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
容淼还没来得及出容国公府的大门就被容焱抓了个正着,瞬间有些心虚,但又不想向容焱低头,“我去哪还用向你禀报,少把你那国公爷的架势带到府里来。父亲没有去世的时候可是说过的,若我是个男子,这国公的位置可轮不到你来坐。”
容焱眸光暗了暗,抓着青白瓷茶盏的手紧了紧,“好啊,那我现在就去辞了国公这个位子,看看你能不能坐得稳。”
“你…”容淼被气的不轻,“平日咱们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你今日突然来招惹我,可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容国公那可是在先帝面前摇鹅绒扇的人,他的孩子没有一个傻的。
“我不需要你帮忙,但是你可能需要我帮忙。”容焱目光锁定在她手里的药瓶上,“这药是要送去侯府的?”
“是又如何?我的婚事只需要秉过阿娘便可,长兄如父在我这儿做不得数。”
容焱点点头,“你的婚事我还真不想管,也不稀罕管。容我提醒你,江侯身边可是出现了一个女人,听说江侯为了他顶撞陛下,心爱的很呐…”
都等不得容焱把话说完,容淼早就跑的没影了。
……
“我们娘子来看望江侯了,还不赶紧去禀报!”小丫鬟说话很有气势,门房接了拜帖立刻进去禀报了。
管家并没有找江乘云,而是告知了古一一,能在侯府做这么多年的管家自然是要有眼力见的,侯爷已经告诉过他们,古一一是女主人,府里来了女眷自然是要禀女主人的。
“我知道了,一会儿我去花厅见她。”
管家立刻点头称是,女主人真是越来越有女主人的架势了。
古一一给江乘云上完了药直奔花厅而去,“你好,你是来看望江乘云的吗?”
容淼目光扫量着面前这个穿着打扮都很随意的女人,说她是丫鬟吧,她又穿着上好的布料,说她是主人吧,她头上连个素银钗子都没有,而且还敢直呼江侯的大名,身份成谜呀。
见容淼一直没有回应,管家在一旁提点道:“容娘子,这是我们夫人。”
“夫人!”小丫鬟面露震惊,“江侯尚未娶妻,哪里来的夫人?别是你这个刁奴伪造出来的。”
“丫鬟都这么没礼貌,想必主人也不会太有教养,乘云受伤了需要静养,管家送客吧。”古一一可不想跟她掰扯,她并不擅长宫斗宅斗,没有那么多心眼子,唯一能想到的解决办法就是从根源上解决问题,不给别人发挥的机会。
容淼面露不服,奈何人在屋檐下,甩着帕子气呼呼的走了。
“管家,听说二哥受伤了,我特意来看望他,他不会突然死了,不给我钱了吧?”
这声音并不陌生,古一一望向说话的人,嘴唇微微颤抖,“乘雨?”
江乘雨停住了脚步,目光打量的看着面前的人,没多久就确认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像个委屈的孩子一样扑到古一一的怀里,“大嫂,我好想你呀,你都去哪儿了呀~”
古一一摸了摸他的头,弯腰扶起了他,“十年不见,你已经长这么高了,现在比你二哥都不逊色。我们乘雨已经出落得如此亭亭玉立,大嫂很欣慰。”
“大嫂,亭亭玉立可以用来形容男子吗?”江乘雨撇了撇嘴,成功被古一一没有文化逗笑了,卷了卷袖子擦干了腮边的泪珠,“对了,大嫂,你有钱吗?”
“有很多,怎么了?”现在江府的财政大权已经全权掌握在了古一一手里,甚至连江乘云要买个新裤头都得找她支钱。
江乘雨一听变得格外激动,像个小狗狗一样伸出两只手来,掌心朝上大张着,“给我一百两,我一定会翻盘的,已经找路边的瞎子算过命了,话说我今天走财神运,逢赌必胜!”
古一一突然觉得面前的人有些陌生了,之前那个乖乖巧巧,每天只知道读书的可爱乘云去哪了?
十年后的江乘雨,俨然就是一个赌棍,这让她越发好奇,这十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肯定不是江乘云说的那么简单。
“管家,把他给我绑起来送回他自己的院子去,找八个护卫看着他,若是他再去赌,那八个侍卫就和他一起没命。”古一一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她的养父是一个赌棍,少年时见多了支离破碎的家,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家庭,绝对不能就这么破碎了。
“大嫂,我今天一定会赢的,我就赢一局,翻个盘我就再也不玩了,大嫂~”护卫们拖着他往下走,正好撞上迎面走来的江乘月夫妇,江乘雨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一样,伸手抓着江乘月丈夫的袖子,“妹夫,救我,救救我~”
那人嫌弃的拨开了他的手,扯过江乘月的手帕擦了擦被江乘雨碰过的地方,眉头皱的都能夹死一个苍蝇了。
桐桐也来了,古一一差点没有认出来她,从一个垂髫的小丫头,变成了杨柳依依的精神小妹儿,那头发梳的恨不得鼓一个大包,还有那妆容,要不是古代没有天眼这个东西,怕是她是要画上的哟
“大嫂~”
“大嫂~”
两人几乎是同时喊出口的,一左一右抱着古一一的胳膊,古一一是左眼擦眼泪,右眼擦眼泪,差点没给她忙死。
一直站在一旁的男子隔着袖子咳了两声,江乘月立刻停止了哭泣,有些尴尬的走到男子身边,“大嫂,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夫君康少博,我们已经成婚三载有余了,我这肚子里已经三月有余了。”
“你怀孕啦?”古一一是真心的替她高兴,在她心里,每一个生命的降生都是值得开心的,“我们乘月长大了,再也不是那个只知道在军营里撒泼打滚的小姑娘了。”
“我呢,我呢,大嫂,我呢?”桐桐抱着她的胳膊使劲撒娇,古一一抬手点了点她的鼻子,“我们桐桐现在已经精神的让我不敢认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