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之之在外面一直贴着门,就是怕好不容易这次换了一家三口短暂的平静就那么容易的被打破。

新来的保姆林婶手里还拽着之之的衣服,就是拦不住这小孩的蛮劲,“不好意思,先生太太,我没有拦住小少爷。”

小孩子怎么能看不出父母吵架了?

不知道哪里来找的小蛋糕,屁颠屁颠地跑过来,献宝似的,把蛋糕双手捧起来,“筱筱,之之怕你饿了,给你准备了小蛋糕!”

江淮冷眼警告,“她脑袋都好了,叫她妈妈。”

男人在意的点,还真是奇怪。

“可是我叫筱筱,也叫妈妈啊,”之之不懂他的执着,然后被敲了一记脑门老实了。

“你干嘛那么欺负小孩子?还说是继承人呢,”温筱护犊子的蛋糕差点都着急地没捧住,“我会做好一个妈妈的角色的。”

这娘俩沆瀣一气,江淮看着都有些气笑了,“我没那么蠢的继承人。”

温筱是真开始饥肠辘辘了,挖了一口手上的蛋糕,总觉得哪里不对,“这个蛋糕?”

“先生特地让我把蛋糕别做得那么甜,太太不喜欢吃那么甜的,”林婶这个新保姆看上去就比上一个靠谱多了。

但绝对对他们之间的事情过少了解。

要不然怎么一副慈笑的模样?

不过……她确实不喜欢吃太甜的东西,但那个小傻子喜欢,所以她在那装疯扮傻的时候,吃得那些东西真的是甜的牙都快掉了。

还要假装吃的特别开心。

温筱余光轻轻的朝着先生那边的方向看过去,正好对上他的视线,慌忙地收回目光。

“对一个工具人也没必要那么上心吧?”

“太太这是在说什么,肯定是先生关心太太啊,”林婶还不要命地加那么一句。

温筱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那作为妈妈,陪儿子睡总没关系吧,我都恢复正常了,也不赖着你了,”温筱咬着蛋糕勺子一步一步的偷偷地挪。

眼看着就要到门口了,然后又被江淮拦住。

脑子里突然间闪过一个不该有的片段,小傻子睡前都会给老公一个晚安吻。

温筱鼓起胆子,垫起脚,往他的脸上,突然间像小鸡啄米一样,留下了个温度。

“这下行了吧,”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个什么,明明刚刚都那么‘勇’的去顶撞大Boss了,行吧,明明是莽撞。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情绪到了,连容忍的意识都没有了。

江淮用手背附上刚刚亲上的地方,似乎是在感受着刚刚的错觉,突然间一笑,“刚刚我只是想让你把蛋糕带走。”

自己脚边的那个小团子眼睛大大的看着从未有过的爸妈,他似乎能够理解了林婶刚刚给他讲的一家人的意思,像是鼓起了巨大的勇气扯了扯他爸爸的衣角,“爸爸,林婶说爸爸妈妈之间亲亲就是感情好的意思,书上说感情好的爸爸妈妈就会睡在同一张**,妈妈想和之之睡,可是爸爸也想和妈妈睡觉的话,我们可以一起睡觉!”

都没有疑问句。

??

???!

一事未止,这是又起一事!

这小团子什么逻辑?!

温筱瞪着江淮,假装凶狠的眼睛已经表明了一切意思:你敢同意试试。

江淮当然看到了她的意思,她的警告在他眼里就是软趴趴的。

轻声晒笑,“可以。”

很好,天又塌了!

好想把儿子看的那些父母爱情的书给扔了。

直到和大Boss躺在同一张**时,温筱还在祈祷着浴室里的小黄鸭能救她,想泡在浴室里多一会,大boss还拿儿子威胁她。

温筱不情不愿的躺下来,故意离得远远的,好在床够大,听说是因为自己还是在小傻子的时候,睡觉老是不老实,总是在**滚来滚去,江淮才又把床换的更大一号。

“离那么远?”

明明是疑问句,可是温筱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他强硬的拉进怀里。

之之不知道他们那在他头顶上发生的明争暗斗。

小小个的,乖巧的躺在他们俩的中间,之之那圆圆的脸蛋都囊着起来,肉眼可见的开心,悄悄的把头埋在被子里面又探出来,还是跟妈妈玩的最好,悄悄地凑在妈妈耳边,“妈妈,你开心吗?”

温筱悄悄的抬头。

看到了男人安静的睡容。

睡得还真快。

不知道哪来的魔力。色心大发,温筱忍不住的多看了他几眼。

别说,睡着的时候,没那么可怕。

“开心啊。”

温筱不好打断孩子的幻想,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虽然整个人脑子里是不嘻嘻的,“那之之开心吗?”

“开心!超级开心!我一直以为爸爸不喜欢我,”之之满脸的笑意都遮不住。

小孩子单纯的目光,温筱真的不忍心打破,“他怎么可能不喜欢你?”

如果不喜欢,怎么会容忍一个小傻子在她身边吵了四年,还留恢复了之后的她一条小命,就是为了给他儿子当个工具人妈妈。

“快睡吧,快睡吧,”温筱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学着记忆中妈妈哄睡孩子的样子。

原本以为,自己在大Boss面前会坐立不安,然后一整个晚上辗转难侧。

江淮也是那么以为的。

就是没想到没过一会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江淮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没有半分的睡意,侧着身子还从妻子的枕头下掏出了一把小刀,好笑的不行。

“我要是真的想做什么,你藏着这个就会有用了吗?”江淮轻声开口。

他侧过去一下子就看到那一直只在梦中出现的场景,就是妻子眉头一直紧皱着。

江淮伸出手来试图为她抚平愁眉。

他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倦意,“我恨你。”

语气平淡的,没有任何的可信度。

他慢慢地下床,怕吵醒他们。

重新的拿出那个盒子。

输进去再熟悉不过的密码。

轻车熟路地打开了暗层。

如果温筱现在醒过来,就可以看得到这只胸前的对戒的另外一只就在这盒子的暗层里面,江淮手上没有任何常年戴戒指的痕迹,但这藏起来的对戒,是他在多个深夜当中拿出来细细的揣摩,一遍一遍地给自己洗脑。

洗脑这软弱无力的声音:我恨你。

这个时候,门外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