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

“主人,她回来了。”

“密切盯着她的动向,只要发现她有穿越了痕迹,立刻将她控制住,等待我来,不要伤害她。”

“是。”

古一一从下了飞机以后,就觉得有人在身后跟着自己,不过她无所谓了,这一年军师天南海北的找她,搞得她都是去的那些极端的地方,什么有着食人鲨的荒僻海岛、哀牢山的深处、喜马拉雅雪山顶,还有连鸟都不路过拉屎的战争地区。

除了会被掏腰腰子的东南亚,其他大大小小的国家,基本上是跑遍了。

再次来到小破药店,这里早就没有了原来的痕迹,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卖了这么些日子,终于有人要了,她这趟回来是特意来办手续的。

长筒靴踏在废墟上,每一步走的都非常不踏实,看着曾经琳琅满目的货架,现在变成了破碎的砖瓦,心中有莫名的伤感。

突然被什么东西晃了下眼,古一一蹲下身子扒拉了扒拉,发现藏在收银台下面的一管鲜血,这管子的密封性还不错,血液除了颜色发生了改变,竟然还没有完全干涸。

等等…

这个管子好像是江乘云的血!

那也就意味着…

古一一内心狂喜,悄悄将管子藏在大衣里,然后装作无意义的在废墟里转了转就回家了。

她并没有着急回到家,知道有人在后面跟着自己,特意在楼下多转了转,还不忘去超市买了各种蔬菜水果,又在隔壁阿婆家买了两个大煎饼,俨然一副留子回国的模样。

等到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古一一进了卧室,颤抖着将那一管血拿了出来,攥在手心里祈祷了好久,然后将血泼在门上,“希望带我回到大虞朝。”

说罢,她伸出手靠近那滩血,一道白光闪过,成功的带她穿梭到了大虞朝。

“这是哪啊?天怎么黑了?我不记得大虞朝和现代有时差呀!”

古一一用力舒展了下自己的躯体,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里,盒子好像在移动,颠的她腰疼,她想侧着身,奈何盒子太小了,动弹不得。

随手抓了一把,竟然抓起来了一个纸扎人,古一一大吃一惊,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在棺材里!

还好在短视频上学过如何逃出棺材,这下竟然派上用场了,赶紧按照短视频上教的方法实施。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有用!

棺材盖儿被她踹成了两截,见到光亮的那一刻,古一一猛的从棺材里坐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老娘终于出来了!”

负责运送棺材的人不仅不怕,反而满脸都是嫌弃,为首的那个长着三角眼的老嬷嬷更是直接撸起袖子朝她走了过来,就好像她不是活人一样,用力的把她往棺材里摁。

古一一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感觉到有人力气可以这么大,自己竟然毫无还手之力,被人重新按回棺材,断成两节的棺材盖重新盖上。

“都看什么看,没见过起尸啊!你们都给我走快点,夫人已经说过了,这人无论是死是活,今天都得入坟,现在马上天就要黑了,没有完成夫人交代的任务,小心你们的皮!”

负责拉车的小厮吓得浑身颤抖,赶紧拉着车,咕噜噜的往前走。

古一一不会就此罢休,她再次将棺材盖儿踢掉,抓起来棺材里的东西一股脑的砸到嬷嬷脸上。

嬷嬷伸出铁钳般的大手再次将她往棺材里摁,这次不是简单的往棺材里摁,而是死死的掐着她的脖子,掐的正是她的颈动脉窦,现在已经脑供血不足了,下一秒就会晕过去。

“侯爷回城,退避——”

马蹄铁的声音在周围响起,没人惹得起这个令整个满族闻风丧胆的侯爷,大家对他是又敬又怕,赶忙往边上靠了靠,为这位侯爷的前进之路让了个位。

嬷嬷赶忙将古一一按了回去,重新盖好棺材盖,挥手示意小厮们将马车紧靠路边。

古一一透过棺材盖的缝隙,看到了骑在高头大马上的人,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虽然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痕迹,原本稚嫩的气息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沉稳和戾气,肩膀也变得更宽了,看着更加有安全感。

棺材盖再次被顶开,古一一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嬷嬷掐住了脖子,这次是奔着置她于死地去的。

她拼命的张了张嘴,用力的对着侯爷所在的方向挥手,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喊了句:“江乘云,救我——”

马匹和棺材擦肩而过,嬷嬷的手更加用力了,古一一觉得自己可能就这么狗带了,可惜还没有见到其他人…

就在她昏迷的前一刻,马匹突然调转方向,江乘云踏着马背飞了过来,一脚踢翻了掐着古一一的嬷嬷,将古一一从棺材里捞了起来,眼球明显震了震,看着面前的人震惊的张大了嘴,却说不出来一句话。

古一一脸上露出放松的表情,“江乘云,你怎么老了…”

说完就直接晕了。

“侯爷,这是我们府的少夫人,不小心被邪祟附体已经去了,夫人特命,我们将其埋葬,还望侯爷与我们方便…”

啪——

不等她说完,马鞭直接抽到了她的脸上,两颗槽牙就这么被打了出来。

江乘云一句话都没有说,将手里的马鞭扔给随从,捞起棺材里的古一一,打横抱着直奔侯府而去。

随从也不是吃素的,一脸嫌弃的看着被打的落花流水的嬷嬷,“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那人可是我们侯府的女眷,不是你们的少夫人。若是不服,你尽管去告状,今天就算是你们老爷在这儿,这两颗牙也是要从嘴里飞出来的。”

“哎呦,干嘛这么凶啊,没看见这位嬷嬷已经上年纪了么,这么大的年纪,想必阅历很足,不用,咱们怎么说她就明白该怎么处理的,我说的对不对呀,这位嬷嬷?”

两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嬷嬷也不是蠢货,立刻讨好的笑着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