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她从宰羊道逃生以来,一直都给自己做思想工作。
林叶不是普通人,不能拿她当普通人来对待。
到头来,她竟然还没有一个孩子接受事物来的快!
顿时,许玉儿觉得心中愧疚难安。
明明是林叶出力最多,偏她还不理解人家。
“林叶,对不住,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你可得原谅嫂子!”
说话间,许玉儿便抓住林叶的手,眼中尽是哀求之意。
林叶倒是无所谓。
顾禹同叽叽喳喳道:“只要娘亲习惯咱们的鬼宅新家就好!”
哪壶不开提哪壶!
当下娘亲暴打儿子!
饶是心中有准备,得知是鬼宅之后,许玉儿也没有昨日睡的安稳。
好在一夜无碍,翌日清早她便准备饭食。
家中请不来婢子,只得自己动手清理。
一家人即使再能干,用了三天时间才将院子中的杂草清理完。
临近初冬,苏镇的天气越来越冷。
林叶和顾凛一家终于安顿好了。
顾涛和许玉儿是个闲不住的。
顾涛天不亮就去了码头做苦力,用他的话说是不能在家吃闲饭。
许玉儿则是又拿起了针线,做起了绣活。
这样也能减轻家中的负担。
林叶看见两人如此,有些惭愧。
家中最能挣钱的人明明是她,可她还不上进。
当下便决定下次摆摊。
这次,她带上了顾凛。
寒风阵阵,刮的人家脸上生疼。
顾凛默默的搓了把脸,又瞟了眼包成粽子的林叶。
“天这么冷,怎么还会有人算命?”
“百货中百客!”
林叶嘱咐他,让他拿出前几日画的平安符来。
好在顾凛的天资还算不错,他画的符纸还能有点用。
两人刚规整好,便有人来到了摊位前。
这么一看,林叶乐了起来。
这不是前几日在沿道想要算命的女子吗?
女子显然也认出了林叶,微微一怔。
“怎么是你?”
“为何不能是我?”林叶邪魅一笑。
“也只有我能解决你的问题!”
见林叶还是如此态度,女子便有不愉之色。
想到事情紧急,耽搁不得,女子也就耐着性子坐了下来。
“此次我要问吉凶!”
随后,她便将自己的情况娓娓道来。
她叫薛俏儿,是大户人家的家生子。
自小,她便与这户人家的大少爷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碍于门第世俗,他们不得不将这份爱意转移到地下。
可少爷终究是要成婚、传宗接代的。
不久,他便要迎娶世家女子为妻。
薛俏儿不甘心。
明明是她先认识的少爷,为何陪伴少爷左右的人不是她?
她只不过是身份差了些,样貌才情哪一点比不上世家女子?
况且,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独占少爷。
她想要的只是少爷心中的一片角落都不行吗?
所以,上次,她问林叶她的命运。
“少爷要成婚了,我就想算一下,这家千金能不能容的下我!”
容的下是吉,容不下就是凶!
林叶朝薛俏儿腿上看去,便了然。
这女人分明就没有说实话!
心思狡诈,实属不敬。
“薛俏儿,你的情况已经很严重了。”
“我劝你乖乖的说实话,如若不然必遭反噬!”
“哗啦”!
薛俏儿站起身来,又差点将面前的桌子待倒。
“你胡说八道什么?”
“前言不搭后语,还给人算命呢!”
“我看就是江湖骗子!”
说完,怒气冲冲的转身就走。
顾凛捋着袖子,拧着眉头。
“就这么水灵灵的走了?”
“哎呦喂,我这暴脾气!”
再一哪还能再二?
况且这薛俏儿丧尽天良,是该遭报应的!
林叶决定主动出击!
“惠儿,该你出马了!”
翌日一早,便有人敲门。
这还是林叶几人搬来之后第一次有人上门。
许玉儿激动的差点被摔个四仰八叉。
“来了来了!”
打开门一看,是几个衙役。
被流放之后,许玉儿看见衙役已然有了心理阴影。
她哆哆嗦嗦的说不成话。
幸好衙役态度很是和善,点名县太爷要见林叶。
这厢,林叶便和顾凛一同来到了衙门后厅。
县太爷现今五十多岁,长的慈眉善目的。
头发花白,胡子则是全白。
林叶观其面相,眉毛无倒逆,天庭饱满圆润,颧骨高耸,是个长寿有福之人。
而他卓然的政绩,则是在侧面印证了这一点。
县太爷姓孙,名兆庆,在苏镇上任已经三十四年。
得知林叶是新搬来的,他便客套了一番。
“小姑娘若是有什么难处,尽管来衙门找我便是。”
林叶便客气的推辞,“岂敢岂敢!”
话说的差不多了,便步入正题。
“昨日得见老祖宗托梦,想要寻一位名叫林叶的姑娘,方能救小儿性命。”
“我本来以为是无稽之谈,今日得了下面人汇报,还真有新来的林叶姑娘。”
而且就住在“鬼宅”中,让他对老祖宗托梦深信不疑。
但见林叶面上没有丝毫意外,孙兆庆更加断定找对了人。
“姑娘,求你救小儿性命!”
说着,竟然朝林叶跪了下来。
林叶和顾凛慌忙将孙兆庆扶起,这才了解起原委来。
在两年前,他的儿子孙正宇在将要迎娶同僚之女方诗岚的时候,身体状况居然急转直下。
他寻遍名医,郎中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而后他听从了师爷的建议,便找来道士做法。
初时是有些成效,孙正宇也能走动走动。
可也就好那么一瞬,往后便变本加厉的严重起来。
孙兆庆再也不敢找道士,唯恐那东西一不小心便要了孙正宇的小命儿。
昨日得了祖宗的托梦,他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来找到了林叶的。
“姑娘,依你之见,小儿这是惹下了何方神圣?”
“呵呵!”
林叶冷笑一声,“哪能算的上神圣?”
只不过是成了气候的精祟罢了!
修炼这么多年,连妖都成不了,注定是上不得台面。
“县太爷,我且问你,令公子在决定成婚前可有心仪之人?”
“没有!”
孙兆庆斩钉截铁,没有一丝犹豫。
“我儿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他想要入仕途,为民分忧,并没有其余的心思。”
嗯?
这就奇怪了!
“当真?”
林叶有些踌躇,“有没有那您也不知道的人出现在令公子的生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