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 我心仪之人只有你一个

“你先说。”裴清宴说。

“算了,还是你先说。”柳云舟歪在那里,“我的不着急。”

裴清宴眉头紧锁。

他无比认真地盯着柳云舟,“溶溶,我再说一遍,最后一遍。

我与鲍云岚的事,是贵太妃指派的,是她下令赐婚,我对鲍云岚没有任何想法,甚至,我连她长什么样都不太记得。”

“后来我为了摆脱贵太妃的拉郎配,让人传出去了一些话,也就是你误会的那些,后来婚约解除,我跟她就彻底没有关系了。”

“我以前不在乎这些,也不想与贵太妃起冲突,对她的安排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导致我留下了那些不堪往事,旁人不知道也就罢了,唯独,我不想让你误会。”

“我说这些不是为了推脱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自始至终,我心仪之人只有你一个。”

“鲍云岚不是我的未婚妻,她想跟谁在一起我不想管,也没有立场管。但,溶溶,你不一样,我看到你跟裴云鹤在茶楼里,我差点疯掉。”

裴清宴的声音依然冷清。

那语调中的情愫,却浓得几乎化不开。

柳云舟听得一愣一愣的。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柳云舟才问。

她只是在心里吐槽了一下,裴清宴却认真地解释了这么一堆。

“你的脸上写着。”裴清宴说,“眼睛都是亮的。”

“额。”柳云舟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的表现有那么明显吗?

“你的回答呢?”裴清宴问。

柳云舟看着裴清宴认认真真的模样,抬起手,手指轻轻地摩挲着他的脸颊,轻笑,“我知道了。”

柳云舟的回答很简单。

听在裴清宴耳中,却比旁人说一万句话的分量都重。

他心情愉悦。

“我要说的话说完了,该你了。”裴清宴说。

柳云舟抿了抿嘴。

“你怎么知道我跟裴云鹤谈论的是我祖父迟归一事?”她道,“你就算能看透我,也不可能看得这么透吧?”

裴清宴浅笑,“姜雪泥在你身边。”

柳云舟显然忘了姜雪泥的存在。

她怔了怔,之后才叹了口气,“我竟给忘了。”

裴清宴一脸黑线,“这也能忘?”

柳云舟道:“之前还好,卢舟时不时出来刷一下存在感,让我时刻记得我在你的监视之下,卢舟重伤后,只有姜雪泥在,姜雪泥行动毫无痕迹,久而久之,我就忽略了她的存在。”

“说起姜雪泥他们,我记得他们四个来保护我是因为天骨七杀,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天骨七杀好似从来没有行动过。”

裴清宴点头,“天骨七杀剩下的四个凶徒,的确跟销声匿迹了一样。”

“以天骨七杀的性子,绝不会坐以待毙,他们能如此沉得住气,应该是皇后的意思。”

柳云舟的脸色不太好看。

她接连与皇后产生冲突,先是废掉齐天睦,又破坏掉天骨七杀,杀掉齐嘉祯,种种件件,都在挑战皇后的权威。

皇后那边却像是没事儿人一样,这非常不合逻辑。

柳云舟严肃起来,“是不是,皇后在酝酿一场更大的阴谋?”

裴清宴点头。

柳云舟前世与皇后接触不多。

也想不通皇后会以何种方式来报复她,不免有些惶惶然。

“别想了。”裴清宴说,“来则安之。”

“嗯。”柳云舟脑壳疼。

“有关你祖父迟迟未归的消息,我已让萧洵调查了个大概。”裴清宴说。

柳云舟竖起耳朵来,忙解释说,“我祖父没有杀良冒功。”

“你先别着急,仔细听我说。”裴清宴道,“你祖父的确没有杀良冒功,杀良冒功的另有其人。”

“大军班师回朝必经之路上,有一个镇子,名为鸡鸣镇。你祖父行军到此处时,发现镇子上的人全部被屠杀干净,女子孩童被烧毁掩埋,男人则被割下头颅,非常残忍。”

“你祖父率人去调查,找到了一位幸存者,那幸存者疯疯癫癫,说柳家军杀人了。你祖父检查了尸首之后,断定这是有人想杀良冒功,再嫁祸给柳家军。”

“后来,你祖父留下一小部分调查此事,大部队继续前行,而就在大部队动身出发时候,出现了山石崩塌。”

“山石崩塌影响并不大,绕路只需要多走三天,但,那座山下有一个小镇,若是山石下落,会将整个镇子砸坏。”

裴清宴说,“你祖父决意留下来帮助镇上的百姓,这才耽搁了行程。”

“此事我已经调查清楚,并连夜发了旨意过去,特允许他们迟归,只要将杀良冒功的凶手找出来,此事就有惊无险。”

柳云舟微微瞪大眼睛。

前世她只知道祖父他们晚归,具体的原因却不曾知晓。

她只记得,祖父回来后,弹劾之声四起,柳家焦头烂额。

后来祖父和父亲他们上朝,此事就一笔揭过了。

前世未曾想过这里面的门道。

现在想想,大概前世裴清宴也差专人去调查,还给祖父清白了。

“我替我祖父他们谢谢你。”柳云舟说。

“不客气,还忠良清白,这是我的责任。”裴清宴说,“不提这些了,饿了没?想吃点什么?”

“还行。”柳云舟说,“不太饿。”

“对了,明天你有时间吗?你退朝后,我们去一趟云京城最热闹的茶楼喝杯茶如何?”

柳云舟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全是狡黠。

明天一早。

她保证裴云鹤的风流韵事传遍云京城!

到时他那与世无争,闲云野鹤,无欲无求的形象,会慢慢崩塌!

裴清宴觉得柳云舟过于乐观,“这点小事,毁不掉他。”

“这点小事儿或许毁不掉他,但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柳云舟说,“一件件加起来,他苦心经营的好名声,迟早会一点点崩塌。”

“就如他毁掉你那般,一件两件无人相信,等件数多了,三人成虎,百姓们很多时候不明真相,只会人云亦云,久而久之,人心背离,名声尽毁。他用这种方法对我们,我们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裴清宴微微点头。

他的名声越来越差,做什么事都会被曲意解读,与某些人恶意传播脱不了干系。

从前的他不在乎,现在他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