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通·咫尺风雷】

【需求:风卷残云、云雷一闪都达到驾轻就熟】

【级别:对人神通】

深紫色的神通。

已经是白榆持有的最高级战斗神通。

一念通神便是如此吧。

白榆内心感叹道。

他可不相信只靠自己就能领悟的出来。

果然百分之一灵感的重要性远远胜过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

……大保底送的真是太多了。

……果然,风险之后才是收获。

白榆缓缓念道:“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老者合拢了手指,忍不住大笑:“不愧是……你果然看得见,而且看得懂!”

“仅仅是看了书法就感悟出了老夫见所未见的全新神通。”

“普天之下,悟性在你之上的,老夫也不过见过寥寥三人,你是第四位!”

面对这句夸奖,白榆淡淡一笑置之。

这可不是靠着悟性,而是靠着超能力得来。

他转而问道:“老先生还不打算表明身份么?”

魁梧老者又沉默下来,他的神情有点受伤的问:“你当真是认不出我来?”

白榆默然。

老者不着急说明身份,而是改口道:“你也应该知道,那个姓陶的姑娘,是十凶霸者的直系后代。”

白榆点头:“知道,但是这又如何?血脉又不重要。”

老人失笑道:“孩子都是这么认为,但是活的岁数越大,越是明白一个简单的道理,血脉或许是这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之一,出生和身份决定了很多东西,就好比历史上那些皇帝,为什么始皇帝嬴政统一天下,无人敢对之不敬?可刘邦打下了天下后,却要在临死前立下所谓的白马之盟?”

白榆说:“因为嬴政是奋六世之余烈,他生来就是当王的,灭七国而开创皇帝之名,而刘邦是提剑打的天下,但同样的意味着他并没有继承大统的合法性,他打的天下,其他人也可以打,所以江山不稳才需要白马之盟。”

“你也知道,以史为鉴,可以知兴衰……固然血统论并不准确,但血统能够免除很多麻烦,也会带来很多问题。”老者道:“那个陶家的丫头,她不单单是十凶的女儿,也是龙皇血脉的嫡系,这就是为什么龙之乡非要她不可的理由。”

白榆眉头一皱,眼中流露出肃杀之色:“他们也想把陶如酥带回龙之乡里废除血脉?”

魁梧老者沉默下来。

旁听的陶如酥却皱起眉头:“也?”

“不是你想的那样。”老人解释道:“嫡系血脉尊贵,又岂是能随意废除的?她的麻烦来自于此,好运也同样来自于此处,我想说的是……”

“不要太敌视龙族。”白榆一点就透:“如果他们愿意当个人,我也没必要和对方死磕到底。”

“你若是明白这个道理,就该知道知难而退。”魁梧老者说:“之前听人猜测,这些都是你的计谋,演武场里发生的事情都在你的预料之内,你知道骄阳首座会来见你,便是提前算好了龙剑泉的出现时间,这个说法你怎么看?”

白榆平静道:“世界上没有偶然,只有必然。”

老者一挑眉:“还真是你的算计?”

白榆摇头失笑:“让他们相信小子真的算无遗漏心机深沉,我倒也没什么损失。”

“因势导利,是个好想法。”老人赞同:“但你果然没有猜测到凰栖霞的到来,既然如此,你就该选择知难而退,虽然结果好并不意味着过程就很好,以你的实力,就算加上那个慕家的小丫头,龙剑泉拿下你们根本不需要几招。”

白榆平静道:“哪里需要几招,可能一招就结束了吧,他当即就得跪下……”

“求我们两别死。”

慕遥夕噗嗤一声,然后板着脸:“这一点都不好笑。”

“老夫不是不能理解你们感情深厚,但做人总要掂量一下轻重,明白随机应变。”魁梧老者并无教育的口吻,而是劝告道:“你当时和龙剑泉起了冲突,不禁讨不到好处,也一样保不住那个陶家丫头。”

他语重心长的好言相劝:“做人要学会取舍,面对力所未逮,稍稍退步也是一种机敏,凡事都选择针锋相对,结果无非是葬送自身……这世界上有很多值得珍视的东西,但万事万物都比不上自己的命重要,你要懂得惜命!”

老人絮絮叨叨的劝说着,让白榆有些摸不着头脑。

一方面,白榆不认为当时自己在拼命,他有的是办法保命。

另一方面,他不太理解老人家为什么这么说,眼神里浮现出了少许茫然之色。

见到他这幅表情,白破天也忍不住了:“你这臭小子,平日里不是那般机灵伶俐?怎么到现在反而听不懂老夫的话了,说了这么多句还看不出来?”

