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宗弟子闯入我派领地,杀害我派弟子是事实。”
“这一点你们无可否认,便是我派告到四大宗门面前,四大宗门也不可能不判云峰有错。”
华山派掌门面无表情,语气也平平,像在说着市井闲言。
“我派与贵宗素有积怨,让人很难不怀疑,云峰等人所为,是受贵宗指使。”
“否则我派弟子再不济,也不至于三十三人无一人生还。”
这番指控连飞羽宗宗主也无法反驳。
云峰一直没有送消息回来,连这个消息还是从华山派三人口中得知。
过程中发生了什么,如何做到这样不留余地的结果。
飞羽宗眼下还不得而知。
所以对华山派的指控,也没办法有力回应。
就算要开启宗门之战,总也要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否则其他人难免会有怨言。
宗主思及此处,朝掌门拱了拱手。
“贵派远道而来,且到蔽宗客室休息。”
“待云峰等人回来,问清事情缘由,再行讨论对错之事却也不迟。”
‘该客气客气,丑话也要说在前面。
“贫道相信云峰不是凶残之辈,寻仇、擅闯贵派领地之事可能有之,但杀伤三十余条性命之事,即便是事实,也定然事出有因。”
总之一句话,给你们华山派一个面子,对云峰小惩大诫,可以。
要说什么以命偿命,那是没可能!
白鹤闻言要说什么,掌门冷冷看他一眼,他只好闭嘴,低头退到掌门身后。
华山派三人自有童儿引至客室。
宗主和几位长老留在议事厅,商量应对之法。
戒律堂长老刘真人首先开口说道。
“华山派一次损失全部弟子,的确不是小事。”
“但,要想让云峰偿命却是不可能。”
宝器堂长老赵真人也说。
“正是如此,我宗好不容易出一位圣体弟子,便是倾全宗之力护他一人也不为过。”
“大不了赔华山派一些法器,让他们面子上过得去也就是了。我这就回去清点法器,哪些可以用做赔偿。”
从华山派三人到来,大长老就没有说话。
此时众长老各抒己见,他依旧坐在旁边一言不发。
平时宗门有点什么事,大长老总是意见最多的一个。
像眼下这般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
宗主颇感意外。
开口问道。
“大长老,你有什么想法?”
时隔两百年,大长老再次见到华山派掌门,太过震惊,一直处于恍惚状态。
他与两百年前,似乎没有什么变化。
依旧性格清冷,不喜废话。
其实那只是面对外人才会如此。
事实上他有时就像个孩子,喜欢吃凡人的小吃,喜欢喝酒聊天到天亮……
宗主连问了两声,他才如梦初醒。
为了掩饰走神,沉下脸来。
“让我说什么?我平时说的还少吗,你们谁放在心上了?”
“圣体是很重要,但心性不是更重要?”
“我们宗门中的确没有出过拥有圣体的弟子,但,整个小云界却也不少吧,个个都修成正果,得道飞升了?”
“云峰出手如此狠辣,不严惩不足以平息外人对我们宗门的猜忌。”
宗主后悔了,他早知大长老一向喜欢和大家唱反调。
并且因为云奇之事,对云峰多有成见。
大长老不说话就不说话,他非要嘴欠问大长老。
果然,没得到什么好话吧。
但,问都问了,大长老也提出意见了,就不能假装没听到。
宗主故作沉思,之后缓缓点头。
其他人都有点着急。
以为她是赞同大长老的意见,要对云峰施以严惩。
戒律堂长老已经在心里回忆宗门律法中,哪条看起来严厉,事实上没那么严厉了。
有了!
后山有个寒洞,角度几乎直上直下。
深达数千米,底下有一座寒潭。
宗门律法中有一条,将犯下大错的弟子送到洞中关上一段时间。
至于这段时间有多久,就要看该弟子犯的错有多大。
洞中寒气极重,在其中日夜承受寒气侵体之苦,那是极为痛苦的事。
但对云峰来说却不一样。
他是霜冰圣体,承受寒气等于进补。
如果非要严惩云峰,他就建议用这一条。
对,就这么办!
长老们都在提心宗主被大长老说动,要严惩云峰。
却听到宗主说道。。
“云峰那孩子,性情一向平和。下这般狠手,定然事出有因。”
“不过大长老的话却也有几分道理。我们不能只关注弟子的修为,放松对心性的引导。”
“这样,从即日起,每日清晨抽出一个时辰时间,将弟子召集到演武场,由戒律院讲解宗门律法。”
“刘真人,辛苦你了。”
长老们都惊呆了。
原来宗主是在这等着大长老,不愧是宗主。
大长老反应过来,顿时怒了。
他说的是云峰需要严惩,宗主却把所有天羽宗的弟子都拉上一起受教。
这不是给他招恨吗?
当然,他从来不在乎别人对他是什么看法。
但,不在乎是不在乎。
宗主此举分明是转移矛盾,淡化云峰犯的错!
他却又不能反驳,总不能说他只是在针对云峰一个人,其他弟子的心性不重要吧。
大长老顿时像吞了一只苍蝇般难受。
也讨论了,甩袖子走人。
他一走,其他长老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宗主,你该在传音时给云峰他们一点暗示,让他们在路上想好说词。”
“是啊是啊,华山派来势汹汹,不能不早做准备。”
宗主也很担心,但传音是华山派三人就在面前,他能如何?
“我相信云峰事出有因,华山派如何,不必理会。”
话是这么说没错,宗主心里还是很有几分不安的。
命长老们散去后,自己也出门,往大长老的洞府来。
看样子华山派不打算善罢甘休。
这种时候更需要宗门上下团结一致。
她要安抚一下大长老,关键时候确保他不会出来捣乱。
大长老并没有在洞府中,只有云奇在院中侍弄灵植。
宗主问他,大长老去了哪里,他也说不出来。
“弟子不知,师尊出门时并没有交代。”