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陈涛，你这该不会是抢了哪个老大的女朋友让人给砍了吧，怎么弄得这么惨？”
第二天中午，刚刚走进宿舍，于洋就尖叫一声从**跳了下来，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我身边，查看起了我的伤势。该说不说的，这小子虽然有时候看起来不怎么靠谱，但是实际上是个很义气的家伙。见到我身上缠着那么多绷带，于洋一下子就急了。
“这次还真是让人砍了，一个老东西。”
我无奈的耸了耸肩，却因为这个动作牵动了伤口疼的一阵呲牙。
“鬼子？这都什么年头了，还有鬼子敢在咱们东国的地界乱来？报警了没有？警方那边你不是有人吗？收拾丫挺的，让丫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行啦，红什么红啊，你啥时候见过我吃亏的？那鬼子比我还惨呢，魂飞魄散了都。”
“魂飞魄散，你够能吹的啊，来来来，先坐下，看你那腿都不利索了，我说哥们儿，你真不用去医院躺几天？反正你现在就跟校长亲儿子一样，不上课也没有老师来问，不行你就去躺几天呗，手头要是没钱的话，哥们儿给你先垫上。”
于洋搀着我的胳膊，让我坐在床下的椅子上。
“没事，都是皮肉伤，医院顶多给我弄点消炎药，没啥大用，多吃多睡就好了。于洋，帮我个忙。”
说这话，我从衣兜里摸出了一个真空袋递给于洋。
那真空袋里放着一张纸巾，纸巾上面有一些红色的颜料。
“又来？我去，陈涛你这货不仗义啊，你是不是把我当狗使唤了？”
看到那纸巾，于洋毫不客气的对我比了一根中指。
“别逗，正经事儿，你要是能帮我们把这个案子给破了，说不定你就立大功了。到时候学校十有八九会给你保个研啥的。”
“我去！你特娘的可别逗我！保研！？”
听到“保研”两个字，于洋很是做作的朝后窜出两步，双手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屁股。
额……虽然说现在好多学校把保研当做了对被侵害的女生的赔偿，可是你小子也不用反应这么大吧，老子家里有的是娇妻美眷，用得着惦记你那朵皱巴巴的小花？
“别闹，快点闻闻，这次的和上次你闻到的有没有不一样。”
我毫不客气的送了他一根中指，而于洋也在中指之下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样子打开真空袋把鼻子凑过去闻了一下。
然而这么一下，于洋的眉头却是皱了起来。
“怎么样？闻出来什么了吗？和上次的是不是同一支口红？”
警方化验当然能化验出一些成分来，但是很多东西并不是你光知道成分就行的，就好像陨市白药啊，可口可乐啊，哪怕你分析出来了化学成分，不知道正确的配比，你做出来的东西就会跟原本的有很大的差距，成为完全不同的玩意儿。
所以，我才会带回来让于洋这个气味儿方面的大师来鉴别一下。
结果于洋这么一闻，显然就闻出了问题。
“我不知道是不是同一支口红，但是我能确定，绝对是同一批次的。只不过你这次带回来的……多了一种气味儿。”
“多了一种？”
“嗯，多了一种气味儿，应该是某个人的。除此之外，和上次的没什么区别。”
“这样啊，多了一个人的气味儿……是卢瑟吧。”
我一边念叨，一边摸着自己的下巴。
等等！多了一个人儿的气味儿！？
“于洋，你确定是多了一个人的气味儿，而不是在气味儿上有什么变化？”
我的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
“是啊，就只是多了一个人的气味儿而已。”
“你跟我走一趟，这次你可能真的立大功了。”
我立马起身拽住于洋就往外走，于洋满脸都是蒙圈之色，虽然不明白我是什么意思，却也只能随着我去了。
在去警署的路上，我给叶菲儿打了个电话，让她去外语系的女生宿舍找一下丁叮，给我哪一件东西回来，而且这事儿只能丁叮一个人知道。
到了警署，我带着于洋直奔物证室，在管理员的帮助下找到了之前我送来的那个装着纸巾的真空袋，打开以后让于洋闻了一下。
这个真空袋就是上次的那个，于洋闻了之后，很确定的告诉我今天我带回宿舍的真空袋确实比这个袋子里的东西多了一个人的气味儿。
我试图让于洋去闻一下之前那两具尸体上的印记气味儿，不过比较遗憾的是，于洋有点闻不出，毕竟那两具尸体放的时间比较长了，又经过了解剖什么的，上面有很多化学药品的味道以及轻微的霉腐味儿。
不过那不重要，一个小时之后，叶菲儿回到了警署，把一个黑色塑料袋交给了我。打开塑料袋一看，里面是一个用过的口罩和一件文胸。
我拿起那口罩看了一眼，不由得喜出望外。要知道我之前吩咐叶菲儿去取的东西可只有文胸，没想到她居然取到了口罩。我急忙把口罩递给于洋让他闻一下。于洋有些蒙圈，不过还是按照我的吩咐做了。
不过在闻完口罩之后，于洋突然眼睛一眯，好像明白过来了什么似的，拿起从周熏红身上收集印记颜料的纸巾闻了闻，最后又拿起那条文胸闻了闻。然后，他似乎有些不知道该如何组织语言了，一只手在那文胸上不停地指指点点，过了足足半分钟才吐出第一句话。
“原来，原来那不是曼珠沙华的底味儿！”
“说说，什么情况。”
“这两个上面的气味儿只有很细微的差别，口罩上有很轻微的臭味，除此之外二者的气味几乎一模一样。这种臭味应该是口腔细菌造成的，如果忽略掉的话，跟纸巾上的味道应该就是一样的。我第一次闻你那个纸巾的时候，就闻到了上面有一种少女体香。之前我们同行间也讨论过，曼珠沙华这个品牌最神奇的地方就是他们模拟出了一种少女体香，所以当时我并没有注意，可是直到闻了这个……”
于洋扬了一下手里的那条文胸。
那个红色颜料的香气里，有一部分和这文胸的香气很像，也就是说之前我闻到的那股少女体香并不完全是曼珠沙华的底味儿。
“也就是说，被你当做了底味儿的那股少女体香，在我今天给你的纸巾上也出现了对吗？”
“对，就是这样。而且仔细说起来的话，今天那个真空袋里的东西也略带着一些那种类似于口气的臭味儿。只不过没有口罩上那么浓烈。”
于洋用力的点了下头。
“好了，你的保研稳了，我说的。”
一巴掌拍在了于洋的肩膀上上，我转头走到了刚刚听到消息赶过来的曹子孝面前。
“现在立刻调动警力，封锁冀北大学，捉拿外语系大三女生周熏红。干尸案的真相，就落在她身上了。记住，在抓捕之前，千万不要打草惊蛇，把那什么该死的警笛都给我关了！便衣去抓！”
没错，周熏红！
在周熏红身上采集的颜料上有她的体香，这不奇怪，可是从卢瑟身上采集的杨本上居然还带有她的体香，这就很说明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