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被封到棺材里

宁国公做事原本就夸张。

在柳云舟的指挥下,他以更夸张的方式买来云京城最贵最豪华的棺材。

又买断了云京城的白灯笼。

灵堂也用了仅仅不到半个时辰就搭建完毕。

等做完这些后。

宁国公亲自将“横死”的宁温书抱到棺材里。

他老泪纵横,肝胆俱裂。

演技情真意切,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因除了宁国公和宁泽方知道宁温书已经被救活之外,其他人并不知情。

众人眼见着宁国公悲痛欲绝,以为宁温书真死了,也跟着悲伤起来。

一时间。

宁府上下全都悲痛欲绝,哭声阵阵。

“来人,将她带上来。”宁国公咬牙切齿地命人将五花大绑的柳云舟抬过来。

“柳云舟,你害死我孙儿,一命抵一命,我不杀你,但你必须给我孙儿陪葬,我要让你生生世世伺候我孙儿。”

“来啊, 将柳云舟放进棺材里。”

下人们将柳云舟放到棺材里。

柳云舟全身被绑,嘴里塞了一团布,发不出声音,只能拼命挣扎。

她挣扎不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放到棺材里。

宁国公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的样子。

他颤颤巍巍地抚摸着棺材板子。

“书儿,对不起,是老夫对不起你。”

“老夫没能照顾好你,让你年纪轻轻横死,对不起……”

宁国公抱着棺材哇哇大哭。

宁泽方也在一旁抹泪,“爹,时间到了,该封棺了。”

宁国公不为所动。

宁泽方没办法,只能让人将宁国公带到一旁。

“来人,准备封棺,全府上下,披麻挂白……”

“噗!”宁泽方的话还没说完,宁国公因太过“悲伤”,吐出一口血之后,晕了过去。

宁泽方额角不自主跳了两下。

老头儿演得有点过了。

“来人,快将老爷抬到屋子里,请大夫。”宁泽方也得陪着他演。

“是。”众人七手八脚地将宁国公抬走。

临时布置的灵堂里,只剩下棺材和几个哭灵的小厮。

以及,棺材里的两个人。

宁温书憋得不行,“棺材真封上了,憋死我怎么办?”

“棺材里有缝隙,憋不死你。”柳云舟轻车熟路地将绳子解开,摘掉嘴里的白布。

黑漆漆的棺材里啥也看不见。

宁温书嗓子紧了紧。

人生第一次躺进棺材里,他很紧张。

他一紧张就想说话。

“真是倒霉,我就算要找陪葬,也要找漂亮温柔腿长胸大的美人儿,我要找三个,不,七个,结果呢,跟你这个蛇蝎在一起,我怎么这么难?”

柳云舟似笑非笑,“七个啊,一人一个呼吸的时间,分配挺均匀。”

宁温书要炸了,“你在侮辱我!”

柳云舟冷笑:“是你自己要找七个的,自己什么水平心里没数吗?”

宁温书咬牙切齿:“你等着,我以后肯定能那什么不倒。”

“呵呵。”

宁温书又炸了,“你这么笑是什么意思?”

“劝你乖乖躺着,不然假死变成真死。”柳云舟冷声道,“你要记住,你只是捡回一条狗命而已,脏器再破开,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

宁温书老实了。

他闭上眼睛。

棺材里的空气越来越少。

他越是闭上眼睛越是觉得无法呼吸。

“你真能治好我?”为了缓解不适,宁温书又开口了。

“能。”

“凭什么?我吃了这么多的药,找了那么多的大夫,都无济于事,就凭你?”

“你不信我可以不治。”

宁温书也不是不信。

他这些年一直很自卑,吃药之后更自卑。

不管怎么样,他都得试一试。

宁温书有求于柳云舟,态度也软了下来。

“我就勉为其难相信你一次。”

柳云舟懒得理他。

棺材有预留缝隙,但这些缝隙并不大。

两个人挤在狭小的棺材里,空气还是很紧张。

柳云舟尽量让自己心情平复,呼吸变慢。

“我问你,你为什么苛待朝烟姑娘?”宁温书压抑难受,忍不住再次开口。

“呵。”柳云舟回以冷笑。

“你这么笑是什么意思?”

柳云舟不语。

宁温书说:“你真的苛待她了?”

柳云舟懒懒地开口,“她亲口告诉你了?”

“她没告诉我,是我猜出来的。”宁温书说。

“你怎么猜的?她欲言又止,故意遮遮掩掩,让你自以为猜中了?”柳云舟觉得可笑,“为什么你们男人能蠢到这种地步?”

宁温书怒:“你什么意思?”

柳云舟依旧冷笑,“诗宴上的事,也是你们猜的。”

宁温书不说话了。

仔细想想,朝烟姑娘的确每次都遮遮掩掩,欲言又止,也不明说,让他们猜。

对。

至今他们所以为的一切,都是猜的。

是他们结合朝烟姑娘的言行举止,猜测出柳云舟和柳家的“过分”行为。

就跟在诗宴上一样,曲朝烟只一个劲委屈,引导着他们往“某个方向”想,他们信以为真,为曲朝烟义愤填膺。

真相?他们好像从来没去了解过。

他们只是凭曲朝烟一面之词来臆想出种种。

沉默了一阵,宁温书又问:“定国侯打了朝烟姑娘三十板子那件事,真相是什么?”

柳云舟漫不经心,“你可以去问定国侯或者六贤王,他们是当事人。”

“你不是当事人吗?我可是听说,朝烟姑娘是替你背了黑锅。”宁温书说,“朝烟姑娘也没有否认。”

柳云舟觉得异常可笑。

人言可畏。

确切地说,是带节奏的人可怕。

“你觉得,我特意跑到定国侯和六贤王跟前找曲朝烟背黑锅?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你没有。”

宁温书抓狂,“你就不能直接告诉我真相吗?”

柳云舟还真不想跟曲朝烟的终极舔狗谈论这种话题。

她怕自己会吐出来。

过了一阵。

柳云舟却幽幽开口了。

她也不想说。

就是宁温书是在太聒噪了。

宁温书就像只蚊子一般不断在耳边叫唤,烦得要命。

柳云舟将那件事的来龙去脉全部告诉宁温书。

甚至,还把定国侯夫人上门找茬等一概告诉宁温书。

宁温书下意识觉得柳云舟是在说谎。

可,转念一想。

柳云舟能将他按在桌子上摩擦,也能让爷爷和大伯那两个人心服口服。

这种手腕的女人,根本没有撒谎的必要。

柳云舟没有说谎。

那么,说谎的人,只能是曲朝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