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眼眶微红,不是顾及着自己国母的体统,必定是要抱着古一一大哭一场的,“谢谢你。”

“娘娘、夫人,宫宴那边马上就要开始了,您这边准备好了吗?陛下已经催了。”

外面嬷嬷已经开始催了,古一一赶忙和皇后告别,作为命妇,就算她再不懂规矩,也知道要在皇后之前到达宴会,该有的规矩得有,该给的面子得给。

到了宴会厅,江乘云已经落座了,看见她过来了,赶忙将那碟蟹粉狮子头往她那边推了推,“赶紧吃,还热着呢,一会儿陛下和皇后娘娘到齐了就得各种敬酒了,赶紧垫吧垫吧。”

古一一觉得他说的非常有道理,甩开膀子就开始猛炫,丝毫没有注意到何时自己面前站了个人。

江乘云看着面前的德妃,坐着行了个礼,“娘娘,有何高见?”

德妃挑了挑眉,目光落在古一一的头上,“本宫能有什么高见呀,只不过是看侯夫人吃的香,想多看两眼,一会儿回去也能多吃一点儿。”

古一一猛的抬起头来,对上她那张又美又毒的面孔,脱口而出:“你不是已经吃饱了吗,干嘛还要吃啊?我这份儿可不会给你。”

“什么吃饱了,本宫还没用呢。”德妃有些不明白她在讲什么,甩了甩袖子怒冲冲的回去了。

江乘云推了推古一一的胳膊,“你得罪她了?我怎么觉得她今天有些针对你。”

“她哪天不针对我呀?”古一一不在意的说道,突然想起了什么,趴在江乘云耳边边说起了悄悄话,将今天在御花园的所见所闻一字不落的复述了一遍。

江乘云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古一一在乎的只有那德妃偷人这个八卦,江乘云和皇后想的是有人要谋朝篡位,而且那人是谁,他心里大概有了名字。

中秋宴结束以后,得和皇上好好说一说,这可不是一件小事,万一王朝真的被他们颠覆了可就出大丑了。

百姓们也要遭殃的。

皇上和皇后都到了,宫宴终于能开始了,诚如江乘云说的,各种推杯换盏了大概一个时辰,古一一都打起了哈哈,现在感觉头重脚轻的,仿佛下一秒就要睡过去了。

皇后见此情况差点笑出声,干脆直接从凤位上走了下来,将自己桌子上的那叠蟹粉狮子头也端了过来,“这个也给你了,吃吧,他们这酒啊还得敬一会呢。”

江乘云早就离座和别人推杯换盏去了,空出来的位置被皇后坐了,两人本来想说些悄悄话的,没成想德妃也一屁股坐了过来,“皇后娘娘裙摆上撒了什么?香啊!”

“皇后娘娘裙摆上什么也没撒,都是权利的味道,等你当了皇后就知道了。”古一一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一样,捂着嘴做出惊讶的模样,“哎呦,我竟然给忘了,你是德妃,不是皇后。”

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后,她得恪守规矩,成为六宫表率,很多事和话都不能说,不能做,有的时候也很憋屈的慌,自打认识了古一一乳腺都畅通了,简直是嘴替。

“你!”德妃气的脸都变形了,抬手就想打古一一,突然又安静了下来,脸上重新挂上笑容,“皇后姐姐不说我也知道,一定是侯夫人又给你弄来的新鲜东西吧,您可是六宫之主,这得了新鲜东西,不得和宫里的姐妹们分享一下么,作为皇后吃独食不好吧。”

“德妃妹妹这话说的不对,我这裙摆上的熏香是内务府新制的,关侯夫人什么事,你这乱扣帽子的毛病得改。”皇后语调温温柔柔,语气却是不怒自威的,轻轻松松压制德妃。

“皇后娘娘,这就是您的不对了。既然德妃娘娘什么东西都想分点,那一会儿等您出完了恭,记得把恭桶送去德妃宫里,见面分一半嘛。”

德妃再也待不下去了,黑着脸走了。

皇后拉住古一一的袖子,“她今天有点不对劲儿,一直在追问香水的事儿,有可能是你在假山藏着的时候,香味被她闻到了,我怕她对你不利。”

古一一刚才还在想,为什么皇后要隐瞒自己送她香水的事儿,原来是为自己着想,还是古人脑子聪明啊,不愧是宫斗笑到最后的人,确实厉害。

“放心吧,从现在开始一直到回到侯府,我都和江乘云寸步不离,她总不能当着江乘云的面动手吧?”

古一一还是低估了德妃,江乘云在宫宴上被灌了太多的酒,是被两个小太监抬着上马车的,而且一上了马车就开始睡,古一一踢了他两脚都不带醒的。

马车刚走到御街的正中央,一群黑衣人从天而降,将马车团团围住,几个护卫很快就被残杀殆尽。

古一一急得扇了江乘云两个嘴巴子,又拔下头上的簪子扎了他屁股一下,怎么都叫不醒像死了一样。

不好,不好!

“一个人死,总比两个人死强。”古一一下定了决心,将人推进了马车的暗格里,将马车里的东西弄得乱七八糟的,将暗格隐藏了起来,这才大叫着下了车,试图将那群黑衣人引走。

“废物们,姑奶奶在这里,来抓我呀——”

早知道就不挑衅了,还没跑出去两步就被人打飞了,被人向林小鸡崽子一样拎着套进了麻袋。

那群黑衣人脾气非常暴躁,嫌古一一一直在麻袋里输出,一个手刀劈晕了她。

等到古一一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了,她睡了美美的一觉,莫名其妙的做了个好梦,就连睡醒了都是嘴角含笑的。

站在自己面前的有两个男人,都带着一样的面具,简直丑爆了。

“呔~废物,竟敢抓你老娘!”

最前面的那个人听完就想抽她巴掌,手刚抬起来就被旁边的人拦了,“主公,他可是咱们钓出江乘云的重要筹码,您还是忍一忍吧。”

古一一向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听声音就知道面前的人是古通今,也看到了那人手上的伤疤,“好久不见呀军师;殿下,你宠幸人的技术真不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