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墓室的四角各摆着一口棺材。

等等,说是棺材,又多少有些不对劲。东国传统的棺材多半都是一头大一头小,甚至有些棺材上面还会做成元宝形两边上翘,可是这摆在墙角的四个玩意儿,就像是四个长条形的木头盒子,比正常的棺材要小很多,外观上看起来也很简陋,没什么装饰。

棺材表面呈现出一种暗褐色,不过看起来并不像是什么颜料涂染的,而像是……干涸的血液。

在我被小鬼控制着进门的时候,门左边那一个木盒子还晃动了一下,似乎是里面有什么活物在动。

除此之外,这间墓室里也和郑治国家一样摆放了很多折磨女人用的刑架之类的东西,只不过并没有看到这里有女孩儿被折磨。

在墓室正中的一张大**,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满脸严肃的光头正在和一个少女一起忘我的修炼着,而一个中年男人则像是哈巴狗一样伸着舌头坐在床边围观。在我进来的时候,那光头和少女并没有停下,只有中年男人朝着我这边看了过来。

只是看了一眼,男人的招子里就开始放光。

“上师,上师,这,有个女人走进来了,还,还挺漂亮的。这,这是……”

不用问,那变态中年那人就是冯天成了。你说你好歹也是一个大公司的高管吧,能不能有点出息啊?虽然我得承认老莫的身材相貌确实不差,可是你一个高管能不能别像是没见过女人一样啊?眼里放光就算了,那哈喇子都直接从嘴角开始往下淌了。

“哼,本上师也不知道她是谁,不过……反正就是一个来捣乱的小贼罢了。本上师知道最近有人想对本会不利,就防着有人上门,没想到就来了这么一个傻子。冯先生,你要是想的话,就用她和本上师一起修炼好了。现在她被本上师的神仆控制着,你想怎么摆弄都可以。只要最后处理的干净点,没人会知道的。”

那光头毫无疑问就是格达了。他连看都没有朝我看一眼,似乎是笃定了我这能被一个小鬼控制的小贼,对他来说根本就没有威胁。

“好,好的,上师。多谢上师!”

冯天成听到格达的吩咐,先是跪在地上对着**的格达磕了三个头,这才乐颠乐颠的跑过来,抓住了我的手。

在那一瞬间,我非常清楚的感应到了莫格格的杀意。

她在世的时候,就是被这样的变态侮辱致死,如今变成鬼了,眼前这货还想对她出手,根本就是找死,好在那股杀意只是在心头爆发了一瞬间,除了被莫格格罩着的我外,就连垫着我双脚的那个女鬼都没能发觉。

毕竟,老莫不是那种不识大体的家伙。这做了足足一整天的功夫,不可能因为一时间的气愤就前功尽弃的。

“来,过来,到这儿来,跪下!”

冯天成,一边说,一边拉着我的手走到了床边,然后一指床边的地面,示意那女鬼控制我跪下,他自己则是伸手去解腰间的皮带。

这货,属实是个变态啊,还想一边观摩一边实战?

我直接伸手按住了他皮带扣上的手,然后很是“殷勤”的帮他打开了皮带扣。

冯天成不但没有感到任何不对,反而是非常的兴奋,一脸期待着我下一步表现的样子。

“开饭。”

我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轻轻吐出了这两个字,握着皮带扣的手用力一抽,冯天成整个身子,被拉扯的力道带的好像个陀螺一样原地转了起来,而垫着我脚的那个女鬼在短暂的蒙圈之后,刚想反应一下,就感觉一股吸力透过我身上的衣服传了过来,把她整个鬼体都给吸了进去,眨眼的功夫,就半点都没剩了。

在大**鏖战的大光头格达似乎感觉到了那女鬼的气息突然在身边消失,下意识的扭头想要查看,我手里的皮带就已经甩了过去,抽在他后脖颈子之后,皮带头一甩,缠在了他的脖子上,随着我用力一扯,格达的身子不受控制的朝着我这边倒了过来。

“阳破天!”

