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八章 那个组织,叫金乌
柳云舟眉头紧蹙:
“你的意思是,不管是七星也好,二十八星宿也好,都是整个大组织的其中某个小组织?”
曲黛眉点头:“对。”
“你属于哪一个?”柳云舟问。
“紫微垣。”曲黛眉说,“我是紫微垣的首领,所以,我也可以算七星那个组织的一员。”
“在我们之上,还有更大的首领,那个大首领才是组织真正的首领,我们不知道他的名字,不知道他的年龄和身份,只知道一个代号,金乌。顺便说一句,组织的名字,也叫金乌。”
这个消息非常重大。
重大到,曲黛眉说出这些,极有可能会丢掉性命。
“这些事,能说出来?”柳云舟问,“你不会被追杀?”
“横竖我一个将死之人,无所谓。”曲黛眉说,“再说,我已经猜到了金乌的身份,金乌怕是不会让我活太久。”
柳云舟:“你怀疑,金乌就是谢吟客?”
曲黛眉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她看着与宁温书斗智斗勇的乌雪,声音幽幽:“金乌从来没有在我们面前出现过,他对我们发号施令的时候,是通过一只猫。”
“一只橘猫。”
曲黛眉特意强调“橘猫”二字。
“橘猫随处可见,胖橘更是随处可见,所以,一开始那只橘猫来这里找乌雪玩耍时,我从未想过它就是金乌那只,直到那天谢吟客出现,他说那只橘猫是他的……”
曲黛眉一说起“谢吟客”这三个字就浑身颤抖。
她闭上眼睛,紧攥住颤抖不停的手:“我可以确定,金乌就是谢吟客。”
“那种压迫感,错不了,是他。”
消息过于爆炸,柳云舟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合适。
她稍稍停顿了一会儿,才道:“谢吟客已经发现了你?”
曲黛眉摇头:“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金乌无所不能,瞒不过他的。”
“那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柳云舟问。
“在我死之前,我想杀掉曲朝烟。”曲黛眉说,“我活着的唯一目标就是杀掉曲朝烟,我想亲手杀掉她,一刀一刀割她的肉。”
“曲朝烟不死,我死不瞑目!”
柳云舟叹了口气。
造化弄人。
“我想会办法帮你达成这个愿望,但,我要告诉你的是,曲朝烟很大概率是受谢吟客保护。”柳云舟说,“你若是想亲手杀死她,或许还需要过谢吟客这一关。”
曲黛眉听罢,猛地抬起头来。
“你说什么?”
“你说什么!”
曲黛眉的眼睛里充满了不敢置信和绝望,“你再说一遍!”
“上次你进宫杀曲朝烟时,为什么没成功?”柳云舟问,“你跟我说过原因的,是看到了一个人,你看不清那个人的脸,但你感觉到害怕,有他在,你没能动手。”
曲黛眉:“是,但是……”
柳云舟接过话来:“你以为那个人是冲皇帝去的。”
曲黛眉沉默下来。
柳云舟道:“我其实也不确定谢吟客和曲朝烟的关系,所以才说了,很大概率上,曲朝烟是受谢吟客保护……”
“哈哈哈。”柳云舟的话还没说完,曲黛眉突然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
“贼老天,你要不要睁开眼看看你在做什么?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我?”她的情绪陡然失控。
“我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要这么对我?哈哈哈,太可笑了,实在太可笑了。”曲朝烟在大笑,眼泪却不断涌出来。
和乌雪打架的宁温书见曲黛眉突然崩溃,忙停下来。
他没听到曲黛眉和柳云舟的对话,也不知道曲黛眉为什么哭,只以为是自己惹的。
“喂喂喂,你别哭啊,我没想欺负你,我就是觉得你太凶了才多说了两句,你要是觉得受委屈了,要不就再打我一顿?”宁温书不顾乌雪正在抓他的脸,跑过来道歉。
“与你无关。”柳云舟说,“让她发泄一会儿。”
等曲黛眉发泄完毕后。
柳云舟递给她一盘点心。
“生活总有很多苦,多吃点甜。”
曲黛眉将一整盘点心吞下去:“再甜点就更好了。”
“如果你想说的话,可以跟我说说。”柳云舟说,“你和曲朝烟之间的恩怨。”
“对,对。”宁温书抱着乌雪坐下来,“或许我也可帮上什么忙。”
乌雪被禁锢住,非常不高兴。
它赏给宁温书一爪子。
宁温书抓住乌雪的爪子:“有女孩子在哭呢,我们先休战如何?”
乌雪竟真的安静下来。
它任凭宁温书抱着,生无可恋的样子。
曲黛眉的脸上还挂着泪痕。
她擦了擦眼角:“没什么好说的。”
“我又端了一些更甜的来。”听枫道,“再尝尝这些,要是甜度还不够,我再让小厨房单独做一些。”
曲黛眉定定地看着盘子里的点心。
“怎么,不合口味?”听枫问。
“你们为什么都对我那么好?”曲黛眉捂住脸,“我这种人,不值得你们对我这么好。”
听枫:“嗨,一盘点心而已,不至于,不至于。”
曲黛眉一把将点心端起来,三两下全部吃完:“下次多放点蜂蜜,我喜欢吃。”
“行。”听枫笑着,“你有什么喜好都可以跟我说,我让厨房做。”
“以前我嘴馋想吃甜嘴,家里穷没钱给我买,我就去掏蜂窝,被蜜蜂蛰了满身包,我父亲一边骂我一边心疼地给我擦药。”曲黛眉第一次露出温和的神情。
“我偷到了,我从来没吃过那么好吃的东西,香甜香甜的,做梦都是那个味道,后来,我吃再多蜂蜜也找不到那种感觉,刚才那盘点心,与我那天吃到的味道一样。”
柳云舟不知道曲黛眉想说什么。
她也不打扰,就那么静静地听着。
宁温书和乌雪也坐在一旁。
曲黛眉沉默了良久。
“我娘生我的时候难产死了,我爹原本是个小将,立下不少战功,家底还算丰厚,我娘死后,我后娘想尽办法让我爹娶了她,
后来,他在战场上受了重伤,无法再上战场,就退役回家了,我后娘见我爹没了地位,想方设法变卖掉所有家产,卷走了所有值钱的东西跟一个男人跑了。”
“我们失去了宅子,失去了土地,失去了一切,我跟我爹被人赶出家门,住在破庙,乞讨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