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春见咬牙切齿。

她狠狠地咬着食盒里的鸡腿:“姜雪泥是什么人?”

“她仙气飘飘,美丽如仙子,高冷又贵气,不食人间烟火,普通人看她一眼都觉得是福分的那种绝世美女,这世上的男子没有一个能配得上她。

可她呢,她为了区区一个上官泠糟践自己,若她是上官泠明媒正娶的妻子也就算了,可她不是,她只是个外室。”

“我好生气,气死我了。”

“气得我还能再吃一大盒饭,话说这个饭菜味道怎么怪怪的,跟我平常吃的不太一样,这家店换新厨子了么?”

柳云舟手指轻轻点着椅子。

姜雪泥已经清醒过来这件事,她是知道的。

因她前阵子太忙,没顾得上去看望姜雪泥。

等她闲下来,就出了这档子事。

“姜雪泥现在住在哪里,你知道吗?”

白春见:“知道,就是一个小宅子。”

说到这里,白春见更生气了。

“上官泠那个狗男人,连大宅子都不给雪泥准备,只给她准备了一个小宅子,一个老妈子伺候,她到底是脑子抽了还是怎么了,怎么就那么轻而易举跟那个狗男人走?”

“啊啊啊,不行,我好生气。”

“我快气死了。”

姑娘,还有吃的吗?我一生气就想吃东西,我不吃东西更生气。”

柳云舟在袖子里翻了翻。

翻出一瓶药水来:“喝掉这个。”

白春见直接拿过来一口气干掉。

“味道怪怪的,这是什么?”

“降火药。”柳云舟说。

白春见的火气果然降下去不少。

虽然还是哼哼唧唧的。

“我们去见一见姜雪泥。”柳云舟说,“如果这是她愿意的,我们还是顺着她的心意比较好,毕竟她大病初愈……”

白春见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不不,不可能。”

“姜雪泥一向冷冷的,对谁都是冷冷的,拒人千里之外的那种冷,就算是上官泠也动摇不了她,她现在变得很奇怪,我说不上那种感觉来,反正你只要见到她就知道我的意思了,

姑娘,我有个想法,你说,是不是上官泠在唤醒雪泥的时候做了什么手脚,才会让雪泥这么听话?”

没见到姜雪泥,柳云舟也不好下结论。

她道:“我们先去看一看再说。”

白春见:“也是。”

“不过,今天不行。”

“我跟上官泠打了一架,我虽然输了,但我输是看在雪泥的面子上,反正上官泠现在也不好过,他最起码要在

**躺个七八天。”

柳云舟:“你管这叫打输了?”

白春见:“他没被打死就是输。”

柳云舟:……

“上官泠不在,岂不是更方便我们行动?”

白春见挠头:“上官泠就在那个小宅子里养伤,雪泥把我当成了仇人,我现在靠近不了他们。”

“反正,再等两天,我再去观察观察。”

柳云舟依她去了。

白春见喝下降火药之后,心情好了不少。

她心情变好后,才察觉到吃得太撑了,肚子圆滚滚的,难受不已。

“我吃太多了,先去消消食。”

白春见打了个饱嗝。

她将还剩下的鸡腿拿走:“我抢了丛丛的饭,全吃完不够意思,这是给丛丛留的。”

白春见大咧咧离开。

一旁一言不发的温既颜听了白春见的话,身体一颤。

她抬了抬眼,又将眼垂下来。

柳云舟捕捉到了温既颜的表情。

“鸡腿留下。”她对白春见说。

白春见:“姑娘你要吃吗?”

“还是不要了吧。”

白春见的脸色古古怪怪的:“姑娘要吃的话,我重新给你买一份,这一份我都舔过了,为了防止别人抢,我每个都舔了一遍。”

“姑娘要是不嫌弃我的口水,我也可以留下

。”

柳云舟:……

“行了,你全部拿走,一个别剩。”

“好嘞。”白春见打着饱嗝离开。

叽叽喳喳的白春见离开后,小院子恢复了原本的安静。

柳云舟看着低头分拣草药的温既颜:“你不去跟他解释一下吗?”

温既颜手一顿。

她垂下眼:“解释什么呢?”

“我跟萧洵,原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这样也挺好的。”

“萧洵是个少年性子,他过于热烈,他的感情也如他的性子一样,热烈又浓重,

他会喜欢我,无非是因为他觉得我跟别的女子不一样,是因为我会怼他会嫌弃他,会对他不屑一顾的新鲜感,这样的喜欢,能坚持多久?

萧洵他年纪是不小了,可他的性子就是个初出茅庐的热血少年,他的性格阳光明媚,对于感情也阳光明媚,我不一样,我比他清醒。”

温既颜叹了口气。

她将分拣好的草药搬到屋子里。

“姑娘,我觉得这样挺好的,萧洵的良人不是我,我们之间,需要一个清醒的人,萧洵清醒不了,这个清醒的人只能我来做。”

“如果因此能断了他的念想,我觉得挺好的。”

柳云舟没说什么。

她望着远处的天色。

不知不觉

,天已暗沉下来。

天色如氤氲了一片绯色。

落霞璀璨,于金光之下,如镶嵌了一层金边。

大片大片的云彩飘飞成各种各样的形状。

如一幅随意泼彩的画作。

“夜晚,风反而停了。”柳云舟道,“云彩真好看,应该是个看星星的好天气。”

说着。

她抄手离开。

待她离远后。

隐隐听到小院里传来的啜泣声。

小龙深深地叹了口气:“先前你说温既颜长痛不如短痛,可我觉得,这短痛实在有点残忍。”

柳云舟道:“萧洵和温既颜,从来都不是一路人。”

小龙:“你又不是他们,你怎么知道?”

柳云舟:“爱情和婚姻是两码事。”

“爱情可以轰轰烈烈,可以不顾世俗,可以浪迹天涯,可以生死相许,但,婚姻不是。

爱情有两个人相爱就够了,婚姻不是,婚姻需要面对的是两个家族。

萧洵的家族,不会允许温既颜进门,同样的,温既颜的家族也不会允许温既颜嫁到深似海的萧家受气。

正如温既颜所说的那般,萧洵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