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在雪面上洒下一片金黄。

叶晚苏起来时只觉得浑身酸痛,于是忍不住赖了床。

“起来吗?”庄阅问她。

她只是模模糊糊地应了两声,说是再躺一会儿。

又舒服了睡了一个小时,叶晚苏才肯从被窝中爬起了。

望着窗外的阳光,她有些欣喜:“今天是晴天啊。”

窗边的小桌子已经摆好了早餐,庄阅打电话遣人将早餐送到了房里。

托盘里放着精致的中式早餐,都是叶晚苏喜欢的口味。

庄阅问她:“今天回哪里?”

“回雅苑,我得跟一下项目的事。”

“温家的项目?”

“对。”

他忍了忍,最终还是没忍住,阴阳怪气道:“你对这个还真上心。”

她喝了口豆浆,碰上庄阅似笑非笑的眼神,坦诚解释。

“和温木杨真没关系。我很需要一个练手的项目。”

“为什么?”

庄阅觉得她始终在卯着一股劲,很急切地想去证明什么。

他说:“学校那个项目组也是,听说你已经接触到核心区了。”

叶晚苏微微惊讶,看来谭晓枝说的没错,他果真是在从侧面了解自己。

她点点头,说:“虽然才大一,但是这些都是宜早不宜迟。我得足够有本事了,才能脱离我妈的控制。”

提到秦秀绵,庄阅也微微压下了眼眸。

如果知道叶晚苏违背了她的意思,转而和自己在一起了,恐怕会十分生气吧?

仿佛看透了庄阅的心思,叶晚苏打断了他的感性。

“你别跟我说,你现在是处于冲动过后的后悔冷静期吧?”

他懒懒地往后一靠,说:“我没那么渣。”

“那就好。”

叶晚苏微微挑起唇角:“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回去时是庄阅开的车,路上积雪还没清完,于是又堵了一路。

一开始听说他打车来的,叶晚苏还有些吃惊,毕竟庄阅是那种能开车绝不打车的人。

追问之下,才见他有些尴尬地别过脸,说:“喝了点酒。”

大早上喝酒,再结合昨天本该发生的事,叶晚苏一下就明了了。

她忍不住抿嘴笑了笑,却没有拿此事嘲笑他。

再次将车开入雅苑,庄阅笑着开玩笑。

“怎么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就像……打入冷宫后又复宠。”

叶晚苏笑笑没否认。

“可不是?”

虽然是过年,但项目该推进的进度却一点没落下,叶晚苏打开电脑,将经理汇报的邮件一封封看去。

庄阅不知从哪抽出了一本书,就坐在沙发上看着。

见她望着自己,庄阅抬起头,问:“怎么了?”

她瘪了瘪嘴:“我饿了。”

叶晚苏很少有撒娇的时候,但从这次的反馈看来,效果不错。

他二话不说便从沙发上了起来,一边查看冰箱,一边问她想吃什么。

待把冰箱检查下来,庄阅才知道白问了,毕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喝了瓶牛奶垫了垫肚子,叶晚苏一头又扎进了工作了,待终于审批完最后一个文件,她不禁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汤锅咕噜咕噜地响着,叶晚苏已经闻到了食物的香气。

庄阅外卖了些材料,这会正在厨房忙得不可开交。

“好香啊。”

她跑过去看庄阅煎牛排,“滋啦”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治愈,待表面变得焦香,庄阅就将牛排夹出来醒着。

和第一次给她做饭的手忙脚乱比,庄阅这会儿简直是得心应手。

她开了瓶起泡酒,微小的气泡在晶莹的酒杯里不断上升着,如同呼吸一般。

“有什么好消息吗?”

庄阅难得见她主动喝酒。

然而叶晚苏笑盈盈地反问:“我们这一刻在一起,难道不是好消息吗?”

“叶晚苏,你该去当作家。”

“谢谢。”她笑道,“但我还是更喜欢当女老板。”

待牛排上桌,叶晚苏没忍住拍了个照片。

“我看看。”

庄阅凑过来看,见屏幕上当真只有菜肴和酒时,忍不住道:“以前不还有我吗?”

以前还会拍上他,现在在一起了,他就被剥夺了出境的资格了。

叶晚苏将摄像头翻转过来,凑到庄阅面前,按下了快门。

镜头里的庄阅还没反应过来,只露了个侧脸,然而叶晚苏笑意连连,眉眼生动。

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庄阅的屏保都是这张照片。

“对了。”

叶晚苏忽然想起一件特别重要的事。

她仔细交代:“你以后可能不能开车来雅苑了。”

“为什么?”

果然,庄阅立即不开心地皱了眉。

叶晚苏只能全盘托出:“我妈会查我。”

上次秦秀绵来雅苑找她时,叶晚苏就特地留了个心眼,找了人将她的房子的来访登记通通修改过。

本来只是想着以防万一,谁知第二天就收到反馈,说秦秀绵果然找人去要了记录。

通过此事,叶晚苏又学会了一个道理:还得是有自己的人脉才行。

庄阅提议:“那你来云玺?”

这的确是个完美的办法,还能见到中秋。

“中秋还好吗?”

“嗯,又胖了一斤。”

叶晚苏微微咋舌,不愧是橘猫,这会儿的体型已经不是刚收养时可比的了。

“今天去看看?”

“好。”

在庄阅洗碗时,叶晚苏收到了吴凛旗的消息,除了祝她新年快乐之外,还发了一张他和别的公司领导人的官方合照。

“本来想去拜访叔叔阿姨,结果有重要的见面抽不开身,改天一定登门。”

叶晚苏忍不住“啧”了一声,他的话术真是一点也不高明。

她突然对着手机一副一言难尽的模样,庄阅问:“怎么了?”

“吴凛旗的短信。”

她举着手机给庄阅看,结果把庄阅给看乐了。

“他是真拎不清啊。”

拎不清叶晚苏的态度,也拎不清自己几斤几两,在那里凹人设。

叶晚苏摇摇头:“他该不会连自己都骗过去了吧。”

这种算不算自恋型人格?

冲洗了最后一个碗,庄阅感觉自己腰都快断了。

“怎么不弄个洗碗机。”

叶晚苏笑着说:“谁也想不到我这里还会做饭啊。”

她轻轻地给庄阅揉了揉腰,取笑道:“我可以出去说你腰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