右拳紧握,对着那颗自己凑上来的大光头就砸了下去。

“砰——”

这一拳砸的那叫一个结实啊,格达整个身子被我这一拳打得横飞了出去,撞到了旁边的石壁才算停了下来,那个叫冯佳佳的丫头也被他带的差点滚下了床,看着突然出现在床边的我,立刻就是一声尖叫。

“闭嘴!”

我一掌横切在冯佳佳的脖子上,只听“咔嚓”一声,冯佳佳的脖子歪成了一个诡异的角度,光溜溜的身子从**飞出掉在地上抽搐了一下就再也不动了。

“我去!陈涛你居然杀人?还是个光溜溜的小姑娘!?就这么,就这么杀了?!”

我这举动,把莫格格都给惊到了。虽然她杀过人,她也知道我杀过人,可是她显然没想过我会如此痛快的杀掉一个没有缚鸡之力的小姑娘。

“小姑娘?一个为虎作伥的人渣罢了,因为她年纪小还是女的,就该怜悯她吗?”

杀掉冯佳佳,我没有半点心理负担。以她现在的年纪,就算被送去审判也判不了多少年,这对那些因为她而毁了一生的女孩儿来说公平吗?

身为天官,就得双手托阴阳一碗水端平。虽然我道心不稳已经不能算是正经的天官了,但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还是要替天行道的。

“杀个人还能杀出理来。”

虽然现在做不出动作,但是我能明显的感觉到说这话的时候,莫格格对我翻了个白眼。

“八……般若巴嘛哄!你是什么人!”

就在我还想跟莫格格磨叨几句的时候,那个格达竟然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不过还没站直身子,两股鼻血就从他的鼻孔里淌了出来。

我勒个去的,这光头好耐打啊。

要知道我刚才喊那一句“阳破天”可不是什么法术,而是太极拳的法门。

世人都以为太极拳就是后发制人以柔克刚的拳法,可是实际上,谢天音教我的格斗太极拳完全不是那样。所谓太极,一刚一柔,刚柔并济才叫太极。只有柔的话,孤阴不生孤阳不长,根本就成不了气候。

我那一拳是太极拳中至刚至猛的一拳,从手感上来看,这光头的颅骨都被我给打凹陷了,竟然还能站的起来。

“要你命的人!”

我挥舞了一下手上那条皮带,越过大床走向那光头格达。

而格达见我走过来,两只手拼命的凑在胸前,飞快的结出了不动明王印、大金刚轮印、外狮子印和内狮子印四个手印。

“临!兵!斗!者!”

临字出口,格达脸上的慌乱消失不见,却而代之的是镇定之色;兵字出口,原本因为受伤而颤抖的肌肉稳定了下来;斗字出口,双眼之中精芒闪耀,涌现出斗志;者字出口,格达狠狠的深吸了一口气,原本有些佝偻的身子此时站的笔直。

有猫腻!这秃子绝对不是密教中人!

“皆!”

格达手中结了一个外缚印,朝着我一指,我顿时感觉精神一阵恍惚,注意力似乎突然就散开了,无法集中。而格达趁着这机会从旁边墙上摘下一条皮鞭就要朝我抡过来。

“临!”

这一次,喊出声来的却不是格达,而是我。和他不同的是,我并没有像他一样结手印,而是从腰包里抽出一张清心符,拍在了自己的脑门上。符纸瞬间燃尽化灰,我的脑子也随之清醒了过来,皮带一抡,和他的鞭子交缠在了一起。

“你,你怎么会用九字真言!?不,不对!你没有结印,你是在诈我,你那不是九字真言!”

显然,我口中吐出的那个临字让格达也蒙圈了。

皆字有危机感应的能力,使用该真言,能让人有知人心、操纵人心的能力。

而临字,则是让身心稳定,使用该真言,能让人临事不动容,保持不动不惑的意志。

用临对付他的皆,那是正克了。

“我呸!入名山,以甲子开除日,以五色缯各五寸,悬大石上,所求必得。又曰,入山宜知六甲秘祝。祝曰,‘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凡九字,常当密祝之,无所不辟。要道不烦,此之谓也。这本就是我们东国道教的东西,怎么成了你们的了,难道说,你们西国人也跟棒子一样开始无耻的剽窃别国的文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