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
驱鬼符贴上的瞬间,钢铁侠的脸上顿时冒出一大股白烟,不过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样的是,这货明明面部肌肉抽搐扭曲,两只手死死的攥着拳头,却是戳在原地一声不吭,没有半点要攻击我的意思。
“你……你没事吧?”
钢铁侠这么老实,我都不好意思给他胸口上来一脚了。不过……驱鬼符还是又多贴了几张的。
“我……我当然没事了,你看我像是有事儿的样子吗?这,这这,这些迷信的东西,根本就,就是骗人的。”
这钢铁侠……看起来是属于死鸭子嘴硬的类型啊,
“你这么说起来的话……我看你的表情好像不太对。是不是不舒服啊?”
其实,这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类型我还是挺喜欢的。如果每一个鬼怪都像他一样,那还真是世界和平了。
“不舒服?不,没有,不存在的。除了感觉有点粘,我,我一点都没觉得不舒服!”
钢铁侠脖子一梗,硬是把脸上的扭曲表情都给压了下去,大义凛然的昂起了头。这一昂,就是足足三分钟,知道整个鬼体化作了一滩脓血都没有低下他的头。
说实在的,我对钢铁侠有点肃然起敬啊。虽然丫的是个精神病,但是能把自己的信念贯彻到魂飞魄散,这真不是一般人或者鬼做得到的,尤其是在随便抬抬手就能脱离伤害的情况下。啥?你说他蠢?额……人艰不拆。
钢铁侠完蛋的同时,虎牙和大刀王五那边也分出了胜负。
大刀王五仰面躺在地上,鬼体上多处凹陷,黑色的阴气不停地从伤口中散逸出来,看那样子,要不了多久,就会烟消云散。
也不知道那个神秘人怎么点化的大刀王五,那货的实力有点超乎想象。虎牙的样子也比大刀王五好不了多少,浑身上下至少有十几条刀口,虽然全都不深,却也把虎牙整个人弄得鲜血淋漓的,脚步都有些虚浮。
“哥们儿,你没事吧?喏,外伤药。”
从背包里摸出一个药瓶丢给虎牙,说实在的,我对这个汉子是真的有点佩服了。
“谢了。我去,这不会是传说中的金疮药吧。”
虎牙把开瓶塞看了一眼里面的药粉,也没有犹豫,直接喊过一个囚犯帮他往伤口上抹。最后还让人给我抹了点……
好吧,之前受伤了以后有大夫给处理了伤口,我竟然忘了自己也是个鬼医来着,到最后也没想起来使用自己配置的伤药……
“没想到,你小子身上还有这种好东西。你可以啊,刚才念得什么咒,那个钢铁侠一样的家伙就不动了?定身法吗?”
七楼就只有这两个精神病鬼,都收拾了以后那些囚犯们把整个七楼搜索了一下既没有鬼怪,也没有看到人质,那么不用问,人质和康国胜一伙肯定是在楼顶了。在七楼喘喘气,爬上去就是决战了。
“没啥定身法,就是它憨而已。你的伤怎么样?不行的话,你们就别上去了。我自己去。”
之前我是被李平安劝的萌生了退意,可是现在已经到了7楼了,活尸也全都被干掉了,这楼顶就肯定得上了。
“放什么屁呢?你看老子像打退堂鼓的吗?”
虎牙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
“手头有家伙吗?给我整几件。老子打了那么半天才打死一个,你几张纸就给贴死一个,这特娘的太不得劲儿了。”
“你也算是个牛人了,能赤手空拳干掉一个,要是你的案子能了了……跟我干咋样?”
我突然有点心动了。
喂喂喂,你们别乱想,我可没有什么断袖之癖,只是吧,作为我的搭档,胖子这个家伙有点过于神出鬼没,看他最近的样子,怕是有希望进入柜上,所以一直在外面跑活儿,我这老是一个人冲锋陷阵的有时候真的是顾头顾不了脚。
“别特娘的整那么多没用的,杀人罪,无期,就算这趟跟你出去,那个姓李的能把答应我们的事儿给办到,也是个25年,一共三十来个人质,全救出来我也得再蹲十年大狱。除非你到号子里来,我能罩着你一起混。我说,有烟吗?也给我来一根。”
我把一柄桃木匕首递给了虎牙,然后把身上的大半包玉溪都给了他。虎牙抽出一根给自己点上,然后连烟带打火机一起扔给了身边一个囚犯。犯人们立刻一拥而上开始哄抢。
“你要是答应,我想想办法。”
我不是什么手眼通天的主,但是虎牙的罪行要是和他说的一样,只是为了保护妹妹杀了一个强犯的话,倒也不是没有运作的可能。
“行了,别瞎嘞嘞了,你真有这份心的话,出去帮我照看一下我妹子就行了。她叫林浅,是北新村小学的老师。”
虎牙狠狠的吸了一口,硬是把那只烟吸掉了一半,然后把烟头在地上重重一碾。
“走吧,回来再抽。弟兄们,能不能提前出去和家里人团聚,就看最后这一哆嗦了。”
“好勒!”
“都听虎牙老大的!”
“干他奶奶个爪的!减刑!回家!”
虎牙振臂一呼,囚犯们立刻群起相应,不过我注意到情绪激昂的囚犯大约只占了一半,还有一些眼神有些发虚,时不时的瞄一眼地上那两具尸体。显然,突然变得不一样的对手让他们心生畏惧,打退堂鼓了。
其实我是挺想把这些人留下的,只是现在说这话,未免泄了自己人的锐气,得不偿失。
面对鬼怪,赤手空拳肯定不行,我这还有些符纸,给他们每人发了两张,对上鬼怪,就算不能消灭,也能有点自保之力,不过那个一直带着兜帽的犯人却在我分发符纸的时候绕到了一旁没有来领,也不知道他心里打得什么算盘。
“呼——”
一个深呼吸之后,我推开了通往楼顶的那扇门。前脚刚踏出门外,就听到一阵“啪啪啪”的鼓掌声。
左边的楼顶上,一个身穿白大褂,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脸上甚至还带了一副平光镜的男人坐在一个用活人的身体堆叠搭建的人肉宝座上翘着二郎腿,正满脸愉悦的拍着手。
而在他周围,十几个穿着病号服的鬼魂正手舞足蹈的玩着游戏。
而他们的游戏……就是把自己的手脚垫在那些还活着的人的手脚中的鬼上身。
那些人质们一个个脚尖着地,满脸都是惊慌之色,被鬼魂们控制着满楼顶的乱跑,时不时的跳上楼边的防护矮墙做上几个危险的动作,在泪流满面裤裆湿透之后再被鬼魂们控制着跳回来,一次次的乐此不疲。
“康国胜,你玩够了没有?”
看着那个身穿白大褂的家伙,我感觉自己的牙齿都要咬碎了。这混蛋,竟然屠杀了几乎整个医院的人,比那些鬼魂还要凶残。我真的有一种想把他的脑袋从脖子上拧下来的冲动。
“玩?玩这种事情,怎么会有够的时候呢?嘿嘿嘿,你也是个爱玩的家伙吧,我第一次在第五医院看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了。嘿嘿嘿嘿。和你一起玩挺有意思的。我感觉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开始沸腾了。”
康国胜硬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双手在自己身上一阵**做了一个**的样子。直到我们都感觉受不了了想要呕吐,他才猛然停下,身子前探神经兮兮的笑了两声。
“你们休息好了吧,嘿嘿,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下一个游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