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三章 你给我洗干净等着

“说来话长了。”

柳云舟简单将第一轮筛选和第二轮筛选的情况告诉裴清宴。

“事情就是这样。”她道,“有人不服气,认为我串通了考官才通过了第二轮筛选,还说我没本事,说我关系户,

我本不想理会这些无能狂怒的酸鸡,但,他们将矛头对准了柳家,还诋毁柳家军,我不能忍,就提出跟闹得最欢的荣放当场比试,这场比试引来了不少人,有人当场开了赌注,

那个荣放好像有点名气,众人认为我肯定会输,没人敢押我,导致我的赔率极高,我押了三千两赌我自己赢,于是我赢了六十万两。”

“这,难道不算是好事?”裴清宴问。

“赢钱是好事。”柳云舟非常苦恼,“关键是我不仅赢钱了,我还出尽了风头。”

“我祖父再三叮嘱我,千万不要乱出风头,尤其是不要对外人提及我是东方不羡的徒弟。

但,我在比试的时候用出了回阳九针,回阳九针对于医者来说,是可遇不可求的存在,

我能使用回阳九针的事传出去之后,怕是会有人盯上我,我是东方不羡徒弟的事说不定就瞒不住了,我不害怕麻烦,但我讨厌麻烦。”

柳云舟深深地叹着气。

“裴清宴,你可知道,有多少人盯着我师父的龟息功?长生不老这种**,无人能拒绝得了。”

裴清宴轻笑。

他抬起手,手指轻轻地点在柳云舟额间,“傻瓜,哪有什么长生不老,即便是东方不羡,也只是长生不死而已。”

“都一样,反正挺烦人。”柳云舟很发愁,“我当时也是被荣放给激起了胜负欲,脑子一热就用出来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裴清宴:“你可记得,给悦容治病的人?”

“记得,就是我。”柳云舟纳闷,“怎么突然提起悦容了?”

“不是你。”裴清宴说,“是容公子,容公子才是东方不羡的徒弟,你不是。”

柳云舟愣了一下。

旋即恍然大悟。

“我懂了。”柳云舟说,“若是别人问起来,我可以说我的医术是跟着东方不羡的弟子容公子学的,反正容公子根本不存在,让他们找去吧。”

裴清宴微微点头。

“果然还是你厉害。”柳云舟松了口气,“一下子就解决了我的烦恼。”

正值中午,太阳高悬。

日光直射到马车上,车内温度极高。

柳云舟将纱窗打开透气。

“天越发热了。”她道,“云京城已正式进入夏季。”

裴清宴“嗯”了一声。

“你的生辰,快到了。”

听到“生辰”两个字,柳云舟一怔。

前世生辰那天给她留下的心理阴影过于深刻,以至于,即便解开了心结,她也不想去触及。

“有秦不慕弟子的线索了吗?或者朱戈想出破解水下机关的方法了吗?”下意识的,柳云舟转移了话题。

裴清宴知道柳云舟不想提及生辰的话题。

他也没有继续下去。

“都没有。”他回答说。

柳云舟:“秦不慕比我师父还神出鬼没,他的弟子甚至都没有名号,找他们实在太难了。”

衬度了一会儿,柳云舟又道,“要不,咱们去一趟云巢山?”

裴清宴手指微微一顿。

他抬起眼,静静地看着柳云舟。

柳云舟也看着裴清宴。

裴清宴的眼睛很清澈,如秋水一般,冷冽无尘。

黑色眼珠如黑夜一般深邃,波光如星光,流转着她的影子。

“我一直很好奇金龟和神树的故事是不是真的,也想找找第二枚钥匙的线索。”柳云舟幽幽道,

“横竖无法将谢青扇打捞上来,我们干等着也没什么用,不如出去看看,说不定能有意外收获。”

裴清宴:“那个地方有点古怪,你还记得?”

柳云舟:“记得,我正想跟你说这事。”

“前两天,我师兄给我消息,说他找到了治疗小女孩的药,那个小女孩你还记得么?就是我去城郊救助乞丐时,有一对乞丐兄妹,他们被我带到了乾坤医馆,我师兄负责治疗那个小女孩身上的毒疮。”

“毒疮已解,我想,我们是时候去云巢山一探究竟了……”

裴清宴的手指点在柳云舟的唇间,制止柳云舟再说下去。

他那双好看的眸子里,溢满了复杂的情绪。

“溶溶,不要勉强自己。”他说,“对不起。”

裴清宴的这声对不起无头无脑。

柳云舟却听得呼吸一窒。

是了。

裴清宴从很早开始就能听到她心里的声音,必然也知道了前世云巢山发生的事,知道了他们之间那些阴错阳差的过往。

“前世,只是一场梦。”柳云舟握住裴清宴的手,

“这不是你告诉我的么?那只是一场噩梦而已,梦醒了,梦里发生的事也就成了云烟。”

“把梦里发生过的场景当真并且无法释怀这种事,挺傻的,我早就想开了,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说到这里时,柳云舟低声笑了一声。

她用指尖轻轻地触摸着裴清宴的脸颊,“说实话,若是我的记忆没出错,受害者似乎是你。”

“看着你这张倾世无双的脸,我觉得挺值的,就是有点遗憾当初没能看清你,也不太清醒,若是清醒着,说不定又是另外一番光景了。”

裴清宴脸黑了黑。

他握紧柳云舟的手,用力在她手背上吻了一下,“你这话会让我误会的。”

“误会什么?啊……”

猝不及防,裴清宴将柳云舟拽到怀里。

一个细密绵长的吻铺天盖地而来。

柳云舟愣了片刻后,反客为主。

裴清宴不甘示弱,同样反客为主……

车内,激烈。

车外。

赶车的陆承风充耳不闻,面无表情。

然,红红的耳朵尖却出卖了他此时的心情。

回柳府的这一路,变得无比漫长。

漫长到,当裴清宴放开柳云舟时,柳云舟已满脸绯红,眼神迷蒙,软软地瘫在那里不动弹。

“到家了。”裴清宴说。

柳云舟眼睛都懒得抬起。

“溶溶?”裴清宴捏了捏柳云舟的脸颊,“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

裴清宴一脸无辜。

柳云舟咬着牙根,手指拧着他腰间的软肉,“你是不是想送我生辰礼物?”

“嗯。”

“我想好了。”柳云舟露出森森的白牙,“裴清宴,你给我洗干净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