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七章 跟你的是一对,我喜欢
“散播什么?”宁温书问。
“就说,乾坤医馆的容公子寻到了一个古方,那古方可以鉴定孩子是不是亲生的。”柳云舟说。
宁温书脸色有些古怪。
“不是吧,你年纪轻轻的,孩子都有了?谁的?”
“你脑子缺根弦?”柳云舟赏给了宁温书一个白眼,“我是让你散播古方鉴定亲子的消息。”
“散播范围要广,最好能人尽皆知,如果让全云京城的大夫都知道那就最好不过了。”
“这……为什么是我?”宁温书挠了挠头。
这事涉及到血缘子嗣,不太好干。
一个不小心,还会惹出祸端来。
“你帮不帮?”柳云舟问。
“帮,这点忙肯定帮,不过,我可以问问,你,到底想干什么?”宁温书说,“毕竟涉及到子嗣鉴定,我得问清楚了。”
“容公子缺钱,托我给他找点生财的路子。”柳云舟托着下巴,“这个理由可以吗?”
“也不是不可以,就是……”宁温书还是有些忐忑。
子嗣问题,从皇家到士大夫再到普通人家,都是高度敏、感的话题。
这个古方若是准确的还好。
若是骗人的,那,怕是会惹出一大堆麻烦来。
这麻烦,或许会致命。
柳云舟看出了宁温书的顾虑。
她道:“容公子的方子百试百灵,比传统的滴血认亲靠谱多了。”
“滴血认亲这种传统认亲途径,不知害了多少人,容公子若是有这种药水出售,不仅能够解除很多误会,还可能会挽救无数条生命。”
“再者,容公子也不是轻易给药的,每一份药都要经过容公子同意。”
“我只是让你传播一下消息,并不是大肆出售,你不必担心会惹麻烦。”
“我没有不相信你。”宁温书说,“这药,真有那么准吗?”
“非常准。”柳云舟道。
宁温书:“如果真这么准的话,我可以不可以先买一瓶?实不相瞒,我有个兄弟,前些年出了些事故,大夫说伤的部位影响生育,怕是以后不会有子嗣。
可后来,他夫人怀孕了,还生下了一个儿子,我那兄弟总疑心孩子不是他的,他很爱他夫人,也相信他夫人不会红杏出墙,可,就是过不去心里这道坎,这两年,他整个人都变得颓废。
如果容公子的药真有这么灵,帮他解决掉心头大事,他一定愿帮这个忙,有他帮忙的话,根本不用宣扬就能人尽皆知。”
“你这个朋友是?”柳云舟很有兴趣。
“我兄弟身份没什么,但是我兄弟的亲舅舅,掌管着全云京城的医馆和药局。”宁温书说。
柳云舟挑眉。
这也算得来全不费工夫。
“你等我一下。”柳云舟进屋去,拿了两瓶药水来。
“将药水倒入白瓷碗中,再将两者的鲜血滴入,如果相融,就是亲子,如果不相融,就不是。”
“这还不是滴血认亲嘛。”宁温书很失望。
柳云舟:“若是单纯的滴血认亲,你的血可能和猪的血融合。”
“但这药水不同,药水非常敏锐,就算是旁系,比如叔叔伯伯,都不能相融,只有亲生父母或者祖父祖母才可探测。”
“真有这么神?”宁温书心动了。
“你可以试试,我给你的这两瓶可以用三四次,有的是验证机会。”
“我买了!”
“不要钱。”柳云舟说,“这两瓶是送的,记住,要宣传出去。”
宁温书也不客气,“行,我替我那兄弟谢谢你了。”
宁温书带着药水离开。
讨厌的家伙离开后,炸毛的乌雪这才将毛发放下来。
它委委屈屈地喵呜了一声,跳到柳云舟怀里来。
柳云舟轻轻地抚摸着乌雪的胖脑袋,“不喜欢他?”
乌雪打了个哈欠。
也不是不喜欢,主要是不喜欢他的性别。
乌雪在柳云舟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好好睡一觉。
然。
不等它找好姿势,耳朵又支棱起来,还对着隔壁喵呜了一声。
柳云舟往隔壁看了看。
三月中旬,春意盎然。
绿叶已浓。
隔壁的柳树枝叶,随风摆动。
风带来了淡淡的酒香,以及特有的草药香气。
是熟悉的味道。
“你回来了?”柳云舟问。
“嗯。”对面应了一声。
“我爹他们也回来了?”
“他们还没,要到晚上才能归家。”裴清宴说。
柳云舟抱着猫爬到墙上。
她看到绿荫里的裴清宴,“你,喝酒了?”
“没。”
“我都闻到了。”
“喝了一小口。”
“骗子。”柳云舟从墙上跳下来。
她凑到裴清宴跟前闻了闻,一股酒味袭来。
她眉头紧锁,“不是再三禁止你喝酒,怎么还喝了?这么浓的酒味,到底喝了多少?”
裴清宴不语。
“问你话呢。”
“喝了一杯。”
“还骗我。”
“真的是一杯。”裴清宴轻飘飘转移了话题,“那滴血认亲的药水,为何要宣扬出去?”
“因为……”柳云舟道,“林姨娘快生了。”
裴清宴微微挑眉。
“你可还记得,之前我夜闯马棚,抓到了一个小贼的事?”柳云舟问。
裴清宴自然记得。
那个小贼招出了与蚀焰草相关的人员,根据小贼供出的线索,整锅端了一个赌坊。
柳云舟嘴角勾起:“狗急要跳墙了,我只是想让这把火烧得更旺盛一些。”
涉及到柳云舟的家事,裴清宴没有继续问下去。
“我记得,你的簪子掉了。”他道,“新打的簪子恰好今天成了,去取?”
“你给我做的?”柳云舟问。
“不是,宝云轩的师傅做的,簪子花样是我画的。”
“你倒是诚实。”柳云舟笑着走到裴清宴身后,推动轮椅,“走。”
宝云轩里。
裴清宴定做的簪子已经完成。
掌柜将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递给裴清宴。
裴清宴又郑重地递给柳云舟。
柳云舟打开来。
看到盒子里的簪子花式,她有些惊愕,“这……”
“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款式的,就随手画了这个。”裴清宴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望向远处,明显是在避开柳云舟的视线。
“跟你的簪子是一对,我喜欢。”柳云舟笑语晏晏。
柳云舟的话过于直白,裴清宴的脸霎时变成了绯色。
此时,霞色漫天,倾泻而下,染就了一地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