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莺眠为什么会感染鼠疫?”柳云舟问小龙。

小龙:“你问我,我问谁去?”

柳云舟:“那我换个问法,什么情况下才会感染鼠疫?”

小龙:“那说起来话就长了。”

“鼠疫是由鼠疫耶尔森菌引起的自然疫源性疾病,

一般来说,是通过通过鼠蚤媒介,就是老鼠身上的跳蚤传播,带有病菌的鼠蚤通过人类的皮肤将病菌传染给人类,这种经过皮肤传播所引起的鼠疫叫腺鼠疫,经过呼吸道传入的,叫做肺鼠疫。”

“简单来说,鼠蚤叮咬是传播鼠疫的最主要途径。”

“至于柳莺眠为何会得鼠疫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柳莺眠得的是腺鼠疫,你摸一下她的淋巴结,腋下,颈部,下颌等等,

这些地方的淋巴结非常肿,非常大,也很硬,你再看看她的皮肤,不仅水肿,还出现了严重的充血和出血,这都是腺鼠疫的典型特征。”

小龙叹了一声:

“不管哪种鼠疫,都非常疼痛,非常难熬,难以想象她怀着孕,承受着剧痛,还能活着。”

“女子柔弱,为母则刚,古人诚然不欺我。”

柳云舟按照小龙所说的,触摸了柳莺眠的淋巴结。

一切,都如小龙所言。

小龙又道:“小笼包

,你不要如此揪心,我说过了,对你们来说,鼠疫是闻之色变的可怕瘟疫,对我来说什么都不算。

而且,幸运的是,柳莺眠所患的是腺鼠疫,治疗腺鼠疫比肺鼠疫用药量要小一些,我会选用一些孕妇可以用的抗生素给她治疗,后续只需要做好照料工作就好。”

柳云舟叹了口气。

她自是知晓小龙有办法治疗鼠疫。

她所担心的是,鼠疫一旦流行,云京城极有可能会迎来灭顶之灾。

所以。

眼下已经不仅仅是顾家虐待柳莺眠的事儿了,还牵扯到了瘟疫!

瘟疫的可怕之处,她是大夫,她清楚。

“我原本以为,柳莺眠和顾明朗的事需要好好谋划一番,现在不用我特意设圈套了。”

“论作死,顾家敢称第一,无人敢称第二。”

“你们在吗?”柳云舟对虚空说,“立马将云京城出现鼠疫的情况告知摄政王,十万火急。”

虚空无应答。

只有一片杂草从屋顶落下。

柳云舟在柳莺眠的状态稳定下来之后,服用了小龙给她的抗生素。

柳莺眠依旧没有醒来。

只是脸色好看了许多,脉搏平稳了许多。

柳云舟将柳莺眠处理好伤口。

再三确定肚子里的孩子还活着之后。

她才走出

屋门。

院子里。

管家和两个嬷嬷已经将杂草清理了差不多。

杂草悉数被堆积在墙根地下,足足堆满了一墙。

虽是秋日时节。

杂草丛中的蚊虫并不少。

管家和两个嬷嬷被叮咬了无数蚊子包,他们一边抓挠着,一边立在一旁听候吩咐。

“云舟姐,大公鸡我抓来了。”柳柠月抓住大公鸡的翅膀。

“还有笔墨纸砚,我都准备齐全,接下来我们做什么?”

“拿火来,将这些杂草点了。”柳云舟吩咐说。

管家和嬷嬷们面面相觑。

管家硬着头皮说:“柳姑娘,不是小人不想做,是……是,这些还都是青草,若是点燃的话,很难生成火花,只会腾起无数黑烟。

少奶奶身体不太好,这么多黑烟,怕,怕是会熏坏了身体。”

柳云舟幽幽地盯着管家。

管家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

他低着头,冷汗直流。

“你说得对。”过了一会儿,柳云舟说,“你们将这些杂草搬到前面再点。”

管家的脸顿时绿了。

他们不敢不从,吭哧吭哧去搬草。

青草很难燃烧。

他们点了许久,终于出现了黑烟。

柳柠月非常不解:“云舟姐,你到底要做什么呀?”

“依我看,咱们就直接将阿

姐带回家,我阿姐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种委屈?何曾有过这种遭遇?我一刻都不想让我阿姐继续待在这鬼地方。”

柳云舟道:“我也想赶紧把莺姐儿带走。”

“但,带走了之后呢?”

柳柠月气呼呼的:“当然是找顾家算账。”

柳云舟:“那顾明朗呢?”

柳柠月淬了一口:“和离。”

“让我阿姐跟他和离,必须和离。”

柳云舟摇头:“柠月,你的想法不错,但想得太简单了。”

“你所说的这些都是你的想法,不是你阿姐的想法,我们不能替你阿姐做决定。”

“我们能做的,是将你阿姐救出这里。同时,还要让顾明朗知道他的结发妻子都遭遇了什么。”

柳柠月非常不爽。

“云舟姐,我不明白了,明明我阿姐是受害者,为什么我们还要畏手畏脚的?你刚才可不是这么怕事儿的,我们应该杀到前院讨公道……”

柳柠月的声音逐渐小了。

柳云舟知道多解释无益。

她拍了拍柳柠月的肩膀。

“稍安勿躁,你且等着看吧。”

黑烟袅袅腾空。

在云京城中飘散开来。

张清风捕捉到了黑烟信号,用了一点点小手段就将顾明朗给骗回来了。

顾明朗回到顾家之后。

没有在他所居住的院子里找到柳莺眠。

也没有找到柳莺眠的几个丫鬟。

他想起张清风的话,脸色煞白。

他随便抓了一个下人:“人在哪里?”

“我问你,莺儿在哪里?”

被抓住的下人战战兢兢地摇头。

顾明朗想起顾家凭空出现的黑烟。

他的脸色更加苍白,疯了一般往黑烟所在的地方跑去。

等顾明朗到达时。

杂草已经被焚烧得差不多了。

顾明朗想也没想就扑到了尚未燃烧完毕的火堆中。

“莺儿,莺儿。”

“不要做傻事。”

“莺儿,求求你,不要。”顾明朗在草木灰中掏了半天,手被灼烧的通红,没能找到柳莺眠的痕迹。

他颓然地坐在地上。

“莺儿……”

“少,少爷。”管家凑上前。

“您烫伤了,衣裳也被烧坏了,要不小人……”

“哎哎哎,少爷……”管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顾明朗提起了衣领。

“为什么不阻止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