白榆更加疑惑不解。

白破天又急又无奈,望着打死不开窍的少年,欲言又止,总觉得自报名字会有些损失长辈威严,再说……十年不见,哪里不希望孙儿一眼就认出自己来,那眼神里的陌生让他很是感伤,语气也是无奈居多。

“就怕你认不出,我这不是特意写字给你看了么?”

十年来就算不见面,每月一封书信都是他的亲笔书函,认不出人也总能认得字吧?

白榆哭笑不得:“我光是认出您老写的是什么都很勉强了,如何还能看得出一笔一画的字形来?”

您太高估我的境界了吧?

白破天忽然火冒三丈的问:“苏若离那丫头肯定知情,她随她母亲,都是鬼精鬼精的性子,她难道没告诉过你,我要来亲自见你这回事?”

白榆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没有。”

魁梧老者更是气的大动肝火:“这苏家真是把我孙儿当宝贝一样藏着掖着,连个信都不给,老夫当时就该强行带着一起离开大夏!”

怒火中烧了几秒,老人也沉默下来。

这时候身份什么的已经不言而明。

白榆再迟钝也该意识到了,其实一早就有了猜测,但成年人的内心存在一些说不出的芥蒂,还是不太能那么自然的叫出来。

“玉京见过祖父。”他喊道:“十年不见了,抱歉,没能认出来。”

白破天在家里没有留下照片,而十岁之前的记忆大多比较模糊。

老者走近了几步,眼神里有愧疚的说:“喊祖父也太生分了,但你不习惯也是难免的,慢慢习惯就行。”

十年的时间,太久了。

老人也明白这个道理,他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十年了,你已经长这么大了。”

白榆说:“我不知道您会回来。”

“你快成年了,我自然也该回来了,这次回来也是让我大饱眼福。”白破天语气里满是骄傲,那是一种因为子孙后代争气而产生的自傲和豪迈:“我孙儿有能耐,爷爷也是脸上有光,有你这等成就,不论在什么地方都是让人不敢直视其光芒的无暇宝玉!”

“北冥家是偷偷毁了你的血脉,但那又如何!你仍然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该后悔的是他们才对!”

“老夫如今只感到无比的痛快,当初的那些后悔遗恨愤怒,如今都酿成了一口豪气,真恨不得去一趟帝都一吐为快!”

到了白破天这个境界,能追求的其实早已不多,除了自身境界,便是家族的壮大和传承,以及看到自家子孙的惊才绝艳。

他从树后提出来一瓶酒:“今日咱们爷孙阔别十年相见,爷爷今晚不醉不归啊。”

白榆说:“那可得多去做几道下酒菜。”

话音刚落,落地窗被推开,苏若离恰到好处的抓准时机进场,放下桌子和一桌子好菜,还有两个玻璃杯。

陶如酥和慕遥夕看的目瞪口呆。

原来苏若离早就知道对方是谁,之前不出面都是躲在厨房里忙活着,就是找准时机等待入场。

陶如酥握紧拳头,这就是差距吗……这就是战术上的差距吗。

暂时在白破天眼里,这下陶如酥和麻烦画上等号,而苏若离和贤内助画上等号了。

若离小姐礼貌的一躬身,不打算逗留在庭院里避免老人不快。

“白爷爷请慢用。”

旋即就要起身离去。

“哼!苏家丫头,你急着什么?老夫还会生吞了你不成?”白破天出声喊道。

苏若离乖巧的立着,等着老人教诲。

白破天打量着苏若离,十年过去,这丫头也已经是亭亭玉立了,而且跟小时候的疯丫头完全不是一个画风……倒是有几分大家闺秀的气质,看着很顺眼。

老人说:“虽说你家做事不地道,到了这一步还在瞒着玉京,但老夫还不至于和你一个小辈斤斤计较……坐下吧,替我们爷孙斟酒。”

被叫住后,苏若离也乖巧应下,顺势坐在了桌边。

月光映照酒水。

白榆举杯共饮。

老爷子浅酌一口,并非豪迈狂饮,而是慢品细饮。

不是因为这酒是多么极品,而是在品味此时的氛围。

老人晃着酒杯,浅浅一口便有几分微醺。

好酒,好月,好时光。

……这才算是回家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