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她看起来很像大冤种吗?

听到了柳云舟心底声音的裴清宴手一顿。

金鳞卫,实际上是裴云鹤的人?

这与他所调查到的不符。

裴清宴知道柳云舟所想这些都是前世所发生的,很难出错。

也就是说,金鳞卫中藏着一条大鱼。

这条大鱼隐藏至深。

裴清宴没办法直接问询,只能不动声色地套话。

“金鳞卫代表着什么,你应该清楚,他们对我忠心耿耿,有令牌在,你不管做什么都方便很多。”裴清宴说。

柳云舟冷笑,“王爷,你是不是有些盲目自信了?”

裴清宴挑眉,“哦?”

“反正这令牌我不能收。”柳云舟道。

裴清宴这货无事献殷勤,怕是又要重蹈覆辙,拿她当诱饵引出金鳞卫的叛徒。

她看起来很像大冤种吗?

裴清宴眯起眼睛:“叛徒?”

柳云舟:?

她心里吐槽的那些,不知不觉说出来了?

她记得自己没开口。

可没说出来的话,裴清宴怎么知道的?

柳云舟心里不安,“小龙,我刚才不知是脑抽了还是怎么着了,竟把心里想的给说出来了,但是我又记得我没开口,你记得吗?”

小龙:“我没注意到。”

注意到也不能乱说,大魔王可都听着呢。

柳云舟忐忑。

如果她没开口,裴清宴是怎么知道她心中所想之事?

难道裴清宴可以听到她内心的声音?

不,这不可能。

不可能会有这么神乎其神的事。

再说,如果裴清宴能听到她心里的声音,她那么编排他,以裴清宴较真无常的性子,早将她千刀万剐了。

裴清宴:呵,本王都记着,等积攒多了,本王再一并找你算账。

小龙默然:啥也不说了,点个蜡吧。

柳云舟纠结好一阵,更倾向于是她不小心说出来了。

“我瞎说的。”柳云舟道,

“你突然给我令牌,无事献殷勤,我肯定要多想。”

“我就在想是不是金鳞卫里出现了叛徒,你想用我当诱饵帮你引出叛徒什么的,你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我这是合理猜测。”

“你还在因为本王宣扬你杀了青骨一事耿耿于怀?”裴清宴问。

“不敢。”

“那件事,本王解释过了。”

“我没有怪王爷的意思。”

“那你怎么知道金鳞卫里有叛徒?”裴清宴问。

“我不是说了合理猜测吗?”

“合理猜测就猜到了?柳云舟,你觉得本王很像傻子吗?”裴清宴冷呵。

柳云舟:……

“你知道金鳞卫里有叛徒的事了?”

裴清宴哼了一声。

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柳云舟暗暗地咬了咬牙。

这事可不好解释了。

她随口一说就中,以裴清宴的精明,绝对怀疑她知道些什么。

柳云舟特别后悔。

她直接把令牌拿走或者烧掉或者扔掉不就得了,跟裴清宴废这么多话,还把自己绕进去了。

“你知道叛徒是谁?”裴清宴问。

“王爷说笑了,我一个深闺女子怎么知道这些事呢?”柳云舟道。

心里却说:最大的叛徒就是金鳞卫的首领啊。

金鳞卫的首领曲敬直,是裴云鹤麾下的得力干将之一。

对于金鳞卫来说,曲敬直是领头羊。

曲敬直反叛了,连带着整个金鳞卫就反叛了。

裴清宴大为震惊。

金鳞卫最高统领曲敬直,竟然是叛徒?

曲敬直怎么可能是叛徒?

他们曾出生入死,曲敬直还为他挡过剑。

无数次忠诚测试,曲敬直都是最忠心耿耿的那个。

那种人怎么可能是叛徒?

裴清宴不解。

这时。

柳云舟的心声又传来。

前世曲敬直好像是突然反叛的,那时裴清宴已死,大势已去,或许,这不是背叛,只是识时务。

听到柳云舟的心声,裴清宴好受了许多。

他就知道,曲敬直不会无缘无故背叛。

若是大势已去,为全体金鳞卫得生命着想,曲敬直会投靠裴云鹤给兄弟们寻求活路,也符合他的性格。

“本王给你这令牌,不是调动金鳞卫的令牌。”裴清宴说,“这令牌,跟安和公主那块令牌相似,用来震慑别人的。”

“你脾气暴躁,动不动就将人按在桌子上摩擦,或许会惹来麻烦,这种事过于张扬,不太适合用安和公主的令牌,用金鳞卫的令牌是最合适的。”

裴清宴难得耐心解释。

柳云舟踟蹰了一阵。

她觉得裴清宴说的有点道理。

最终还是默默地将令牌拿起来。

小龙点赞:“这就对了,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何况这是你卖身得来的。”

柳云舟:……

裴清宴:……

柳云舟已经无法直视手中的令牌了。

这令牌,代表着屈辱。

裴清宴则觉得,一个令牌换一个吻,有点亏了。

柳云舟不知裴清宴的想法。

裴清宴却能知道柳云舟的想法。

两两嫌弃,又陷入到了沉默中。

正尴尬时,白春见出现在墙头。

“姑娘。”她已经恢复了知春的装扮,“用膳了,回去不?”

“走。”柳云舟巴不得赶紧离开裴清宴。

此处得院子跟柳云舟的栖园仅有一墙之隔。

听雪听枫她们已经摆好了饭菜。

饭菜香味飘来。

裴清宴手指点了点轮椅上的玉珠。

刚搬过来还没带厨子。

他,饿了。

陆承风看懂了裴清宴的心思,“正好厨子们没过来,咱们不如就跟柳姑娘一起吧?柳姑娘介意吗?”

“介意。”柳云舟想都没想。

裴清宴:……

“墙有点高,我带您过去。”白春见抓住了柳云舟的手。

裴清宴看着柳云舟的身影,眼神发沉。

她介意跟他一起用膳,大抵,是嫌弃他的吧。

裴清宴突然觉得自己所做之事很可笑。

他自嘲一笑,转头回屋。

这时,柳云舟的声音却传了过来。

“王爷有什么忌口吗?或者,有什么想吃的?”

裴清宴身形一顿,心里明媚起来,声音却依旧冷冷的,

“不吃辣,不吃葱姜蒜,辛辣的都不行,口味清淡,不挑食。”

“毛病还挺多。”柳云舟嘟囔了一句,让听雪再去厨房要一些饭菜来。

一刻钟后。

裴清宴轻车熟路地坐在了饭桌前。

柳云舟又气又笑,“瞧瞧,我这丫鬟当的,不仅要给你干活,伺候你,还得管饭。”

裴清宴微微挑眉,“你不乐意?”

“不不不,臣女非常乐意。”柳云舟说,“看到王爷您的脸,我能多吃两碗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