持应有的风度。”

白人推了布莱克一把,示意他退后,自己上前一步对我伸出了右手。

“你好,陈先生,我叫怀特,米国人。”

“哦?我的英语还没有都还给老师,你们这俩人的名字可真是挺有趣的,白人就叫白,黑鬼就叫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叫布鲁的同伴,当年阿凡达上映的时候,我没看上,看看现实版的也不错。”

我并没有去和怀特握手,只是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

这个家伙从出来开始说的就是华夏语,也就是说刚刚走廊上发生的一切他根本就知道,只是没有出来制止罢了。

至于等到现在才出来……他对我的称呼似乎已经说明了一切。

陈先生和先生只差一个字,但是却说明了这个白皮鬼是认识我的。

事出无常必有妖,这白皮鬼的心里不一定憋着什么坏呢。

“陈先生……有点风趣啊。只不过……陈先生好像不太欢迎我。”

怀特的手在半空中僵了半天,看到我根本就没有和他握手的意思,只能讪笑了一声把手放了下去。

“谈不上欢迎不欢迎,我们华夏人一向都是这样,朋友来了有好酒,豺狼来了有猎枪。你让这黑鬼在走廊上纠缠我女朋友,难道还想我请你喝酒吗?以车厢门板的隔音水平,你可别告诉我刚才的事情你听不到。”

毫不客气的,一根中指比了过去,其实很多时候我并不介意别人演我,但是你特娘的要演我一定要把戏做足了才行,不然的话,会让我觉得你丫的在鄙视我的智商。

“哦,这真的是一场误会,我当然听到了,只是没想到这件事会和陈先生有关罢了。这可真是很糟糕。不过无所谓啦,虽然第一印象是个很重要的东西,但是我并不介意陈先生讨厌我,因为……我要挑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