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琅被揍后,老实了不少。

他摸着被揍过的地方:“太凶了,实在太凶了,不过女孩子凶点好,不吃亏。”

“溶溶揍人的时候也很可爱,跟她一样可爱。”阮青琅星星眼。

柳云舟纳闷:“我更好奇了,你口中的她到底是谁?”

阮青琅:“溶溶,真不是我不告诉你,是我有苦衷。”

“她非常厉害,一旦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远走高飞,我追寻了一路,有无数次快要找到她的时候,但凡露出一点点风声,她就会赶在我找到她之前跑得无影无踪,

这次我好不容易有了她的下落,一定得谨慎再谨慎,绝不能再被她察觉。”

“我要保证万无一失,这次我必须要找到她。”

说到这里,阮青琅垂头丧气。

“我这近三年都在追她,去了许多许多地方,三年,时间不长,却也不短了,我不想再这样下去,

如果她真的对我无心,对我无意,我也就不再纠缠她,放她自由。”

阮青琅自嘲一笑:

“如果被一个不喜欢的人追着跑了三年,换了我,我也会厌烦,我不想做她讨厌的人,我想做个了断,如果她对我没想法,我们就相忘江湖。”

“这是我最后一次机会了。”阮青琅说

,“我必须争取到跟她面对面谈话的机会。”

柳云舟终于听明白了。

舅舅是有了心上人。

心上人跟舅舅闹矛盾跑了,舅舅一路追到了这里来。

“你的心上人,叫什么名字?”她问。

阮青琅摆着手:“不能说,不能说。”

柳云舟:“舅舅,这里是云京城,我在云京城的消息比你更加灵通,有些事打听起来也更容易,你既然想跟你的心上人好好谈一谈,就不该逃避……”

阮青琅弱弱地反驳:“我没有逃避,我只是在害怕。”

“我怕她一不开心又跑了。”

“小溶溶,你不懂,她真的非常与众不同,不能用正常人的思考方式来定义她。

横竖我已经追了三年,等了三年,不差这几天,我再等等,再等等。”

“你躲在兰庭街等她,她会来吗?”说到这里,柳云舟突然蹦出一个想法。

阮青琅钱多人傻,长相是清冷绝然世外高人那一挂的,非常受女人欢迎。

想要嫁给他的女人多的是,他却迟迟不成亲。

三十五岁,同龄人早已经儿女满堂了,唯独他,条件那么优越,身边却一个女人都没有。

这不正常。

再加上阮青琅特意躲在兰庭街这种地方等待心上人……

相呼之欲出。

柳云舟看阮青琅的眼神都不好了。

阮青琅被柳云舟盯得心里发毛。

“小溶溶,你,这么看着我是什么意思?”

柳云舟心情非常复杂。

她衬度了一会儿:“舅舅,冒昧地问一句,你,是不是喜欢男人?”

阮青琅:!

阮青琅嘴角抽了好几下,他很无语:“你也知道你很冒昧?我看起来很像断袖?”

柳云舟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像。”

阮青琅:……

“我对男人没兴趣,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喜欢的人是女子,她是个奇女子。”阮青琅近乎咬牙切齿,“你不要胡思乱想。”

柳云舟:“那你为什么选择蛰伏在兰庭街?”

阮青琅得意洋洋:“当然是因为她绝对想不到我会藏到这种地方。”

说罢。

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行了行了,你该走了。”

“我还忙着修身养性,别耽误了我的课程。”

“弹琴?”

“不行?”

“你知道不知道你根本不通音律?”

“大家都是把手放在琴弦上,谁比谁高贵?”

柳云舟怜悯地看了看旁边的古琴。

这把琴,如果她没看走眼的话,应该是价值万金的飞泉琴。

名贵古琴有四。

飞泉,春雪,秋啸,彩云

绕。

飞泉排名第一。

用如此名贵的琴来装样子也就罢了,还不爱惜。

“哦,你要是喜欢的话可以拿走。”阮青琅见柳云舟多看了古琴几眼,毫不在意说道,

“这一把不够的话,我那里还有三把,叫什么春雪什么的,我让人给你送来。”

柳云舟:……

不愧是舅舅,壕气冲天。

小龙:“虽然舅舅有点二,但钱可以弥补一切缺点,我喜欢这样的舅舅,我要抱舅舅的大腿,我要当舅舅的挂件。”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柳云舟将飞泉琴包起来放好。

与其放在这里让不懂琴的舅舅糟蹋,不如她带回去好好保养,不至于暴殄天物。

“舅舅真的不去见我娘一面?”柳云舟问。

“去,但不是现在,现在还不是时候。”阮青琅说,“我应该会在云京城待一段时间,等我结束我的事,我会去柳家一趟。”

说到柳家。

阮青琅一改方才的二乎乎。

他的眼睛里明显带着厌恶:“这些年,你娘过得如何?”

“柳家那个老太太,是不是还在磋磨你娘?你爹对你娘如何?你娘的身体状况如何?”

“一切都好。”柳云舟说,“舅舅放心,我爹对我娘很好,我娘之前得了病,

眼下病快好了,等你去见她的时候,她说不定还能和你喝一杯。”

“至于柳家老太太……”

柳云舟不自觉露出阴冷笑容。

算起来,老太太服用白惜叶的“灵丹妙药”已经近半年时间。

老太太已经离不开那东西。

白惜叶拿捏住了老太太,也该自爆目的了。

不知道老太太得知她一向疼爱的白惜叶始终都在算计她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溶溶,你笑得好阴森。”阮青琅道。

“是吗?”柳云舟冲着阮青琅露出一个自认为和善的笑容,“我觉得我挺和善的。”

“你管这叫和善?”阮青后背发凉,默默啧了一声。

柳云舟将飞泉琴小心翼翼地抱起来。

“我走了。”

“如果有什么需求,差人去告诉我。”

“哦,好。”阮青琅道,“我来这边的事,暂时不要告诉你娘,你娘的性子你也知道,被她知道了有点麻烦。”

柳云舟点头。

她知道。

“云京城才恢复正常,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