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几个大娘凑到一起,你一言我一语,

“对对对,我见过一次,那个女人绝对是妖精变的。”

“你们是不知道,我家那口子,只是因为看了那妖精一眼,夜里做了奇奇怪怪的梦,大半夜要折腾人。”

“不知道这些道士能不能将这妖精给收服。”

“是啊,这要是收服不了,咱们这片可就不消停了,男人们的魂不都被那妖精给勾走么?”

白春见听着这七嘴八舌的嚼舌根,气得够呛。

“你才是妖精,你全家都是妖精。”

“你们可真有意思,长得好看一点就是妖精?你们不看看自己臃肿的身材,肥胖的大脸,满脸褶子的皮肤,我看你们一眼都觉得倒胃口,还说什么被妖精勾走了,你们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哟,这小姑娘怎么说话呢?”一个尖嘴猴腮,一看就知平日里尖酸刻薄的妇**阳怪气的,

“竟还有人维护那妖精,明眼人都能看到那女人就是妖精变的,你非要扯东扯西,我看你是没男人才站着说话不腰疼吧?”

“就是,一看就是没男人的老姑娘。”另一个也随之附和。

“你不赶紧去找个男人把自己嫁了,在这里装什么正义之士?”

白春见火气蹭蹭地往上窜。

她咬着牙根:“我说实话伤到你们了?一个个的,整天碎嘴,我劝你们赶紧回家看住你们的男人,别出来丢人现眼。”

“哟,急了。”尖嘴猴腮的妇女一双三角眼眯起,“看来咱们戳到她痛处了。”

旁边的胖女人:“难怪她要替那妖精出头呢,敢情是没男人要啊。”

另一个人:“她是嫉妒我们有男人。”

“别说,我知道这种女人的心理,她巴不得妖精把咱们的男人都勾走了她才痛快。”

这几个人越说越离谱。

白春见被气得要命。

偏偏。

她遇见的是一向爱搬弄是非的市井泼妇。

泼辣如她,也架不住这些人的前后夹击。

“别吵了。”柳云舟下车来。

她冷冷地扫过几个嚼舌根的妇女。

那些妇女看到柳云舟的打扮,觉得柳云舟就是个大家闺秀,面皮薄,好拿捏。

她们更来劲了,阴阳怪气的,

“哟,来了个大家闺秀。”

“瞧瞧这小脸白净的,这身段好的,怕不是哪家的千金大小姐吧?”

“哪家的千金小姐会来我们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你瞧瞧她这样子,怕是跟这院子里那妖精一样,也是什么妖变成的。”

“难怪呢。”

长舌妇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越说越带劲

“姑娘!”白春见撸起袖子,“你不用下场,我来跟她们对骂……”

柳云舟看都没看几个长舌妇。

她冷冷地扫过白春见。

“跟她们废什么话?”她声音平淡冷漠,“如果嫌聒噪,割掉舌头就是,浪费口舌不值得。”

“还是说,这点小事你做不到?”

白春见眼睛瞪大。

随即,狂喜。

“当然做的到。”白春见一甩袖子,露出一把明晃晃的尖刀,“我就是怕给姑娘添麻烦。”

“姑娘说得对,能动手就别哔哔。”

白春见甩着尖刀,冲着几个长舌妇露出森森的白牙。

几个长舌妇平日里就是卖弄卖弄嘴皮子,没见过什么大世面。

见到刀子之后已经吓傻了。

她们不敢再多说一句,一哄而散。

世界安静下来。

柳云舟下了马车。

她走到小院门口。

小院里,有敲锣打鼓的声音,还有奇怪的念咒声。

白春见一脚将门踢开。

门内,围绕了一圈道士。

那群道士被白春见的动作吓了一跳。

他们整齐划一地回过头来,手上的动作也停下来。

“你是什么人?”一个丫鬟模样的人颐指气使地走上前来,“敢闯进这里来……”

啪。

白春见一巴掌招呼过去。

那丫鬟被打

傻了。

她指着白春见:“你,你,你怎么一言不合就打人?”

“光天化日之下,天子脚下,你们竟敢动手打人,你们眼里还有王法吗?”

白春见:“谁看见我打人了?”

她阴气森森地扫向众人,“谁看见了我就将谁的眼珠子挖出来当球踢。”

“你看见了吗?”白春见指着一个道士。

被指名的人慌忙摇头。

“你呢?”

“你呢?”

白春见出手过于狠辣,尤其是她手里还拎着一把尖刀,一看就不是善茬。

欺软怕硬,人之本性。

一时间,无人敢应。

“姑娘说得对,动手能解决掉无数麻烦。”白春见甩着刀子。

柳云舟说:“正事要紧。”

“是。”白春见问丫鬟:“我问你,姜雪泥人呢?”

丫鬟被白春见打怕了,退了两步,“姜雪泥是谁?我不认识。”

白春见:“住在这院子里的人。”

“哦,你是说那个妖精……”

啪!

丫鬟的话还没说完,白春见又是一巴掌招呼过去。

这一巴掌比刚才那一巴掌还要重几分。

丫鬟的脸都被扇歪了。

“你,你……你无缘无故打人,我要去报官。”

“好好想清楚再说话,不然,我不介意多给你几耳光。”白春见一脸狠厉

,“如果你想报官,尽管去,我倒要看看云京府尹那老头是审我还是审你。”

丫鬟看白春见跟看恶鬼一样。

她不敢跟白春见硬碰硬。

“那妖……姜姑娘与上官世子已经离开这里了。”

“上官泠在哪?”白春见问。

丫鬟:“上官世子被上官家带回去疗伤了。”

“姜雪泥是被上官家带走了?”

“是,是……”丫鬟低着头。

“吞吞吐吐的,不想说实话?”白春见动了动刀子,“我耐心有限,接下来可不是打耳光那么简单了,我这刀子不长眼,若是不小心落到你脖子上,那是你活该。”

丫鬟颤抖了两下。

她白着脸:“姜姑娘被,被送到上官家的乡下的庄子上了。”

白春见脸色微变。

大户人家乡下的庄子,多半是犯了什么错的家奴才去的地方。

上官家有什么资格将姜雪泥带到那种地方去?

“哪个庄子?”她问。

丫鬟猛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